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想起小时候秦素给她做的红烧鲤鱼，不由咽了咽口水：“没说别的啊，就说回家给我做我爱吃的红烧鲤鱼。”
    她看到男人黑眸里的顾虑，是她之前和严屿川倾诉的都是和秦素的矛盾。
    沈漫弯了弯嘴角，软软地解释：“严屿川，虽然我妈妈有了向琛后，一直很偏心他。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她对我好，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而且小时候她对我也很好很疼爱。”
    “或许是妈妈想通了呢，我想给她一个机会，也再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严屿川无奈地叹息笑了笑，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对秦素的印象都很一般。
    但没办法，人家是自己的丈母娘，而她的小妻子，心软又对母爱渴望的紧儿。
    “回家几天？”
    沈漫眨了眨眼睛：“还不知道，我只买了回湘城的高铁，还没有买回来的。”
    严屿川宠溺道：“那我周六开车过来接你，结婚了，我们又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我这个女婿要带点礼物上门才行。”
    沈漫脸颊红了红：“我还没跟妈妈说结婚的事情。”
    “没事儿，这次回去说，以后你不仅是我丈母娘的女儿，也是我老婆，有我无条件护着你。”
    沈漫小声哼了哼：“怎么说的跟要抢亲一样？”
    两人聊了许久才挂视频。
    收拾完行李，沈漫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怀里抱着严屿川送给她的狗狗玩偶。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激动期待地睡不着觉。
    次日吃过午饭，沈漫打了一辆计程车去了高铁站。
    高铁准时进站发车，无比顺利。
    两点过五分，她从高铁站出来，给秦素打了电话。
    “妈妈，我到高铁站了。”
    “嗯嗯，你向叔叔也在高铁站，你走出来就能看到他的车子吧？”
    沈漫推着行李箱刚走出高铁站，便听见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漫漫！”
    是向名扬。
    “向叔叔。”沈漫浅笑打招呼。
    “漫漫半年不见，又变漂亮了好多，果然长大了，亭亭玉立。”向名扬国字脸，长得很端正，温和地帮忙推过沈漫的行李箱：“走吧，车子停在那边停车场了。”
    沈漫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乖巧地跟在他后边。
    路上，向名扬像一个温和的长辈，询问她在北城生活的状态。
    沈漫都乖巧地作答。
    向名扬开玩笑道：“漫漫长得这么好看，有没有在学校找个男朋友呀？”
    沈漫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害羞的偏头看着窗外熟悉又略带陌生的街景。
    她没在学校找，但是在消防大队找了一个。
    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向叔叔，这不是回家的方向吧？”
    向名扬顿了一下，解释道：“你妈妈在医院呢，你妈妈说先接你去医院再回家。”
    “医院？”沈漫心猛地一沉，秦素突然对她这么温柔，她紧张地问：“妈妈怎么了吗？”
    向名扬轻声安抚道：“别太紧张，你妈妈没事，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十分钟后，向名扬将车子停在省医院里面的停车场，领着沈漫进电梯抵达住院部的病房。
    敲了敲门，男人推门进去。
    “回来了，漫漫你也来了。”开门的是秦素，看到沈漫时眼底露出期待的笑意，侧身把门打开：“热坏了吧，先进来凉快凉快。”
    “妈妈，你怎么在医院？”沈漫心里松了一口气，秦素看起来只是有些疲惫，没有生病的样子。
    秦素眼底不由流露出苦涩，回头看向病房：“你弟弟上周在学校跟同学玩闹，从三楼摔了下来。”
    沈漫心头猛然沉了沉。
    她虽然一直不喜欢向琛，但看着床上脸色虚白，挂着泪痕的少年，心里不免难过。
    “他还好吗？”
    向名扬看了眼秦素，低声道：“我去买点矿泉水和漫漫爱吃的水果回来，你们先聊着。”
    病房门轻轻关上。
    沈漫呆愣了一会儿，抿着唇看着秦素：“向琛出这么大的事儿，你在电话里怎么什么都没说？”
    秦素无奈地看了女儿一眼，拉着她的手在病床边坐下，缓缓苦笑：“说了又能有什么用呢？你也是个孩子，也不能让琛宝立刻好起来，提前说了还得让你提前担心。”
    秦素的手很温暖，在沈漫记忆里，秦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握过她的小手。
    沈漫又看了眼睡着的向琛：“他现在怎么样？”
    “三楼摔下来，伤到了肺部气管，左侧小腿粉碎性骨折，昨天上午刚从icu出来，后续的康复最少要三个月时间。”
    “妈妈，向琛会好起来的。”一时间，沈漫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秦素。
    秦素深吸了口气，坚强振作道：“他一定会的，我一定会让琛宝好起来的！”
    “手术费的钱学校那边赔偿捐款了一部分，加上你向叔叔和我这么多年的积蓄，够顺利支付手术费用还有药物费用。”
    沈漫温声安慰：“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向琛好起来最重要。”
    秦素拍了拍沈漫的小手，勉强弯了弯嘴角：“妈妈承认，之前对你的关心不如琛宝多，只是琛宝年纪小，很多事情你能自己做好，琛宝却需要我。”
    “琛宝这么一受伤，我也想通了很多。”
    “漫漫，你不要怪妈妈，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和琛宝计较，不管怎么说琛宝也是你血浓于水的弟弟。”
    沈漫安静地点头，她心里是计较的。
    怎么会不计较呢？曾经她也是秦素最疼爱的孩子，有很多很多的关怀和爱意和。
    但看着向琛虚弱病痛，秦素痛苦崩溃，她可以慢慢释怀这些。
    只要秦素还爱着她就好。
    “晚上让你向叔叔买条鲤鱼，妈妈晚上给你做红烧鲤鱼吃。”秦素轻声浅笑，温柔的拍着她的手背：“我记得琛宝生日后没多久就是你的生日了，这次回家正好在家里过个生日。”
    “过完生日，你今年就满21岁了，一眨眼就变成了一个大姑娘。”
    “你生日还有几天？”
    沈漫脸色微白，僵硬地从秦素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我生日已经过了。”
    “过了吗？”秦素疲倦地脸上透着一丝尴尬，顿了顿：“我记得是七月十九，现在已经过了七月十九了吗？哎呀，我就是没看日历，今晚妈妈给你补过好不好？”
    沈漫吸了口气，心头像是有什么发酵起来，摇头低声道：“不用补过了，今年有人陪我过了生日，那天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