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大叔看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对着他笑颜如花，给大叔都看呆了，坐他旁边的一个大姐推了一下他，他才回过神来。
    “好看，你也好看，但那公主和你一样好看，我没怎么念过书，我形容不出来，反正你们俩不是一个意思的好看。”
    路人甲语无伦次地夸着，和他同桌的也听不懂他几个意思。
    不过顾若水明白他的意思，她就顺势搬了张凳子过来坐下，然后让小二拿来两壶酒，说要请他们喝酒。
    哄得这群朴实老百姓眉开眼笑，还夸得大姐满面红光，于是他们很热情地招呼顾若水加入话题。
    顾若水小声的说道：“那公主和五皇子和亲后没有琴瑟和鸣？”
    路人甲：“哪能啊，你有没有听说过五皇子有心悦的女子了。”
    顾若水赶紧点头，大眼睛眨巴着，显得她古灵精怪又好奇心旺盛，“我知道，是那个洪姓大户的二小姐。”
    路人甲：“是第几个小姐我不知道，但我听说，那个五皇子和洪小姐原本是一对的，两个人每天都在街上并肩而行，我还听说和亲之前，五皇子就已经带洪小姐见过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了。”
    顾若水：“啊？那不是明着告诉自己的兄弟姐妹，这是他心悦的女子吗？”
    路人甲：“对啊对啊，现在啊，有两个传言，一个是符雍的公主横插一脚，拆散了五皇子和洪小姐，另一个传言啊，说的是那洪小姐不守规矩，五皇子已娶了正妃，洪小姐还与五皇子在街上相会。”
    顾若水：“这五皇子还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路人乙：“嘘，小声一点，议论皇子可是大罪。”
    闻言，顾若水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疯狂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懂，我懂，但是我就是不明白他放着个娇妻独守空房，跑去和旧情人相会，君主不得被他气得......”
    那个字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所以顾若水停顿了一下，让大家自己脑补了最后一个字，而在座的人都意会了。
    “可不是嘛！”路人甲说道，“换作是我儿子，我可不会让他这般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跟个老牛似得。”
    坐他旁边的大姐立刻拍了他一下，瞪着大叔，大叔赶紧讪笑着说道，“哎哟，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好，男人嘛，就该对娘子好一点，成了家就得承了家，你们说是吧！”
    桌上的人纷纷附和，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对自家娘子有多好，一点都没惹过桃花。
    大姐这才笑了，随后又皱眉露出一副郁心模样，“那公主是个苦命的女子，大门大户尚且三妻四妾，像那般高堂之地，只怕更多勾心斗角，好好的一个正值年华的漂亮女子，远嫁他乡，还没有丈夫疼，没有娘家撑，被人欺了也只能忍受。”
    眼见那大姐共情得厉害，就要掉眼泪了，顾若水赶紧过去哄着大姐，“大姐别担心，我听闻君主圣明，就算不是看在符雍的面子上，君主也不会容许自己的龙子做出那等恶劣行径，更何况君后也是位感性的尊贵女子，君后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大姐听后很更加感动，不停的说着君主和君后的好话，东璃的君主和君后十分受百姓爱戴，当然这也是他们的实际行动争取回来的，是应得的。
    聊完了那容莺歌和五皇子的事后，很自然得就聊起了洪嫣然的事迹。
    毕竟因为五皇子对她的深情不渝，整得本想低调一阵子的她被迫高调了许久，热度高居不下。
    路人甲把她的事迹都说了出来，虽都经过了民间传言的包装，但大多都有迹可循。
    譬如，四皇子公开约见洪小姐，两人似乎有点东西，走得也挺近的，随后洪嫣然和四皇子有会面时，五皇子总会闻风而至。
    还有洪嫣然突然开始经商了，她卖一种在东璃从未见过的香料，那种香料有一种大胆的异域风情，给人的感觉很张扬，像火焰一样盛怒而霸道的香气。
    此香混在一众香料里仍然可以清晰地闻到这个香的味道，并且持久弥香，引起了有钱贵妇和年轻女子们的哄抢。
    这种情况甚至从皇城流传到了其他城镇，当地一进货就被抢空，造成一香难求的现状。
    洪嫣然在香料这一行大展身手，让顾若水怀疑她是不是针对白金两家。
    白蓉蓉家就是做香料的，她家研制的很多香都是皇宫里娘娘们点名要，定期定量提供给宫里的娘娘。
    而金家做的生意比较杂，但香料这一类是完全放手给白家做的，金家主要的行业是酒楼，绸缎成衣，行商，运送货物等。
    可以说把小的，平常的生意都留给了百姓，那些大的，复杂的行业里几乎都有金家的身影。
    此外还有件比较奇怪的事情，四皇子似乎在针对顾府，三番四次带人当街拦下顾府大少爷，把人请走了。
    也不知道四皇子想干嘛。
    后面也没什么也特别令人感兴趣的小道消息了，顾若水打着哈哈，把余下的半壶酒都给了大叔他们，然后径直上楼回房间去了。
    没过多久，萧长夜几人也上楼进了顾若水的房间，简单地说了一下刚刚听到的消息后，他们便再次启程。
    马车上，萧长夜从前面进到了车厢内坐下，顾若水便说道：“我已经让一部分暗卫先回去打探消息了。”
    萧长夜知道江河还在，也没说什么，有江河一个人可以顶好几个暗卫，况且他们的主力几乎都在这里了。
    萧长夜：“金大哥和蓉蓉姐联手的话，情况不会差到哪里去，大公子也是个聪明人，家里有我爹娘，祖父，凉木，不会出什么事的。”
    顾若水：“那你怎么还忧心忡忡的。”
    灵契的作用，让顾若水感知到他的情绪。
    萧长夜不着痕迹地呼出长气，说道：“我比较担心洪嫣然卖的那个香是否有问题。”
    顾行舟默默地用他的小脑袋瓜子跟上大家的讨论，他不太敢说话，怕被萧长夜损。
    顾若水：“我也觉得赚钱不是她唯一的目的，她的香料卖得好，除了可以抢白家的生意，和金家的首富地位叫板，还可以在香里做手脚。”
    “虽然我很希望事情不会发展成这样，但香料已经渗透到宫内，妃子们都抢着用，连一些大臣都会因为家中妻女佩戴这种香料而沾染些许。”
    “香料是所有把戏中出场最多的戏子，用途也千变万化，假如洪嫣然真的动了手脚，所有用过香料的人，就会像符雍城内被雾气拖入幻境的百姓，一团乱。”
    萧长夜曾和顾若水提过，洪嫣然是异国的公主，若不是，那还好一点，若真的是，那就麻烦了。
    快马加鞭地赶回去，到了城门口也没有人知道顾若水他们回来了。
    马车径直驶过镇国将军府，而是往顾府去了，这便更没人猜到了。
    进城的时候江河已经让暗卫们都散开了，之前提前打探消息的暗卫也回来禀报，在暗卫的护送下，顾若水等人悄无声息地回到皇城，并且回到了顾府。
    伊凉木不是个呆得住的人，这些天里一直跟着顾行云到处跑，也知道了不少事情，可能是被顾行云敲打过，他从一个大喇叭变成了闷喇叭。
    这会儿大公子在和他祖父商谈事情，伊凉木就在外面树下的桌旁吃花生米。
    低头间看到一个白影飘过，速度极快，他赶紧丢掉手里的花生米，猛地站起来，大喊一声：“谁！”
    屋内的人被惊动，顾行云和祖父走了出来，祖父伸手把顾行云拦在身后，他们站在台阶上看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