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卤城。
陈飚攻破邺城,占据北方之后,曾对有功之人论功行赏。姜叙和杨阜出兵进入陈仓,牵制了韩遂的兵力,迫使韩遂退兵长安。两人算是有了些功劳,自然也得到了封赏。
两人手里只有几千兵力,又需拱卫地方,陈飚就给两人下了命令,尽量牵制汉中兵力,策应西城大军攻打汉中。这命令过于笼统,因为他不可能遥控姜叙和杨阜的军队,只能给他们足够的权力,让他们自行决断。
后来,刘备派马超和吴兰镇守阳平关。姜叙一听马超之名,恨得直咬牙。当年马超起兵谋反,曾杀了姜叙的母亲,这仇岂能不报?姜叙连忙找来杨阜,商议对策。
“义山,马超镇守阳平关,你当知道,马超与你我有血海深仇,且庐江王让我们牵制汉中的兵力,以我之意,我军可攻打阳平关,一则报我母及韦刺史之仇,二则也可震慑汉中的军队,此亦是庐江王的指令。”
杨阜听了姜叙的话,低头沉吟起来,这出兵可不是小事。
姜叙怕杨阜不答应,又接着说:“武都之地,氐人虽多,但此前与马超一起起兵,已被杀败,如今势弱,亦不敢轻易攻我卤城。”
“关中韩遂,他仍据长安,长安距离武都有近千里,又有秦岭阻隔,且庐江王洛阳的兵力即将攻长安。他已是自身难保,焉敢出兵武都?如此可见,我武都后方已稳,可大胆攻打阳平关。”
杨阜听了姜叙的话,点了点头,只是他仍有忧虑:“只是,庐江王虽有攻汉中之心,却不知何时动手,若我军先攻阳平,恐弄巧成拙。”
“北方已定,庐江王必急不可待,如我所料不差,庐江王可能已经在攻打汉中了,只是你我路程遥远,不能及时得到消息而已。”
杨阜又点了点头:“好吧!你我出兵五千,攻打阳平关。”
“好!”
两人准备了七八天时间,安排妥当,率五千步骑混合兵而去,向阳平关而去。卤城到阳平关也只有两百多里路,五天以后,大军到达阳平关。
扎下营寨,姜叙和杨阜在盾牌牌的保护下,来到关口处。
“叫马儿出来?”
“马儿?”吴兰看到敌将来临,正想了解敌军来历,对面却先问了。
“就是马超小儿!”
吴兰一怔,这敌将骂人也够损的。马超可是汉中王任命的左将军,岂容他人如此辱骂?
“哼!你们是哪来的?竟敢率军来阳平关?”
“我乃抚夷将军姜叙,赶快叫马超出来!”姜叙的口气很狂,吴兰心中大怒,他正想骂回去,马超却出现在城头之上。
“哈哈哈哈,马儿,你终于出来,我还以为你畏惧于我,不敢出来!”
“姜叙,原来是你,你敢率军来此,岂不知我马超的威名?”
“威名?哈哈哈哈,你有何威名?败军之将而已。”
“你……”马超大怒:“哼,当年若不是夏侯渊助你,你早就成为我刀下之鬼了,竟敢大言不惭?”
“那又如何?你终归败北,逃到了汉中!”姜叙心知马超为人心高气傲,故意提出马超战败的往事,来膈应马超。
果然,马超气得暴跳如雷:“若不是梁宽、赵衢害我,今日我便是关中之王。梁宽、赵衢,我要杀你们!”他想到这两个名字,就咬牙切齿。
当年,马超攻破天水冀城,杀了凉州刺史韦康,韦康旧部梁宽、赵衢假意投降。后来,姜叙、杨阜在卤城起兵。
梁宽、赵衢两人忽悠马超去征讨,马超率军出城,征伐不利。梁宽、赵衢两人就把冀城城门给关了,不让马超回来,还把马超妻儿一家数十人尽数杀死。此刻提及往事,马超自然咬牙切齿。
“你若是想杀他们俩人,那也容易,你敢出城与我一战否?”
“有何不敢?”马超转身要去调兵遣将,与姜叙交战。
吴兰急了,连忙拉住马超:“左将军不可呀!汉中王早有交代,左将军当坚守阳平关,阳平关只有三千兵马,兵力不足,若是出兵,唯恐敌军伺机夺关。”
“那姜叙都骂到本将军头上了,本将军岂能容忍?”
“今陈飚大军在攻南郑,汉中危急,阳平关乃拱卫南郑的险要关隘,不容有失呀!还请左将军息怒。”
马超看着拦他的吴兰,又恶狠狠地看着关口下面的姜叙和杨阜,用力地甩了甩手,终是没有率军出去。
吴兰松了口气。他知道刘备对马超有些忌惮,但危急之时,又不得不起用马超。以马超驻守阳平关,就是想借马超之名,震慑关中和凉州之地,使其不敢进犯汉中。
姜叙看到马超不敢出来,对着旁边的杨阜说:“想不到,马超竟不受你我这激将之法。”
杨阜点了点头:“马超虽受刘备厚待,却未必会重用,今其守阳平关,防的便是关中和凉州,如此看来,庐江王应该已经在攻打南郑了。既然马超不出兵,那我军就在关外先驻扎下来,坐观形势。”
“嗯,我军本意是震慑汉中,也只能如此了。”姜叙压根就没有交战的想法,阳平关乃险峻关隘,他手里就这五千兵,就算想打也打不下。所以,他和杨阜原本的战略便是与阳平关对峙,牵制其兵力。
两人不再言语,调头回去。此后,姜叙和杨阜隔三差五地来到关下叫阵。时间一长,马超也明白了,这两个家伙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干脆不搭理两人。话虽如此,这两人三番两次地来叫阵,也着实让人生厌。
……
洛阳。
鲁肃为统帅,徐盛、蒋钦为将,率三万大军从洛阳出发,准备进军关中。黄盖和刘巴被留在了洛阳,组织后方之事,保证粮道顺畅。
七八天之后,大军进驻函谷关,驻留了一天。随后大军再出发,向潼关而去。
在长安的韩遂在函谷关一带布下眼线,鲁肃大军到达函谷关后,其眼线便得到了消息,并向长安方向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