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量了许久,最后分成了两队人,第一队人分别是顾若水、萧长夜、和容羽三人,他们去往皇宫的方向查探皇宫的动向。
虽然江河大致调查的情报支撑,还皇宫内形势不明,错一步都很难脱身。
第二队人是齐力天,南云、顾行舟和江河四人,去搜集情报,调查皇城和那一处令他们在意的山崖。
剩余的银字暗卫,还有梅酸和木苦分成两队暗中保护他们。
越是靠近皇宫,那边的街道便更繁荣,人也多了不少,稍不留神可能会走散。
萧长夜左手拉着顾若水,右手拉着容羽走在人群中,目及之处全是行人和小摊摊贩。
街道上的建筑风格也越发的华丽,风格上所蕴含的水文化也越来越浓厚。
看起来繁荣的街道上,却没有多少人卖鱼,且鱼摊上卖的鱼都是随处可见,数量繁多的鱼类。
符雍似乎十分注重水生生物的情况,还有专人管制鱼类的贩卖流动。
走在路上入眼可见的都是深蓝色的装饰和建筑,顾若水注意到一些细节。
她示意萧长夜和容羽靠边走,这样没有那么容易冲散。
走到路边后,建筑上的细节更加清晰了,顾若水看着一座酒楼的牌匾。
萧长夜留意到她的眼神,靠近顾若水耳边轻声问道:“若水姐姐是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不用。”顾若水摇摇头,扭头靠近萧长夜的耳边回道:“刚刚才吃完,哪有那么快饿。”
等顾若水稍微远离萧长夜后,萧长夜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酥酥麻麻的,捂住耳朵时能听到擂鼓般的心跳声,又快捷又有力。
这边萧长夜在走神,另一边的顾若水扯了一下容羽的袖子,指了指酒楼的牌匾问道:“这个标志是什么意思。”
容羽看着牌匾上面的水蓝色标志,标志中间刻着一只奇特的生物。
他记得这个是,“水玲珑的标志,若还是我离开时的那般,这个水玲珑怀里有五颗珍珠,代表着这家酒楼是五等酒楼。”
顾若水有些好奇,她知道不同的酒楼厨力也不同,特色菜式及味道也不同,不过还没听说过,“酒楼还分等级?”
容羽也不知道这等级怎么来的,“嗯,若是没记错的话,三等的酒楼便归属于皇室,三等以上的也属于皇室产业,即一等,二等,三等。”
在符雍用等级来分类的东西有很多,他们若是有时间再走走附近,便会发现,越是靠近皇宫的街道,那儿的产业几乎都有四等以上的标志。
三人很快就走到皇宫正门处,有禁军把守,禁军的数量多得不同寻常,不难看出皇宫内发生了变化。
“潜入?”,萧长夜问道。
顾若水沉默了一瞬,看了容羽一眼,肯定地点头说道:“潜入。”
容羽:?
他们不是把自己送回皇宫就可以了吗,那些杀手难道还会在皇宫里如此猖狂地动手?
这时候的容羽仍旧不知道,要杀他的人是他的哥哥,太子殿下。
毕竟为了避免扰乱他的心神,顾若水和水帝师一致认定暂且不将真相告诉他。
面对顾若水不容置疑的态度,容羽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们潜入进去了。
回家还要偷偷摸摸的,总觉得怪怪的。
三人怕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被发现,他们运起了轻功,容羽轻功不太好,由萧长夜背着走。
萧长夜牵着顾若水一起飞跃过没有气息潜伏的高墙,他们扰乱的风和自身的气息由顾若水来调节隐藏。
没走出多久,容羽便示意他们停下,“这里有至少三个阵法,等我一下。”
说完,容羽就沉下心来感知,他自小便对阵法和符文皆是天赋异禀,便是古神文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只要他多钻研几遍,他就能理解大概得意思,然后用流传到现世的符文举一反三,逐渐理解所有涉及其中的符文。
他选择了最简单的阵法,让阵法短暂失灵后,他们便带着他迅速去往下一个地方,遇到阵法便重复之前的行动。
一路上都很顺利,去到皇宫中心的大殿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平日里上朝的皇宫大殿内此时空无一人。
殿内的顶梁柱全都雕刻成海龙缠柱的样子,一条条姿态各异的龙盘绕着柱子,柱子上还有一些鱼类和贝类,几乎每一根柱子上都有珍珠贝壳。
龙椅的样式更是华贵,除了龙椅背后的黄金三叉戟外,两侧还各有一个形似人鱼的存在匍匐身侧。
金色的珊瑚枝安置在玉白色龙椅上,看起来就像在水底被光线照射到的色泽一般。
没有找到皇帝,他们又转移目标,去帝后的宫殿查看情况。
没成想这会儿一堆人在帝后殿内的院子里聚众聊天。
顾若水:什么情况?【挑眉使眼色】
容羽:不知道啊。【皱眉使眼色】
萧长夜:【我们要靠近一点吗?】
顾若水:【不可,那边有很多守卫......】
如果她也有匿影石的话就可以一个人过去打探情况了,现在这样只能依靠萧长夜的匿影石。
带着他们两又怕他们两暴露,萧长夜倒还好,六阶灵兽控制自己的气息不在话下,可容羽不行。
他虽然是天才符文师,也是一个元武者,可他实力太弱了,顾若水不能赌。
现在深入皇宫的他们,一旦暴露,将会插翅难飞。
正当他们改变目的地时,远处传来声音,有奴才尖声喊了一句:“皇上驾到!”
