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旦回到母亲身旁,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别说是做到“食不言,寝不语”这么高的要求了,仅仅只是用餐这一项,我就已经被母亲反复纠正过无数次。在她面前,我必须时刻保持端庄和文静,言行举止都要符合传统礼仪规范。这种束缚感让我感到十分压抑,但又无法违背母亲的意愿。
本来呢,妈妈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按常理来说应当更能理解和接纳我们年轻一代的思想观念才对。然而不知怎地,每当涉及到我个人的事情时,她却总是固执己见,非得搬出那一整套陈旧腐朽的传统礼教来约束压制我。
那时的我,内心深处充满了对妈妈的怨念甚至愤恨,有时忍不住会幻想:倘若我真是被妈妈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那就好了,这样一来,我便能毫无顾忌地去寻找自己真正的亲生母亲。
我觉得,自己的这个妈妈实在是太霸道了,一点都不理解我。
抱着这种念头,为了能和心爱之人不受拘束、随心所欲地相见,我竟然渐渐学会了说谎骗人。
更为幸运的是,由于姑姑通常都会因晕车而极少前往我家做客,这无疑给了我绝佳的机会。如此一来,即使撒下弥天大谎,我也无需担忧会被当场揭穿。
于是乎,我心安理得地向家人隐瞒实情,并假借探望姑姑之名,顺利跟随沈黎明一同前往他任职教学的学校。
“哦,原来如此!嗯,深入基层确实能够获取最真实、最直接的信息和资料,果然还是要多多像你这般身体力行才行啊!”看着沈黎明认真而专注的神情,我不禁心生敬佩之情,同时也忍不住开口调侃起他来。
听到我的话,沈黎明微微一笑,语气谦逊地回答道:“过奖了,大家相互学习,一起成长嘛。”
就这样,我们一路欢声笑语,不知不觉间已经快要到达此行的目的地了。随着道路逐渐变得崎岖不平,沈黎明慢慢地停下了车,将其稳稳地停靠在一条狭窄小路边的坡地上。然后,他一脚踏实地面,回过头来笑着对我说:“好啦,大诗人,接下来可就得靠你那双腿咯。”
“哦,已经到了吗?”我轻声应和着,动作利落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嗯,还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我们大概还需要步行五六分钟左右就能抵达目的地了。”
伴随着我轻盈地跃下车座,沈黎明也缓缓将另一只脚踏落地面,然后推着自行车与我并肩而行,并耐心地向我解说着。
“嗯,那出发吧,区区几分钟的路程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我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眼前那条蜿蜒曲折、通向山顶的小径,语气坚定且自信满满地回应道。
实际上,儿时上山捡拾羊粪蛋的经历早已让我练就了一副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强健体魄。相比之下,这条道路虽然稍显崎岖,但对于曾经那个风风火火的假小子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