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见证者!我们真的跑出来了……”
“但是这些东西还在,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从队长、副官以及维修师口中吐出的那三枚白色植物正躺在地板上,一名船员找到了个没有底座的收容笼,勉强将它们扣在了飞艇甲板上。
“希望咱们不会因为这些东西不会被劝离,「神性光辉」的规矩可比咱们那严苛多了。”
在接下来的航行当中,再也没有人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属于他们的审判。
当他们进入「神性光辉」号的侦测空域范围内时,一个强烈且清晰的信号接入了他们的通讯系统。
“已识别认证徽标,「赭红利刃先锋小队」表明你们的来意!”
“长官!长官!我们是逃难来的,手上有反叛者的头目,请让我们登舰避难!”
“可以,通过安全检查即可登舰接受审讯。”
“谢谢长官!”
一道负责牵引的能量光束将小船拖动,向那艘巨大的「神性光辉」船体挪动。
那艘以宗教为统领纲要的战舰,几乎是在引擎上搭建了一座教堂,基本上看不出什么飞船该有的形态与结构。
宏伟的尖塔状船体拥有着繁复且华丽的装饰,在船体正中还能看到一座巨大的见证者雕像,规模极为夸张。
当小艇被收纳入船内时,程绪迅速潜入镜面世界,在二十米的允许范围内进行了转移。
“二十米还是有些太近了……”
程绪大概浏览了一下自己的技能表,位于「潜行身法」技能树当中的下一个技能正好是「深渊潜航」,是「镜影迷障」的进化版。
“跃入深渊,在恐惧之海的边缘行进,能够抵达大部分世界内存在的区域,不过有可能会误入被异常折叠的空间角落……”
“除了空间折角以外,在恐惧之海中行进,还有可能遭遇无可名状之物的侵袭,最终沉溺于恐惧的深渊……”
这个技能距离程绪此刻的阶段只差两级,效果充满了危险,但收益极为巨大。
正在这时,程绪听到了那几名船员的呼救声,他的职业任务也随之更新。
「1.取得巴尔克的信任」
「2.说服队长厄托加入反抗组织」
「3.与潜藏于“神性光辉”号当中的反抗组织接头」
「4.帮助厄托一行人逃离教会监狱」
「5.参与反抗起义」
「6.夺取飞船控制权」
除此之外,程绪还看到了另外一个标识,非常醒目。
「隐藏剧情线已开启!恭喜您获得隐藏任务!」
「查找并阅读有关见证者议会的详细资料(0\/100)」
程绪思考了一下,感觉这个“100”可能并不是文件份数,大概率是某种得分制的标注,越重要的文件得分就越多。
在他查看自己的任务时,那几名船员已经被负责检查的士兵绑了起来。
一名头顶戴着铁刺荆棘桂冠的神官从飞船内部走出,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被押送下船的「赭红利刃」船员。
“你们是叛逃者。”
那家伙绷着脸,说出了一句毫无感情色彩的话语,似乎对那几名队员降下了审判。
听到这话,那名刚刚一直在开着飞艇逃亡的机师有些委屈地发出了大吼:“我们不是!我们甚至带来了叛徒的头目!你凭什么说我们叛逃!”
“飞船受难,信徒当以命祀船,所有畏死潜逃者,皆为叛徒!”
“凭什么,我们——”
大声喊叫的机师被卫兵一拳头打晕了过去,耷拉着脑袋,再无半点声响。
程绪这才注意到,那些负责押送他们的士兵都穿着尖刺向内的长袍,看起来并不像什么铠甲,而更像是刑具。
就在他们行动时,程绪看到了那长袍遮掩下的躯体,满是已经干涸的血痕。
“献身者,叛逃罪人十名已全部带到,犯下痴惘罪孽之人也已经受刑,请您给予指示……”
一名胳膊上全是划痕的士兵向头戴荆棘桂冠的官员行了一礼,等待着他的命令。
神官模样的家伙从长袍中伸出了自己的手,十根指头上插满了钉子,不知道是锈迹还是血液的红色痕迹在钉子之上蜿蜒盘桓。
“背叛者,通电。”
“是!”
来自「赭红利刃」的几名船员被押送着离开了,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复古且残忍的审讯。
而对于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提克,那名神官则表现出了不同的态度。
他沿着台阶走到飞艇近前,用那带着钉子的手指轻轻抬起提克的脸,而后抬起另外一只手,用尖锐的钉子在他的脸上不断划动。
在刻下一个带着血珠渗出的符号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罪人,水刑。”
提克被两名士兵抬走,即将面对更为恐怖的刑罚。
在安排完成这些人的刑罚后,神官迈着步伐走进了小艇内,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眯起了眼睛。
“我感觉到了……属于亵渎者的味道,一定是那些异界来客!”
他神情激动的睁开了眼睛,跪在地上,用手紧紧握住那几根白色的植物。
尖锐的钉子刺穿了他的手掌,将白色植物与他的血肉死死钉在一起。
“我愿献身于死寂之声,以痛苦献予吾主,让鲜血引路,惩罚那些亵渎之人!”
程绪没有在他身上看到半点现代武器的痕迹,甚至于那家伙的躯体都没有经过任何改造,每一枚钉子都刺穿了他真实的躯体。
“一群狂信徒……”
就在那家伙哭嚎着要献祭自己后,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女性从通道中走来,她身后还跟着不少遮着眼睛的黑衣女性。
“献身者莫罗,使者要求你上交亵渎之物。”
她没有说什么更多的话语,转身就走,看都不看浑身血痕的献身者一眼。
献身者似乎也因为她的出现而恢复了冷静,将掌心的植物残骸重新拔出,装在那个废弃的半边收容笼当中,向通道走去。
此时的他,又恢复了那沉默寡言的状态,一言不发的捧着罐子,离开了前哨检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