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以为能轻易地抓住我吗?”邓展轻蔑地笑了起来。
顾邵也知多言无益,便看向挡在荀彧和邓展之间的那人,叫了一声:“凌县尉,动手吧!还等什么?”凌县尉名叫凌统,任皖城县尉。
凌统一听,便举刀冲了上去,一刀砍向邓展,邓展用剑架住,双方打了起来。其余衙差也冲上去,与凌统一起,要擒拿邓展。顾邵过去想扶起荀彧,荀彧却气得甩开了他的手。显然,被别人当诱饵,荀彧可不高兴。
邓展果然武艺高强,在众衙差的围攻下仍是游刃有余,还砍伤了几名衙差。但凌统死死纠缠着他,也使得他没有机会逃脱。
转眼间,双方打了一刻钟时间,邓展有些体力不支了,不知不觉中他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这几天他在皖城躲躲藏藏,吃不饱睡不好,又被围攻,耗费了大量精力。
凌统一看时机已到,连续发动了猛攻,一招又一招。别看凌统,这武艺确实不赖。邓展不断地后退,终于一个不慎,被凌统一刀砍在腿上,几个衙差冲上去,将其活擒。邓展拼命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好!凌县尉,将犯人押回去吧!”顾邵大喜,又连忙看向荀彧:“先生受了伤,车夫也死了,恐怕不能前行,不如先回皖城吧?”
“庐江王会如何对待邓展?”
“这……我亦不知,恐怕不会轻饶!”
“邓展虽刺杀于我,但我受伤不重,且邓展忠于魏王,乃忠义之士,庐江王自当轻罚邓展,以获民心才是。”
顾邵反驳道:“荀先生此言差矣!邓展忠于曹操不假,但他在皖城刺杀于先生,此乃大逆,皖城乃是都城,岂能容刺客横行?因此庐江王必不会轻饶。”
“而且……”顾邵指着地上几个受伤的衙差,其他衙差正在为其包扎伤口。他又接着说:“邓展拒捕,又伤了我数名衙差,还杀了一个百姓,在庐江王心中,治下百姓可比敌人重要多了。”
“邓展再忠义,在皖城也不如被他杀死的车夫。如若邓展没杀车夫,今日也没死人,邓展或许还能留一命,但他杀车夫,必死无疑!回皖城后,先生安心养伤便是,切勿去向庐江王求情,否则庐江王必会生气。”
荀彧一阵愕然,他想不到在陈飚的心中,百姓比邓展这样忠义的人还要重要。
邓展如今也知道自己误会了荀彧,心中一阵懊恼,但此时已是无济于事。
两个时辰之后,顾邵和凌统押着邓展回到了皖城。荀彧也只能重返皖城看一下伤口,似乎伤到旧伤口了。
果然,两天以后,陈飚便下了指示,下令将邓展斩首示众。邓展之死,有人欢喜有人叹惜,不过,皖城百姓大多拍手称快。这事一度成为皖城最火的话题,直到十几天后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
陈飚找来刘涣、顾邵、陈群、满宠、蒋琬、国渊、张昭、孙邵等人,商议大事。
“诸位,时间过得快,转瞬之间,孤任庐江王已有一年多时间了。今日孤把诸位叫来,有一件要事相商,我打算修订律法。”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陈飚的意图。
“孤起兵于皖城,至今已有将近十五载,十几年前,天下乃是乱世,到处都是乱民乱党,律法不修,今孤据数州,三分天下,孤占其二,用不了多久,便可兵进益州、关中之地,届时天下统一和平。”
“一旦天下大定,必会刀枪入库,重心将转移到治理江山之上,俗话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我辈打下江山,自然期冀江山永固,然而江山是否能永固,则取决于江山的治理。如治不好江山,他日必又会大乱。”
“大汉虽有法,但乱世之时,无人守法,无人执法,法亦不可依,形同被废。因此,孤需重修律法,这新修的律法要符合国情,要符合民情。”
“实际上,一些零碎的律法已经在实施,但只是在某些地区或某些领域实施,却没有普遍施行,例如子布原先掌管水上官道,也兼管陆上的官道,早已自成一套适用于水陆管道的律法,但在各地实施却不尽相同。”
“一些领域的律法几乎是一片空白,例如医学院、医院等,成立时间较短,并没有合适的律法,以对其实行治理。如今皖城只有一家医院,自然管得过来。”
“但诸位可知道,孤的目标是在未来的十年内,在各郡各县都要把医院建起来,届时有数百甚至数千家医院,如果没有一套成熟的律法,来约束其发展,将来必出大乱。孤不得不谨慎。”
“今日,孤把诸位叫来,商议这律法之事,便是希望诸位一起修订一部新的律法,涉及各个方面,包括盗、贼、囚、捕等与刑罚相关的,亦包括水陆交通、户籍政策、医院政策、军法等。在座的诸位正好从事相关领域工作,有丰富的经验。“
众人听了,点了点头,似乎听明白了陈飚所说。
“此事由尚书令刘涣为主,其余人制订各自所辖之领域的律法,由尚书令总揽。”陈飚让刘涣接替荀彧,成为尚书令,总揽大局。
刘涣点了点头,问:“那庐江王……是想……这法是宽是严?”
“法太宽,不足以震慑违法之人,太严则处罚过当,使百姓受到过分的约束,不利于发展地方。需知法乃惩恶扬善,对于恶人,当以严厉惩治,对于善人,当予以放宽,其中尺寸,你自行把握。”
“他日,律法修订完成,我亦会过目,亲自审视所修之法是否合理,是宽是严。总之,律法之事,关乎江山社稷、地方治理、百姓民生,不得不慎重。”
这时,一个士兵的身影在门外闪来闪去,让陈飚感到奇怪。他在开会时,一般不喜欢被打扰,士兵显然有更重要的事要汇报。
陈飚便招了招手,让士兵进来:“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