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却为难了,他不能任由曹军骑兵在庐江境内肆虐,否则时间长了,必会人心惶惶。
他得想个办法,只是身边没有谋士,也没人给他出个意见。
想了一夜,陈飚慢慢地理清思路,他做了两个决定。
一是派人通知吕蒙,从广陵率军西进,攻打棠邑,同时让巡视江上的张多,率三千水军骚扰棠邑,助吕蒙一把。此战目的并非占据棠邑,而是向曹操的粮道施压。只要让曹操感到粮道有压力,他就不敢轻易分兵。
另一个决定是,他将率军去舒县驻扎,消灭进入庐江的曹军骑兵。只要将这支骑兵消灭掉,曹操以后绝对不敢再分兵。
他之所以认为曹军骑兵会经过舒县,那是因为曹军是从这里进入庐江的,多半也会从这里离开庐江。
曹军骑兵进入庐江,能抢的地方其实很有限。皖城西面有条河,称为皖水,将庐江一分为二。皖水有桥,但曹军骑兵将领未必知道桥的存在,且以刘涣的行事方式,他会在第一时间把桥破坏。也就是说,敌军无法进入庐江西部。
庐江东部几个县舒、皖、庐江、六安、居巢等均已关闭城门,城内储备半个月不成问题。敌军不识道路,在乡下乱抢,很难满足数千骑兵的需求。
也就是说,敌军迟早会因粮道问题,而选择返回。诚然,曹军骑兵也可以从濡须口往东走,绕居巢湖而回。但陈飚认为,曹军更大概率会从舒县原路返回。
两条路,一条走了好几遍,熟悉得很,另一条从未走过。敌军会选择哪一条呢?当然是前者。
至于合肥,他只能托付给太史慈和张辽两人。曹操兵力虽多,但兵力分来分去的,能参与攻城的军队最多也只有五万。
合肥是他花了多年时间筑成的,对标当时最坚固的城防而建。曹操五倍兵力以上都攻了数日不能破城,现在又有太史慈的兵力支援,就更难破城了。
太史慈和张辽都是大将,陈飚也只能信任两人,相信他们能坚守合肥。
次日,一夜未睡的陈飚按照计划进军,向舒县而去。差不多两天多时间,他便来到了舒县,他打听到曹军骑兵来时经过的道路,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进行设伏。
……
话说曹休在庐江境内横冲直撞,没有遇到一丝阻拦。原先他因无法攻陷城池而烦恼,但在民间掳掠一番后,收获可不小。连他都不禁感慨到庐江百姓的富裕。
在十天的时间里,他从舒县一路南下到庐江县、居巢县,袭击了附近的濡须港,一路掳掠。
曹休还记得他的任务,是骚扰陈飚的大后方,虽然没有攻破哪个城池,但也算是达到目的了吧?
抢的东西多了,负担变重,他就想着要尽量早点回去,庐江毕竟仍是敌军的地盘。再者,他回去之后,如果有必要,仍可以再次进入庐江。
果然如陈飚所料,曹休打算原路返回。一则返回的这条路,他走过几遍,安全得很。二则濡须口东侧的道路位于巢湖和长江之间,他没走过这条路,此前陈飚曾隐藏兵力于湖中,他担心陈飚故伎重演,在湖中仍有兵力。
骑兵速度比较快,曹军骑兵只花了一天时间便来到舒县。陈飚已经得到斥候的回报,他已经等了三天时间了。他咬紧牙,发誓一定要消灭这支军队,以报庐江百姓被掳掠残杀之仇。
曹休抢的东西多了,心里高兴得很,警惕心也下降了许多。这路他来来回回走过好几趟了,安全得很。
大军正在前进,进入了一片密林中。突然,前方的士兵叫停,曹休还有点疑惑,很快就有士兵来报。
“怎么回事?”
“前面的路中央有大量的稻草木柴,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曹休骑马过去看,果然前方道路的稻草太多,把路都堵死了。
曹休觉得有些怪异,又打了个手势:“让士兵过去看看,能不能搬开,我们还要赶路。”
十几个士兵走了过去,突然士兵看到稻草后面四五十步的地方,有十几个人拿着弓箭,摆出射箭的姿势,箭头上点着火。刚才被稻草挡住了,他们都没看到对面有人。
那十几个人将火箭射出,嗖嗖嗖射到稻草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这是怎么回事?”曹休大惊失色。
这时,道路两侧的山林里闪烁着人影,正是蒋钦率着军队。
“放箭!”
两侧山林中射出弓箭,射向道路上的曹军。曹军没有防备,顿时大乱,被射伤了不少。曹休大急,连忙喊道:“稳住!稳住!往后撤。”
“后面的,调头撤出山林。”曹休明知两侧山林有敌人,却不想去对战,而是后撤。因为他明白,这地形不利于骑兵作战。
两边仍然有弓箭射出,仍有不少曹军士兵被射中。曹军果然训练有素,在曹休的安抚和组织下,恢复了平静。大军后队变前队,慢慢地往外撤。
然而,陈飚既然能想到在前面放火堵路,自然也会在后面有所安排。
曹军刚出来,便发现出口处有上百个鹿角挡住了外面的路。鹿角的后面便是陈飚的军队,士兵站成半圆形,围着出口,已经拉着弓弩,准备射杀。
鹿角是把带有枝桠的树枝削尖,尖梢朝上,埋在交通路口,以阻挡敌人前进。这是一种阻拦骑兵的利器。
待曹军冲出时,陈飚一声令下,士兵射出弓弩。这道路狭小,弓弩已经从各个方向,把整个路都封死,曹军士兵无处可逃,士兵和战马纷纷被射中,出来一个死一个。
“快呀!冲过去!”曹休在后面,可能还不知外面的情况,大喊着激励士兵,曹军士兵也是拼命地往外冲。可是哪里冲得过去。每轮千弩齐射,连个缝隙都没有。
陈飚已经得到斥候的回报,这支骑兵在庐江境内掳掠时杀了不少百姓。他是挟怒而击,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