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晏清很聪明也很有天赋,在与范之叔的交谈中尽量的让自己少说话多学习,白天日子里跟着范之叔打打杂学习学习基础的东西,回来以后便一人提着灯笼,悄悄地穿过冥迹林有时候能够碰到花花,花花熟知龙晏清的气息很是温顺,龙晏清绕后仙人障来到院落中打开锦盒这次什么也没有,书柜转动密室通道打开了龙晏清壮了壮胆子独自走了进去。
药王谷的书籍很是枯燥乏味,龙晏清很是聪颖又很用功,加上范之叔的讲解,很快龙晏清便已经掌握了寒毒的解救方法,遇到自己不了解不懂的地方,小六总能很热心肠的帮自己解答,日子渐渐的逼近了即将竞赛的日子,自从上次龙晏清离开后,还想还真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过施落,龙晏清知道她正在全力准备竞赛的事情,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并未做他想。
这是药王谷数十年以来头一次这么重大的事情,谷中众人无不认真的纷纷忙碌,为神农门的掌门人之位竞赛准备着,搭建祭台,谷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大家庄重的迎接着神圣的时刻。
明日便是施落和范之叔一决高下的日子,龙晏清一如既往地来到了临风榭的门口,门吱扭一声开了,这次范之叔没有来,来的却是白术,拿出一个盒子教给龙晏清面部表情道“这是师父给你的,你让你家堡主服下,除去身上的衣服置身温泉之中,再按照师父教给你的方法护住心脉然后点穴放血,每月月圆之夜一次,一连三月,三月之后寒毒便可解开,”说完板着脸转身就走了。
没等龙晏清反应过来,吱扭一声临风榭的大门已经关上了,龙晏清打开盒子里面有三颗牛丸大小的丸药,散发着浓浓的甘苦的气息,龙晏清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收了起来放在了怀里,然后独自一人穿过冥迹林,或许明天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有一个结果,自己也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药王谷的气候温顺极了,四季如春时常如今日一般下着毛毛细雨,雨水洒落压下了人心底的毛躁和欲望。
龙晏清冒着细雨听着雨水滑落竹叶的滴答声,看着眼前绿茵浸雨的生机景象,心也如雨水落地般沉静下来,正准备越过仙人障时,要不是地上淅淅索索的声音,龙晏清都没有发现施落此时正跪在她母亲叶留笙的墓碑前一动不动,任由雨水打落在身上,龙晏清有些不知所措,走上前去将自己手中的伞凑了过去,为施落遮住着蒙蒙细雨,施落抬起头眼睛直直的斩钉截铁道“明日一站我必须赢得胜利,以此宽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龙晏清低声安慰道“会的你会赢的”。
施落闻声转头直直的望着龙宴清,心里有些不悦铁青着询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龙晏清解释道“也没什么事,前面小院里有些书籍,之前来过这里,有些书不错,来看看书。”
施落低头道“这个院落在我出生之前是我母亲住的地方,之后,除了我爹就没有人敢过来了,里面有我母亲封存的蛊毒,谷中弟子是不能到这里来的,很危险,你以后不要到这里来了。”
龙晏清应声道“好,我知道了,明天你还要竞赛,赶紧回去休息吧。”
施落忽然道“我能给你把把脉吗?”
龙晏清点头伸出手来,施落冰凉的手指按压在龙晏清强力的脉搏上,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有些不敢置信,随后眼底腾起团团泪花,泪水止不住的滚滚而下,嘴角上扬笑道“其实之前我给你中的蛊毒,不过现在你的脉象正常,看来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恭喜你,过了明天你就自由了。”
龙晏清有些诧异施落的直白,与之前自己中蛊之后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的遮掩不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施落到底怎么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听到这话他应该开心才是,可是现在的心情却意外的沉重,是不是蛊毒的解开意味着施落失去了取胜的筹码。
施落继续道“这么多天来,范之叔将你家少堡主得寒毒解救法教给你了吗?”
龙晏清点点头,施落微笑道“那好,既然你已经寻得了解救的办法,明日一早你便离开吧!”
龙晏清惊道“离开?”
施落道“对,离开去你该去的地方,去解你家少堡主的寒毒,离开这里。”
说完,施落抬脚离开,龙晏清一把抓住了施落胳膊不解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要离开?你到底怎么了?”
