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襄平。
张既作为使者来到襄平,他奉陈飚之命,目的是说服公孙康归降。不过,这并非易事,毕竟公孙家霸占辽东已有二十多年了,岂能轻易放手?
“张既张德容拜见襄平侯。”
“你不必客气,如今陛下可曾安好?”
“陛下在皖城,吃住一切都好。”
公孙康自然知道这话不实,他不过是随口问问,也不在意。
“那今日使者前来,不知有何事?”
“襄平侯久居辽东,这辽东乃汉之边境,冬季天气极冷,且物资缺乏,乃酷寒之地。襄平侯镇守边境数年,功劳极大,然陛下却从未见过襄平侯,此次陛下遣我前来,只是想召襄平侯一家人去都城见一面,并另外委派官职。”
“什么?”张既直言不讳,公孙康也是脸色大变。他又不是傻子,要是进了京城,这辽东从此就不姓公孙了。
“此乃陛下之意,还是庐江王之意?”
“既是陛下之意,也是庐江的之意!”
“哈哈哈哈!张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襄平宣布此调令,你可知道,在辽东,人人皆知我公孙一家,却无一人知道庐江王。襄平非我不能守。”
“若如此,庐江王让我转告襄平侯,不日朝廷大军必定来伐。”
“辽东之地,距离中原,有三千里路,我有大军百万,又有扶馀、濊貊之助,我又何惧哉?”这公孙康也真是吹牛皮。
张既也不畏惧,反驳他:“哈哈哈哈,扶馀、濊貊不过是一群野人而已,连军队都没有,三个月前,朝廷大军分别攻破乌桓、鲜卑叛军,共歼灭乌桓、鲜卑百万大军,讨伐辽东,又何须中原出兵,幽州出兵即可。”
公孙康一愣,这张既怎么比他还狂,竟敢说破敌百万大军?他心中有了火气:“张既,你休要胡言。”
哪知,张既毫不畏惧:“乃襄平侯胡言在先!”
“你,你若再挤兑于我,休怪我不客气?”
“乃襄平侯挤兑我在先!”
公孙康大怒,很想直接把张既给咔嚓了,但他还是忍住了。如果把人杀了,那就彻底得罪了陈飚。他明白,陈飚是个比曹操还要厉害的人物,心里隐隐后悔当初给陈飚筹集战马。
“好吧!德容先生,此事事关重大,恕我不能做出决断,我需要过问手下之人才行。”他想着先敷衍一段时间再说。
张既看到他态度缓和,也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庐江王说了,当年天下大乱,各诸侯纷纷自立,襄平侯之父亦是如此,此乃形势所逼,今天下即将一统,和平到来,辽东乃我汉人之领土,亦需要重归朝廷。”
“襄平侯父子二人,据辽东之地已有二十余载,保辽东和平,稳定我汉之边境,已是功高盖世。可天一即将一统之际,若襄平侯仍霸占辽东,此乃叛逆。襄平侯若交出辽东,去都城为官,便是天大的功劳,庐江王必会重赏。”
张既一番言论,让公孙康更是郁闷,汉之朝廷跟陈飚有什么关系?只是,陈飚兵力强盛,他也不敢当面反驳。刚才只是气极而已,如今反没有了胆色。
“是!只是这事太大,我仍需考虑,还望张先生留在襄平一段时间。”
张既点了点头,就告辞而去,回到馆驿等着。
张既一走,公孙康连忙召集手下的人,商讨该怎么办,如今他手下有两名大将,一个是年仅二十余的卑衍,另一个是年已三十多岁的韩忠。
“今陈飚派来襄平,提出让我去皖城为官,皖城距离襄平,足足有三四千里路,如此之远,我如何去得了?你们俩乃我信任之人,说说我该怎么办?”陈飚比曹操还狠,曹操至少还允许他继续留在襄平。
韩忠听了,心中气愤,开口就骂:“这陈飚真乃藐视我等,我襄平远离中原,为何怕他?我以为襄平侯当拒绝于他,若其兵来攻,我为襄平侯拒之。”
卑衍同样气愤:“韩将军说得没错,襄平侯大军攻破扶余、高句丽和濊貊,俘虏其王,如此强盛的军队,何惧陈飚?中原距离此处有三千多里,其粮道必无法保障,即便交战,我大军亦有优势。”
公孙康点了点头,有了这两人的话,他心中自信了许多。这皖城,他是肯定不会去了,只是如果当面拒绝,肯定会惹怒陈飚。想了一下,他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襄平。
张既并不知道公孙康不在襄平,两天后便再去拜访,才知道公孙康不在襄平,听说要三天后才回来。他需要公孙康一个回复,自然也不在乎多等三天时间。
三天之后,他再来拜访,又被告知公孙康不在,这下他有点明白了。看来公孙康故意躲着他。
张既心里也希望这事能和平解决,能不动刀兵就不动刀兵,他忍了下来,决定几天后再去拜访。三天后,公孙康还是没有回来。
到了晚上,张既写了一封信,交给随他一起来的一名士兵,这是飞虎军士兵,随身保护张既的。士兵拿着信,消失于夜色之中……
又过了六天时间,张既又来找公孙康,当然,他还是没有见到公孙康,看来,这公孙康还真打算躲到底了。无奈之下,他又询问公孙康什么时候回来,下人表示不知道。张既只好向公孙康的人提出告辞。
很快,张既就离开了襄平,在他离开襄平之后的第二天,公孙度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府邸里。他在府里面摆了桌酒席,韩忠、卑衍两人也在。
“襄平侯,我等这么做,会不会惹恼那张既?他在庐江王面前说襄平侯的坏话,岂不是不妙?”
“我亦知如此,只是没有办法!若我当面拒绝,双方撕破脸面,他回去之后,陈飚可能立即发兵,我避而不见,他回去后如实相告,朝廷忌惮我的实力,必不敢轻易发兵,届时或许会再派一名使者来,如此一来一往,也得一年半载了。”
“哈哈哈哈,还是襄平侯妙计,真乃高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