鄮县港口,刘馥找了几个人,在启航前做了场法事,算是祈福吧!
时辰已到,一百二十艘船,浩浩荡荡,从鄮县港口鱼贯而出。在港口的岸边,除了刘馥送行之外,还有很多看热闹的百姓。
又是筑港又是筑船的,在短短的几年内,鄮县已经由一个小破县城,发展了一个有近十万人口的大县,甚至超过了原会稽郡治所山阴。
海面之上,风并不太大,大海一望无际。岸上的景色看久了,也会有些乏味。如今已是冬季,不过这南方之地,也不算太冷。
航行途中,陈飚闲得很,只能和蒋济、韩当等人聊天。
陈飚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子通,你可曾想过,在这海上,你要如何才能判断方向?”实际上,船队沿着海岸行驶,也不大可能会迷失方向。
“目前来讲,仍是主要根据太阳日升西落来判断,如果是晚上,可以看北斗之星来辨别方向。”
陈飚连忙指正蒋济:“可是,北斗之星并不是在正北,如此岂不是会走错方向?”
“我知道,北斗之星的勺柄指向的位置还有颗更亮的星,称为紫微星,此星极为明亮,且其方向永远是在北方。”
陈飚微微一惊,蒋济所说应该是北极星,确实北极星所在的方向永远是正北。他想不到的是,这时代的人已经学会用北极星来识别方向了。
“那若是在白天阴天或下雨呢?看不到太阳该怎么办”
这下蒋济犹豫了:“其实……我们以前行军时,军中是有司南车的,只是这东西有时不准,要配合实地情况才能使用,如果在茫茫的海上,使用司南车极其危险。”
这时代的司南车跟几百年后的指南针完全是两回事。军中使用司南车的同时,一般也会参照其他东西,例如日月星辰以及植物生长等,才能确定方向。如果只是单独使用司南车,很容易搞错方向。
“在船队里,我带来了一些当地的百姓,他们曾多次出过海,会使用一些特殊的方法来确定方法。”
陈飚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方法?”
“这我也不是很理解,有时看风,有时看海水的流动,有时看空中的鸟。”想来应该是百姓经验积累下来的土方法,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那你没有往南到更深的海域去过吗?”
“主公,深海有危险!”霍峻接过话。
“怎么?你去过?”
“我和韩将军曾带着些人去过,还遇到大鱼呢!”
“什么样的大鱼?”
“我们几艘船往南驶去,尝试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海里有一只大鱼突然跃起来,大概十丈左右,真是吓坏人了。撞翻了一艘船,我和韩将军还下令攻击它,它的皮厚,根本就射不进去。它又游到海里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那大鱼又游上来,韩将军就让士兵不要动,怕惊动那鱼,一会儿后,那鱼真的游走了,我们才赶紧把船往回开。”“那次损失了一艘战船,死了十几个士兵。后来,我们回来才向人打听,他们说那鱼叫鲸鲵,是海里的巨兽。”
“义公处理得当,这种鲸鱼我亦有所耳闻,体型巨大,以海中的小鱼小虾之类的为食,倒是攻击性不强,绝少会主动攻击船只,若我们招惹他,那反而麻烦。待着不动,它自己就会离开。”
“深海之处,你们现在还是不要去,大海浩瀚,远处一望无际,一旦在深海中迷路,就回不来了,后果不堪设想。”
韩当、霍峻、蒋济都点了点头。
“不过,日后我们能造出更好的船,能抗得住海浪,能在海上航行几个月都不需要靠岸,还懂得分辨方向,届时我倒鼓励你们进入深海,只是现在还不行。”
蒋济等人点了点头,却觉得疑惑,陈飚明明从未进过海,却好像对大海很了解似的。后来,他们一想也明白过来,如果陈飚对大海一无所知,又怎么会重开海上商路呢?
五六天之后,船队便到了侯官县。一路上也曾出现过一些小事情,都被蒋济给解决了。好在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算是顺顺利利,陈飚也安心了许多。
到了侯官县港口,陈飚和高顺等人就下了船。蒋济决定让船只在这里停留几天时间,一则补充消耗的物资,检查船只有没有故障。二则要把提前准备的货物拉上船。
陈飚需要在大年到来之前回到皖城。他让侯官县县令找来十几匹马,自己和高顺带些十几名士兵先行,其余士兵后面慢慢步行回去。
侯官县到最近的长江岸边就有将近一千八百里路,这让陈飚很郁闷,他没想到会那么远。
后来,侯官县县令给了个建议,那就是先快马到豫章郡的南野县,再坐船回皖城。从侯官县到南野县陆路约一千二百里,再从南野坐船经胡汉水进入长江,再到达皖城需要两天时间。这么算下来,整个行程节省五天左右。
陈飚没有多想,便选择了近路,先去豫章郡南野。
……
话说王必带着曹休回到了许昌,曹操亲自去迎接曹休,看到曹休,他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曹休也是跪下来,连连向曹操磕头。
这事情结束之后,曹操才单独召见曹休和王必,了解当时的情况。王必倒也没有隐瞒,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得知陈飚只愿意释放一人,曹操也是无可奈何。只是,得知郭嘉还活着,并且似乎病还好了,他这下真的感到有些惊讶了。
“奉孝生病,已有两载,我遍请名医,始终治不好,可是他到了皖城,怎么就几个月时间,这病就好了呢?王必,你确信你见到的是奉孝?”
“司空,我与郭奉虽不怎么往来,确也是相互认识,怎么可能认错人呢?再者,我与郭奉孝也是交谈过,他如今就在皖城一个叫医学院的地方,跟着一名叫张机的医者学习医术。”
“学习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