施落推开龙晏清的手边走边回答道“不为什么,离开就是了。”
现在的施落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如此哀愁的施落是龙晏清从未见过的样子心里有一些不安,龙晏清在冥迹林里中兜兜转转的做什么都做不下去,决定不再给施落增添麻烦,于是决定尽力在明日帮助施落争取掌门人之位,等结束后便离开。
夜里,龙晏清辗转反侧睡得很不踏实,天还没有亮,龙晏清实在睡不着便睁开了眼睛发呆,旁边的床铺上小六忽然翻了身坐了起来,龙晏清闻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小六的慢慢的凑了过来,呼吸的气息撒在了龙晏清的脸庞很是痒,龙晏清装作不知假装熟睡,小六见状抱起自己的衣服,蹑手蹑脚的推门出去了,这么晚了小六去了哪里?
龙晏清不放心,于是悄悄起身在小六的不远处紧跟着,小六边走边穿好衣服一路悠闲,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临风榭门口,龙晏清原以为他要推门进去,不料,小六停住脚步四处打量,查看四周感到没有什么异常,抬脚蹬住门口的石头一跃转到了临风榭的侧面。
此处龙晏清是知道的,在范之叔教给龙晏清熟识草药的时候进去过,这里是范之叔的草药堂,龙晏清不敢再往前了,生怕被发现,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小六难道和范之叔预谋些什么,难不成施落是知道了才让我离开的。
没过多久小六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范之叔和白术他们,一起走进了临风榭。
龙晏清有些紧张,感觉事情不太对头,没有停留,抓紧时间向着冥迹林一路狂奔,来到冥迹林的门口,发现有一些谷中弟子在门口把守,龙晏清焦急道“这位兄弟麻烦给毒姑带句话,说我在冥迹林的入口处等她,请她务必过来一聚。”
那人义正言辞道“今日是我们掌门人之争,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毒姑,有什么事情等结束之后再说吧,请回吧,龙公子。”
龙晏清四处打量看到周围每隔二十步就有一人在此驻守,这是将冥迹林圈团团守住了,自己根本进去不得,龙宴清焦急不已,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将消息传给施落,独自一人在围栏外来回踱步,只等着施落出来。
夜色渐渐褪去,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明亮了起来,对于谷中弟子来说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大家都早早的起来了,只听见一声近似于闷雷似的声音,接着一条银蛇随即升空,在天幕中炸开,紧接着便是“ 噼里啪啦”的响声,震的整个山谷回音不断。
施落缓缓从冥迹林中走来,秀发高耸一身罗衫叶绣,帛纱轻柔,毒门弟子紧跟身后,龙晏清疾步冲了上去喊道“施落,施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就两句话,毒姑毒姑。”
施落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似的,头也不回的带着毒门上下离开,龙宴清无情的被拦了下来,无奈只能跟在后面,擂台设立在临风榭的后面那地方一片宽广的草地,这里相较谷中其他地方地势颇高,在草地上用木板架起了一人左右高的台子,站在上面可以将谷内一览无余,台上的四个角落分别高架起火盆,熊熊烈火燃烧,而在东西两侧火盆的旁别各有三个大鼓。
医门药门两大门主分别站在自己队伍的前面,医药两门子弟兴高采烈的不断高呼着范之叔谷主的名字,这呼声响彻山谷,毒门弟子听到心中脸上早已经是愤愤不平,施落缓缓走来,大家看到施落的到来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施落脸色冰冷面无表情,场面顿时鸦雀无声,再无人言语。
医药两门的门主脸上略略浮现出一丝尴尬,施落一声冷笑径自来到自己的位子落座,其他门主以及神农门的长老们见状也纷纷落座。
这时范之叔点头示意准备开始门中弟子,一位弟子走台上道“本门神农门第十四代掌门的选举开始,请医药两门门主范之叔范门主将掌门人的玉佩请上来。”
话毕范之叔转身将身后弟子的盒子打开,双手托起玉佩高举至头顶,龙晏清抬头看着这块玉佩心中暗暗吃惊,自己打小生活在将军府里,奇珍异宝自己见过的也不少,可是像这样的玉佩还真是头一次见到,颜色墨绿剔透,手掌般大小呈水滴状,上面还雕刻着展翅欲飞的凤凰,散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灵气。
