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请假可以,后悔了,还能复学,退学了,之前的努力就全都作废了,连个文凭都得不到。
于是,听爸爸的话,我去学校请了一个学期的假,谎称自己病了,需要休养。
生平第一次说谎,居然是为了逃学。
职业学校毕竟不同于正牌学校,学生的流失率比较高。
同年和我一样因为从头再来而辍学的学生有五六个,他们走的彻底,有的是家里安排了工作,有的是转学了,有的纯粹就是辍学了。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二次书荒,第一次是五年级,因为学生的流失导致我复读了一年,这一次则是自己也参与了进来。
我去请假的时候,老师啥也没说就准了,估计他也习惯了。
回家后,正好赶上了大嫂快生产了,大哥就让我去学校代替大嫂当老师了。
大嫂教的是幼儿,和学前班,这个倒也难不住我,刚开始有点生疏,不过三五日就习惯了。
大哥和大嫂在同一个学校教书,学校给他们分了两个宿舍,大嫂待产的这段时间,我就住在大嫂的宿舍,大哥和大嫂一起住在大哥的宿舍。
白天,我代替大嫂去上课,回家后就是做饭洗衣服。晚上抽空看看书,练习一下写作。
这天晚上快十点的时候,我刚刚放下书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就听见大哥急吼吼的来叫我。
“妞妞,妞妞,快起床了,你大嫂要生了。”
“啥,要生了,这可咋整,学校离医院还有差不多三里路,这怎么去?……”
我一骨碌就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穿了两件衣服就开了门。
我也还只是个少女,对生孩子这事一窍不通,只知道,生孩子得去医院了。
老一辈的人生孩子都是在家里,随便找个接生婆就生了,经常会出事。遇到难产还会一尸两命。
到了大哥这一辈,去医院生产的人家就多了起来,毕竟有医生,遇到突发状况也来得及救。
等我穿好衣服走出家门的时候,大哥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辆平车,胡乱的把被褥往车上一铺,就把大嫂扶上去了。
全校的住宿老师们都惊动了,大家呼啦啦都跑了出来。
那时候,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个平车,大哥自己拉车,我和校长以及另外一个和大嫂关系不错的老师在旁边帮忙扶着。
其他的老师也不闲着,有在后面推车的,也有在旁边打手电筒的。
八十年代的农村还没有普及路灯,路上黑咕隆咚,如果不打个手电筒连路都看不见。
三里路全靠走路,一群人推着车拼命的往医院赶,大嫂在车上被颠簸的直叫唤:“快点,再快点,我快不行了……”
等我们风风火火的赶到医院了,医院里的医生都休息了,大家随便找了一个病房,就把大嫂放上去了。
大哥第一时间就去找医生。
“医生,医生,快起来了,我媳妇要生了……”
别看大哥急吼吼的叫医生呢,人家医生可是消停。
“几点开始肚子疼的?”
医生的话音说不出的慵懒,一听就是没睡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