懒鸭子被逼着上架了,原本从小就不喜欢做女红的我,对做饭也是不上心。
妈妈擀面的时候,感觉挺简单的,可是轮到自己了,就难于上青天了。
“妈妈,你渴不渴啊,我给你倒点水吧。”
我平时调皮是真调皮,不过,真有事了,还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
“妞妞,行,给妈妈倒点水吧,药在桌子上的纸盒子里呢,给妈妈拿两颗扑热息疼”
“估计妈妈应该是感冒了,浑身无力,让妈喝几颗药出出汗也许就好了”
妈妈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就累的气喘吁吁。
“好的,妈妈。”
我答应一声就开始满屋子找小板凳了,也是桌子实在是太高了,我一个小孩子够不着。
冬天的时候,我们全家人就窝在平房生活。
平房是里外间,外间有一个小炕,连着火炉,晚上睡觉就是大哥二哥大通铺挤一起躺。
那时候,家里穷,炕都是土做的土胚垒起来的,炕洞通着火炉,白天做饭的时候,火炉的烟洞都是通过炕洞排出去的。
要说吧,人的智慧还真是无穷无尽,为了不受罪,人们都会挖空心思的讨巧。
烟过炕洞就会留下火的余温,晚上睡觉炕上就暖烘烘的,即便住着四面透风的平房,至少躺着的炕是热的。
妈妈是做饭的时候,和好了面,感觉到不舒服了,才躺下的。
妈妈就躺在大哥二哥的炕上,身上搭着一个小棉被,斜斜的靠在大哥他们的被子上。
为了保暖,每年冬天,妈妈都会买一沓麻纸把窗户缝糊的严严实实,只有中间一小块是玻璃。
别说是傍晚了,就算是上午,如果从外面走进家,不适应一段时间,眼睛都看不见屋子里的状况。
家里实在是太暗了,房子又是东西屋,下午太阳早早的就照不到了,家里就更暗了。
我适应了几分钟,在桌子下面找到了小凳子,扶着桌子腿“嘿咻嘿咻”吃力的踩在凳子上,伸长了胳膊,好不容易才够着药盒子。
在药盒子里找到妈妈说的药,过去的扑热息疼上面,每一颗药都写着汉字呢,不像现在的西药片,要么是光溜溜的,要么就是英文字母。
紧紧的攥着药生怕把药丢了,我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扶着桌子腿爬下小凳子。
整个过程,听着简单,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着实太难了,拿了两颗药就给我累的满头大汗。
接下来就是倒水了,这个工作更难了。
暖壶在火炉上,我要先爬上炕,站在炕上才能够得着。
记得外婆讲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小孩子,爬上了火炉,不小心掉进锅里被煮熟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听过那个故事之后,我对我家的火炉就一直都有敬畏感。
农村的火炉着实大,炉台上盘腿坐三个人吃饭都是松松的。
妈妈是个爱干净整洁干净人,平时再忙,火炉都收拾的干干净净,除了摆放一些必须的灶具,就是一个暖壶。
拿好药,我先把药塞进妈妈手里,然后,再踩着小凳子爬上炕。
“妞妞,倒水的时候,慢点,别打了暖壶烫着你啊!”
妈妈感觉到我上炕了,就又叮嘱了一句。
实在是,我太能闯祸了,从我能帮妈妈干活起,都不知道摔了多少个碗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