范之叔将玉佩交于站在台上的弟子,台上的弟子将玉佩收好大声道“今日为本门派选举掌门人的之位,和同门兄弟之间的切磋一切皆点到为止,今日本门弟子绝大多数都在现场,还有我们神农门的七位长老作为见证,谁胜谁负大家决断,不恋战不纠缠,只分高下不分生死。”
说完底下早已经是喝声一片了,台上的弟子道“神农门掌门人竞选开始。”
两侧鼓声响起连绵不绝,响彻天地,范之叔起身向台上走去,施落转身从身后的弟子手里接过牌位抱在怀里,大家一阵惊愕不知道毒姑想干嘛,施落从容不迫的抱着牌位走上来,当着范之叔的面将牌位放在了台上的一处角落里。
施落美目横扫,将每个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暗想道:当年我母亲是如何对的你们,你们又是如何对的她,今日竞赛的事无论结局如何,你们大家就当着我母亲的面说清楚,给我个交代。
随着施落将牌位上的黑布揭开,这时众人才看清楚这是施落母亲叶留笙的牌位,叶留笙是神农门的第十二任掌门人,当年大家平日里没少顶撞叶掌门人,后来使她产后身体虚弱的时候为了谷中弟子的安全强行封蛊才去世,大家心里都有一些遗憾愧疚。
只是施晋安将叶留笙的墓建在了禁林里,大家平日里不能够时时祭拜,此时看到叶掌门人的牌位早就已经泪眼婆娑纷纷跪拜。
范之叔看着大家的心中一冷暗想:小妮子还真有点道行,还真是大意轻敌了,还要要步步小心,施落神色凝重带领毒门弟子郑重的跪地三叩首道“母亲,今日女儿把您请来,让您看看您惦记在意一辈子的神农门,愿您保佑着女儿。”
话毕范之叔疾步上前噗通跪下颤抖着声音道“师叔,徒儿不孝不能够时常为您上柱香,师叔您放心,我范之叔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说完砰砰砰的三叩首,恨不得将地上磕出一个窝来。
施落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范之叔,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接下来便是便是要进行武功比试了,施落和范之叔分别站在台子的两侧,周围安静极了生怕自己的呼吸会扰乱这安静的气息,就连眨了眨眼睛都生怕会错过了精彩的一刻。
施落退步在擂台的一角全神贯注,而范之叔气定神闲纹丝不动,施落思量道“这个老贼见我把母亲请了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想让我三掌不成,玩这把戏我能怕你不成,既然你愿意挨打那我就不客气了。
当即施落先发制人抬脚向前,身上的丝带随风飘起,在阳光下泛起丝丝银光,这一跃已经近身到范之叔的身前。
龙晏清想起在禁林里的古书中的记载:南方海岛有种植草名曰箭毒木,传说可以七上八下九倒地,毒性极其猛烈可以见血封喉,想必是施落其树皮划破后流出的汁液浸染了衣角巾带使对方不能够近身,范之叔见状便知其中的厉害,眼见着施落急攻到眼前,转身躲闪不容有一丝犹豫。
施落顺手从腰间抽出一个缠蛇棒,缠蛇棒乃毒门的门主所属兵器,一头尖尖一头圆润两尺左右,通体翠绿乍一看像极了老人家的拐杖,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手里看着有些搞笑,施落手腕转动将缠蛇棒尖尖的一头猛然向范之叔下盘刺去,范之叔急忙向后缩脚,眼见着缠蛇棒就要在他身上对穿而过,蹭的一声缠蛇棒插进台子里,直没至柄,四周的木板顿时跳起可见缠蛇棒的威力。
身旁众多的谷中弟子一阵阵惊呼,没想到毒姑的功力竟然精进如此,更没想到的是如此娇弱的姑娘出手竟然毒辣,施落顾不得旁人的眼光一心只想赢得比赛,转身右腕转掌极速颤抖直取胸口,瞬间看的有些眼花缭乱,前掌刚到,后脚绣花鞋已经勾起缠蛇棒的圆端顺势将其带出,前掌收回,左脚黏住缠蛇棒犹如拐棍一般,在空中划过,“嗤”的一声,缠蛇棒的尖端斜斜指住了咽喉。
三招以过范之叔也不是吃素的,脚下打滑噗呲一下,身子向后紧贴地面滑到安全地方,掌力向下借力腾空而起好一招泥鳅功,底下传来了一阵喝彩声,这招攻的漂亮躲的也精彩。
施落在空中一个利索的侧滚翻,将缠蛇棒的尖端插进擂台的木板中作为支撑,借力抢身至范之叔的三尺之内,紧接着便是一招梨花带雨,丝毫不给范之叔一丝喘息的机会,掌力看似轻柔实则复杂多变,讲究的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龙晏清直看的是目瞪口呆,直至今日,自己好像重新才认识施落,原来她的武功这般了得,也难怪小小年纪能够执掌毒门一派。