院子里的人瞬间安静下来,纷纷起身面向宫殿正门,齐齐跪下俯首,等待那位君主的到来。
令顾若水意外的是,这位符雍的君主看起来很年轻,不过是四十出头,一头墨发以玉冠束在发顶,看起来神采奕奕,一身庄严。
只是为何,他的眼神与常人有异。
容羽可能没看出来,他只是乍一见到自己的父皇,有些紧张,内心又像是被一股狂风把心底的落叶吹得七零八落,狂风过后的心境只剩一片虚无。
他并不恨父皇,毕竟他年幼时的父爱都给到位了,哪怕这份父爱并不是纯粹的。
一身的荣耀皆来自天生的恩赐。
不怪他,只怪自己太优秀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冒头的枝丫会被修剪干净,所以他也被剪掉了,丢弃了。
被谁?被他的兄弟姐妹们联手剪掉了,被送走前的那一天,他的母后拉着他,盈满了泪水的双眸倒映着容羽的模样,“不要怪你父皇,他都是为了你好,不要怪他......”
而他也确实没有怪他,也没有怪任何人。
离开故土的这几年,孤寂、委屈、愤怒,这些情绪都经历过了,但他没有崩溃,没有自暴自弃,他都忍下来了。
东璃对待质子的态度非常地仁慈,不会苛待质子,君后也特意吩咐过不能故意寻衅滋事。
但也不会像国宝一样供着养着,至少皇室的孩子不会欺负容羽。
欺负他的都是那些看容羽不敢告状的权臣子女罢了。
可多年过去,思念之情越发深重,见到念想的人之后,却没了往昔的依赖感,只剩下淡淡的酸涩,和空无的沉寂。
感觉到右手被捉得一紧,随后又放松了下来,留神去注意时,手心里出了一点汗。
萧长夜虽然看不到容羽脸上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心境应是如秋风扫落叶般混乱了一阵,渐渐的变得迷惘。
萧长夜的心思被容羽拉扯走了,他本来和顾若水一样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他本是灵兽,五感比常人要敏锐许多,但他也只是觉得此人的眼神有些不对,远不如顾若水感觉得清晰。
在顾若水的感知里,这位符雍皇帝的气息断断续续的,风带来的反馈就像泥沼里的气泡一样,从泥沼里挣脱出来后破裂的一瞬间才感觉到活人的气息。
符雍的皇帝到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姿态低微,俯首称臣,随着他平淡的一声平身,众人谢主隆恩。
不知为何,现场的气氛除了威严之外还有莫名的紧张,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谨小慎微。
此时的诡异气氛也不知原因几何,更不知从何查起。
几人决定先离开,很多问题只能慢慢探查,容后商议。
离开一段距离后,容羽左手微微用力,萧长夜知道他有话要说,心念一声给顾若水,然后带着两人去到一处院墙和高墙之间,躲在那里。
容羽在萧长夜的示意下低声说道:“我想去看看母后。”
萧长夜下意识地看向身侧,尽管看不到人,但他还是听到了顾若水的心念。
她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