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忠乃天下名将,其勇亦是骇人,上庸孟达,亦三千兵,只坚守了一天时间,便兵败而亡。”
刘封故意提起孟达,意在提醒关羽,让关羽拿他和孟达相比较,孟达只守了两天就丢了上庸,他坚守了差不多十天才丢西城,已经算不错了。
“混账,孟达是什么人物?庸才一个,你乃我大哥螟蛉之子,岂能与之相比?”
刘封说一句,关羽骂一句,骂得刘封不敢再辩解,就低下头,沉默不语。他心里虽不服,但关羽是刘备最倚重的人,是益州集团的二号人物,即便他这个刘备的螟蛉之子,在关羽面前也是屁也不是。
“我得到消息,急速起来,已是一刻都不敢停歇,你只需多等一天时间,我便赶到,而你却兵败丢城,只是一天而已,分明是你平日不修武备,不思进取,防守松懈所致!”
“今兵败到此,不敢担责,又拼命狡辩,企图推卸责任,如此,怎能让人信服?哼,此事我定回去之后,报于大哥,定不轻饶!”
……
关羽噼里啪啦地骂了半刻钟时间,刘封不敢还口。骂了一通后,气消了,关羽才停了下来,下令大军继续进军。
午后,益州军终于赶到西城。关羽看向西城城头,城头上挂着两面旗帜,一面是陈字,代表的是陈飚,另一面是黄字,代表的是主将黄忠。
关羽带着几个人来到城下。此时,黄忠、魏延和庞统已经得知关羽大军到来,也来城头上观望。
“关将军,多年不见,你风采依旧!哈哈哈哈!”黄忠多年前曾与关羽单挑过,当时不分胜负。此时见到关羽,不免感慨。
哪料,这话听到关羽的耳里,却觉得万分刺耳。关羽以为黄忠故意讽刺他,他冷哼一声:“黄将军倒是老当益壮,都年六旬了吧?仍在征战沙场,看来陈飚手下无人呀!”
黄忠听出关羽语气中有些不善,他也能理解,毕竟关羽掌一方之地,却把上庸、西城给丢了,岂能不气?
“关羽将军说得对?我已老迈,打不了几年仗了,在告老之前,我的希望便是夺下汉中,如此也足以告慰平生了!”
“黄忠,你敢小瞧于我!”关羽怒不可遏,举着长刀,指着黄忠,大骂了一句:“你出来,你我大战一百回合。”
“哈哈哈哈,关将军稍安勿躁,你连日赶路,也累了吧?不如先休息一番,积蓄体力,你我明日再战,如何?”
“哼!”关羽又是一声冷哼,然后转身而去。
关羽下令让大军退后几里路,寻找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
次日,关羽列阵于城下,黄忠亦是不惧,也列阵于城下。看来,双方是要斗将了,当年那场大战未分胜负,今日双方准备一决高下。
本来,以庞统的意思,关羽大军急速行军,未必会带足攻城器械,且兵力最多也不过两万,黄忠应坚守西城。时间长了,关羽必会退兵。然而,黄忠仍选择带一部分兵马列阵。或许这是首战,黄忠也不想示弱。
关羽骑马上前几步,黄忠也上前几步,两人似乎不约而同。
“黄将军,请!”关羽抱拳施礼。
“关将军,请!”黄忠抱拳还礼。
突然,关羽大喝一声,冲了上去,出刀砍向黄忠。黄忠连忙举刀挡住了关羽的刀,双方开始大战起来。
关羽红面长髯,一把青龙偃月刀在手,犹如一尊战神下凡;黄忠精神矍铄,老当益壮,手中一杆长枪,透露出沉稳与霸气。
战场之上,双方的兵器碰撞,火花四溅,发出当当当的声音,双方的激战甚是精彩。
关羽的刀法威猛霸道,每一刀都如同雷霆万钧;黄忠则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精湛的技巧,巧妙地化解着关羽的攻击。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两军各自的士兵高声大喊,为自己的主将呐喊助威。两军将领也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两人的大战。
转眼间,五十个回合过去了,两人的体力逐渐消耗,但斗志却愈发旺盛。关羽仍是一次又一次地进攻,黄忠则凭借着精湛的技巧,一次次躲开攻击,化解危机。双方仍是不分胜负。
士兵喊累了,慢慢地停了下来,也敛声屏气,认真看着战场上的两人,似乎在欣赏一场美妙的歌舞。
很快,又五十个回合过去了。双方仍是你来我往,不分胜负。
庞统突然上前几步,大喊:“两位住手!”他想让黄忠和关羽停止打斗,因为黄忠年纪比关羽大了差不多十岁,久战不利,适当叫停是必须的。
听到庞统的叫喊,黄忠手上的动作慢了起来,慢慢后退,关羽明白其意,也不追击,双方就停了下来。
黄忠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他心里暗道,自己果然还是老了。其实,关羽看着闲情若定,但实际上也是累得够呛,只是故作姿势而已。
“多年不见,关将军果然武艺更高超,我黄忠深为佩服。”
“黄将军谬赞了!黄将军刀法出神入化,我不过侥幸挡住而已。”
“哈哈哈哈,我年纪老了,关将军正是壮年,百来个回合,关将军闲情若定,我却早已体力不支,若再战几十个回合,我必败无疑。”
“黄将军太谦逊了,我已累得气喘如牛,刚才不过故作姿态而已,让黄将军见笑。”关羽一向高傲,此时竟自揭其短,黄忠倒也没觉得什么,益州军的将领,诸如周仓、关平等,个个都觉得难以置信。
此刻,两人大战了一场,竟惺惺相惜起来,全然忘了两人现在还在战场之上。
“今日,能与关将军大战,我亦是得偿所愿,他日在战场上,你我再一较高下。”关羽斩颜诛文丑,天下扬名,黄忠一向佩服,多年前交战未分胜负,今日再战虽仍未分胜负,但他也是了个心愿。
“不敢请耳,固所愿也!”关羽再次抱拳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