眼瞧着施落掌力将至,范之叔长袖一挥,羽扇一出,一招飞沙走石,借力打力将施落掌中的点点毒粉反攻过去,距离之短毒气之强,施落立即将拽过身后的披肩挡到身前,毒粉撒在披肩上只听到嘶嘶的声音。
范之叔抢占时机由守转攻,拔身急飞,右手羽扇转动,雪白的羽毛间隙里露出六根银色的钉齿有些像老虎的爪子,瞬间羽扇变成了杀人的利器。
龙晏清喃喃道“这天下还能有这样的武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旁边的毒门弟子有些不屑回应道“这都不知道,这是范之叔耍着玩的兵家伙,六齿玉蒲扇,在江湖中也是很响亮的。”
龙晏清点头表示了解,施落是招招下毒,而范之叔是有躲有解,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范之叔步步紧逼,施落倒也能勉强应对,但是毕竟年轻内力方面有些不足,竞赛开始之时还可以稳住局面,可是这百余招下来,施落的脚步逐渐有些急促显然内力跟不上了,
施落自己也感觉到了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还需速战速决。
暗自将自己提前提炼好的蛊毒凝聚在指甲之内,只要是稍稍碰到都恐有性命之忧,这个细节范之叔已经注意到了,如此一来,再出招的时候多少的都会有些顾及,范之叔是个老江湖了,自己也在盘算:这妮子内力不行就跟她耗,只要让她赢不了就可以了,这个时候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
施落招术忽变,双掌轻飘飘地若有若无,范之叔脸色瞬间变了这招是毒门的毒门密学,更是历任掌门人都精通的武功名曰绵延山绝掌,这掌威力无边绵延不绝,气势强大,一共是十六掌每出一掌会使掌力累计叠加,以达到伤及比自身功力高出许多之人,若是没有上层的内力是无法驾驭此掌法,这是先伤己后伤人。
范之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才能接住此掌,愣神之间施落变化莫测以经连续出了三四掌,掌力排山倒海而来,范之叔急急忙忙凝聚内力硬着头皮的接了下来。
施落指尖的毒粉洋洋洒洒的抖落下来,真没想到范之叔当真是大意了,真是没有想到施落居然会这一招,只觉掌力笼罩四周,自己很快便支撑不住了,这时候施落的内力不足,接连发力后续已然跟不上了,只能硬生生的收回掌力,只觉得再无力气支撑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靠着缠蛇棒盘坐下来休养生息。
掌力的收回,范之叔感觉到四周的压力瞬间消失不见,由于全身的真气全部凝聚在一起来抵御施落的绵延山绝掌,此时没能了外周的掌力,一时间未能收回,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上,想要起身却也起不来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很明显已经受了内伤,逐渐的嘴唇的颜色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有些暗暗发紫,口干舌燥,呼吸短粗。
范之叔暗暗叫苦道:不好,只怕是已经中了蛊毒了,难道她她当真练成了蛊毒,不是姓龙的那小子蛊毒已经解开了吗?我数次为他诊脉脉象都是正常的,这是为何?难不成坏了,是九转神丹丸,此丸最具神效可以解开百毒,服用之后可以使脉象恢复正常,治标不治本,真正的蛊毒只怕并没有解开,而九转神丹丸药效凶猛解救之法已经失传,整个药王谷只怕也就只比一枚了,没想到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哎还是自己轻敌了。
此刻范之叔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而言面子还是很重要的,想要发声为自己辩解两句张开嘴空气中迷茫的毒粉的气息,使他忍不住的咳嗽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台下异口同声道“师父”
“门主”
台上比试刀剑无眼,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台下弟子未经门主允许不了私自上台,这是规律,现在施落和范之叔俩人受了内伤,施落想要张嘴可是却连抬嘴的力气都没有,范之叔被毒药所呛一直也说不出来话,便顺势不言语静观其变。
毒门和医药两门的弟子在下面议论纷纷“这算什么呀?这样看来谁才能做掌门人啊?”
