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脚步声远去,李承乾也压着声音吼道:“你疯了?!你怎么能把那东西给母后看,你成心让我不好过是不是?”
李泰翻了白眼,道:“你自己算学学的都是一塌糊涂,指望她一个专注绣花的妇人能看的懂?”
李承乾一愣。
好像……是这么回事。
看李承乾不说话了,李泰道:“哥,我记得你刚才才说我们休战的吧?”
“你怎么话里话外,对我恶意还是这么深?”
“你行不行啊?不行咱两个还是决裂吧。”
“不然一天听你阴阳怪气的,我迟早会忍不住想噶人的。”
李承乾一噎,道:“啊……那个,我以后注意注意。”
李泰看了他一眼,道:“但愿吧。”
说完,他继续坐下雕刻起手上的木头人,道:“你话也带完了,还有什么事?”
“难不成真想让我给你补习课业啊?”
李承乾道:“怎么了,不行吗?”
“行啊。”李泰抬起头,微微一笑:“一个时辰十颗金豆子。”
李承乾无语了。
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古人诚不欺我。
“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张口闭口就是钱。”他指着李泰欲言又止半晌,才说出一句:“你掉钱眼里得了!”
说完,李承乾一甩袖子就准备走,却被李泰叫住了。
“哥哥,你还和青青联系没?”
李承乾身形一顿,道:“怎么了?”
李泰道:“没事啊,就是提醒你一下,还有一个月你就要成婚了。”
说到这事,本来准备离开的李承乾又扭头在李泰身边坐下了,一脸郁闷。
李泰看他半天不说话,也不问。
经历过青青那种风韵的熟女,扭头让李承乾与十几岁的花骨朵朝夕相对,他提得起兴趣才怪。
良久,李承乾闷闷的开口了,整个人看着像个极其不开心的小孩,道:“我不想成婚,父皇他们只是把我拿去做稳固朝廷的基石了。”
对于李承乾会说出这种话,李泰一点也不惊讶,毕竟这孩子觉得全天下的人都不喜欢他这思想,不是一时半刻能扭转过来的。
李泰道:“稳固朝廷不错,基石倒是有待商榷。”
李承乾道:“什么意思?”
李泰道:“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你只需要知道,这场联姻最大的受益者是你就是了,其他不要想太多。”
“可我不想娶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李承乾暂时将对李泰的芥蒂放下了,话匣子也就敞开了。
他一通抱怨,什么听说那女子面容丑陋,声粗如牛,什么个子矮小,常年缠绵病榻,不好生养什么的。
听到后面,李泰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你都是从哪儿听到这些?”
李承乾道:“我让安庆找人打听回来的。”
李泰:“……”
这一听就是挑唆的话,这货是怎么能全信的?!
李泰道:“你怎么不动个脑子呢,父皇他们怎么可能会给你挑选一个这样的人做太子妃。”
“这消息你还是听听就行。”
李承乾却当即否决道:“不可能,我在花满楼听花娘青青她们也是这么说的。”
“这怎么会有假?”
李泰嘴角抽搐了起来。
他觉得需要把孙乾找来给李泰看看脑子了,这得思想单纯成啥样啊,这种话都能信。
他现在甚至都开始怀疑安庆这个人了,是不是故意带李承乾去花满楼,开启堕落之路,给外界他荒淫无道的把柄的。
李泰已经没心情做手工了,他将东西收起来,单手支额,长叹一口气。
他一直以为李承乾是坏,他错了,这孩子是缺根筋。
李泰道:“我就是想提醒你,大婚在即,你最近消停点,你出了事,我脱不了干系,整个凤栖宫都脱不了干系。”
李承乾大倒苦水,原本是想博李泰同情的,怎料反过来被李泰训斥一顿,当即没了兴致,起身离开了。
李泰看李承乾离开了,思躇片刻,还是站起了身。
最近李承乾不在弘文馆,里面不少风言风语,几乎都是抨击李承乾的话,那些话他不信是那些孩子自己杜撰出来的,不是听家里人说过什么,就是外界在疯传什么。
李泰觉得,肯定是有人想在李承乾大婚这件事上做文章,他得提前给长孙皇后知会一声。
结果不出李泰所料,没过多久,整个长安城街头巷尾都传起一个谣言:太子出生那日,出现了荧惑守心的天象,此乃大凶,需献祭活人化劫,可当今天子不仅没有开坛作法,献祭皇子保大唐国泰民安,还要给太子娶妻生子,此等行为会招致天谴,不出三年天下定会出现大旱。
一夜之间,这样的话传遍了长安城,也传到了各州各县,一时之间民心惶惶,有好几个地方甚至起了动乱,虽然动乱不大很快被武力压制了下去,可这个谣言已经深入人心,若是处理不好,可能真会出现四处造反的景象。
李世民气的头顶冒烟,严令彻查散播谣言的凶手,要当众活剐,一时之间,长安城内人人自危。
而李泰也在这段时间,跟据系统给的书,也成功制造出了一盒子火药,可怎么用,他还没研究出来。
是以趁着李世民等人自顾不暇,管不到他的空隙,他拿上瓶瓶罐罐跑去一个闲置的庭院做起实验来。
李君羡蹲在李泰身侧,看他将一个罐子埋进土里,只留一根棉线在外面,忍不住问道:“小殿下,这东西真的能响?”
李泰拍了拍手上的泥,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才在试嘛。”
说完,他往后退出好几米,道:“你点燃火信子赶紧跑远点哦,小心这东西伤到你。”
李君羡看李泰一脸严肃,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看李泰一直在捣鼓一些石头还有白石灰什么的,几次险些点燃桌子,想来这东西应该是有点危险的。
于是他拿火把点燃那根棉线后,立即闪身上房。
结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地上毫无动静。
李君羡道:“小殿下,没炸。”
李泰还有些不死心,道:“别急,再等等,可能里面的棉线还没燃到装火药的地方。”
然后,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李君羡从房顶上下来了。
“小殿下,我帮你把那坛子挖出来吧。”
李泰点了点头,有些挫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啊,我都分层了啊,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