“不知道啊,这怎么算啊?”
这时不知是谁高呼“这样谁要是能够先站起来,谁就是本门的掌门人如何?”紧接着便是几个应和的声音。
只是一时间范之叔和施落皆伤自于内力,只怕一时半会都还起不来身,两炷香的功夫过去了,两人还都起不来,底下有些不耐烦了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台下的一位长老起身喝道“大家安静,既然范谷主和毒姑不分上下,那么今日掌门人之争就由我们几位长老和大家商议共同决定,不知大家是否同意。”
毒门弟子道“不知道怎么决定,若是按人数表决,我第一个就不同意,范之叔将药门和医门合并人数是我们两倍之多如何能够谈什么公平?”
长老道“推选掌门是我们神农门的大事自然不可草率,自然不会忽略任何一个门派,所以要大家商议解决,大家都不必担心害怕把你们的顾虑都说出来,一起解决,你们看可好”。
“可以是可以不过可要依照本门规律掌门人之位必须是毒门弟子”,毒门弟子首先叫嚷道。
医药两门两门弟子听后均面面相觑,反击道“那今天还比什么选什么掌门人,还和之前一样,你们你们是神农毒门,我们还是药王谷,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就是瞧不起我们,我们不归神农门你们爱怎样怎样。”
“就是,谁怕谁“都给我住嘴。”大长老一声喝道“好好一个门派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才弄得四分五裂,不想着如何将神农门发扬光大光耀门派,却天天的只知道和自己人争斗,我看以后大家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又有谁会瞧得上你们,如今的局势还看清楚吗?江湖动荡大家都过着有今没明的日子,试问江湖中的各大帮派谁没有打过将药王谷收入麾下的主意?别等到那天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的时候再后悔”。
施落听到大长老的话心里有些动摇感觉自己任性了些仔细想:大长老这话说的不假,如今的江湖时局动荡谁都不嫌自己的命长,将药王谷放在各个帮派的手里,他们保命就多了一重保障,药王谷又是一个挣钱的帮派,为了可以换回一条命来可是说是拥有各种奇珍异宝,也可以杀人于无形,药王谷需要毒门防御强大,毒门需要药王谷的保护,可以说重建神农门是刻不容缓的,母亲盼望的不就是大家团结一心吗?
这些范之叔全都明白他知道,只是他不可能让施落登上掌门人的位子,施落对他的偏见太大了,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她母亲,若真是她登上了掌门人之位只怕蛊毒缠身的日子便要来临了,那真是生不如死。
大长老在神农门历经三任掌门人,也是他当年力排众议维护叶留笙登上掌门人之位,之后也是他力挺范之叔管理药王谷的,无论是范之叔还是施落还是整个神农门的上上下下都对他恭敬有加,十分信任,而且大长老还有帮内事务决策管理权,大家听了大长老的训斥个个低下了头。
龙晏清碰了碰旁边的弟子问道“大长老好厉害,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各位长老啊?”
自从施落当众向龙晏清表白后,毒门的弟子对龙晏清都多了一份自家人的感觉,这人抬头一看是龙晏清便压低了声音低着头解释道“这些长老都是之前祖师爷的师兄弟,当年除了大长老其他几位长老和祖师爷争夺掌门人之位被祖师爷关了起来,后来被叶掌门人放了出来,如今年岁大了不爱管事,只要谷内不出大事,便躲在深山老林里不出来,图个清静。”
龙晏清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心想:想不到家家都有难免的经,江湖中传药王谷的门规森严也避免不了这些事情。
毒门弟子这时发声道“既然合并成神农门,那就有按规矩我们门主荣登掌门人之位”。
医药两门的弟子听后面面相觑,不敢接话,场上的范之叔看情况不妙,自己毕竟内力较之施落深厚,脸色好了许多,赶紧跟台下的弟子使眼色,白术东张西望的眼睛正在四处滴溜溜的转着,闻声抬头望向师父,正好接触到师父暗示的眼睛,嘻嘻一笑道“这位兄弟你这么说就没劲了,你说希望你们门主成为掌门人,我还希望我师父成为掌门人呢,大长老已经说了要团结,我们就应该团结一致,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那人嚷道“怎么退?”
白术抱拳弯腰朗声道“我师父身为药王谷谷主,事事为谷中事务考虑,师父曾说过自己能不能够成为掌门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必要将谷中弟子的心凝聚起来,所以师父愿意退出掌门人之争”。
此话一出,台下是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无一不是赞美范之叔深明大义顾全大局,大长老为人实在正直,听到白术如此说也是一脸欣慰道“范谷主能做出这样的牺牲和让步,真是难得可贵,这样我来做主无论谁成为了掌门人,范谷主都是副掌门人打理谷中事务如何?”
白术就等着这句话呢,立刻行礼道“弟子待师父谢大长老的厚爱,弟子代师父叩谢大长老的厚爱,也感谢各位师兄弟师姐妹的支持理解,感谢大家。”
毒门弟子一时间不知道做何反应,医药两门知道听白术师兄的准没错,一阵欢呼雀跃的,施落此刻的真气提不上来无法言语心想“范之叔能有如此好心,恐怕有诈。”
果不其然,白术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郑重的跪下请示道“弟子药门白术请求毒姑后退一步,为了大局,为了神农门的团结,放弃掌门人之争”。
施落心里阵阵冷笑:果然没有这么好心,在这里等着我呢。
龙晏清心想“这下不好了,范之叔为自己取得了副掌门人的位子,还要把施落拉下来,若是施落不退这一步,便是不识大体不顾大局,这样的人如何能承担掌门人的大任,若是施落退了这一步,那么只怕无论是谁成为掌门人有范之叔的副掌门人在,只怕施落恐怕连毒门绝学都不一定保得住啊。”
龙晏清想到这里后背一凉,顾不得什么大声问道“若是施落姑娘后退一步,那掌门人该何人可以担此大任啊?”
施落看到龙晏清为她挺身而出,心中一暖向他投入感谢地目光。
自从比赛开始时白术的目光便一直追随着施落的身影,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一不记在心里,此时看到施落含情脉脉的眼睛,心里像是醋坛子打翻了五味杂陈不是滋味,自己心里更是蓄积了极深的恨意,不怀好意的怒道“你干什么的呀,这是本门帮派内务,只怕你还没有资格过问,你并非本门弟子与你何干,想想我们神农门人才济济还怕没人接任掌门人吗?”
龙晏清知道白术心里对于施落和自己的事情有些介意,笑笑没有言语。
大长老并没理会白术,但是将龙晏清的话听进心里去了,细细琢磨琢磨问道“若是施落门主后退一步,那掌门人之位应该由何人担任啊?”
白术连忙摆出笑脸道“毒门的师兄弟们一再表示掌门人之位应当出自毒门,自是应当从叶师祖的弟子中挑选一位德才兼备、品质优良、才学俱佳的师伯师叔们即可”。
白术的话仿佛是个炸弹将毒门炸成一锅粥,毒门的众多弟子大多数都是叶留笙的门徒,这几年被医门药门打压已久,心中的苦闷压抑已久,现在便有人人皆可成为掌门人,这样的机会怎能不令人心动,只不过有些是心底欢喜不表露罢了。
许多的毒门弟子倒有些期待着施落的退步,白术成功的将由门和医药两门之间的矛盾转化为毒门内部之间的矛盾,将施落的势力尽行了打压,无论今后如何施落要想在毒门撑起门面来必须要依靠医药两门的支持,这一招不得不说阴狠毒辣。
施落毕竟年轻在台上打坐听着事情已经偏离自己预想的轨道,只觉得后脊阵阵发凉,内力真气本就流失较多此刻更是无法护身,气血冲上脑门哇的便是一口献血。
范之叔故作体力不支瘫软在地,将大局完全交给了白术,以免落下欺负施落不顾叶掌门人的恩情的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