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不傻这一段时间能够感受到沙清峰带给自己的敌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悦,只是大师兄交代的事情自己没办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同样的摆好姿势。
沙青峰没有丝毫的犹豫出手剑尖直指眉心,银针不慌不乱甩手迎战,双剑交叉激起了丝丝火花,沙青峰的内力全无劲道不足,三五招的的功夫就已经是气喘吁吁,提不上劲来,再加上修习天山剑法时日较短,运用起来还达不到得心应手的境界,剑法也落入下风,眼瞅了就要输了,银针见胜败已定,也不加以为难,剑势渐缓以免伤到沙清峰。
可是沙青峰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了,陡然变招,剑走偏锋使出的全然不是天山派的剑法,银针大吃一惊慌忙招架,沙青峰以剑为刀或劈或砍,将沙家堡的刀法发挥的是淋漓尽致没有收减的意思,越战越勇。
银针脚下逐渐的有些慌乱,躲避不急只能使用和素尘对战时自保的一招,抬起手臂使用短剑迎战,幸的用剑使刀法,其威力已经削减了不少,谁知银针刚刚抬起臂膀,沙青峰不似素尘根本就没有谦让之意,想要收敛已经来不及了,噗呲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划开了,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银针吃了痛,一声惊呼,后退了十来步才能站稳脚跟,脸色苍白,上颚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疼痛袭来,右手捂着伤口,鲜血漫过手掌顺着指尖不停地滴落,额头上更是滚滚汗珠,眼睛里包含着热泪,眼中全是委屈。
沙青峰哎呦一声,傻了眼,疾步上前查看,刚走走了几步,一想到自己和银针多有隔阂,终究是拉不下来脸尴尬的停住了脚,呆呆的望着银针,心里砰砰直跳有些懊悔也有些害怕,暗自怪自己太心急了,又担心师父师兄的责罚,硬着头皮撑着面子慢慢安慰道“师弟,刀剑无眼,以后行走江湖这都是免不了的,再说了江湖中人受点外皮小伤是在正常不过的了,男人嘛,谁身上不挂点伤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那里还有几瓶治疗外伤的金疮药回头给你送来。”
银针没有搭理沙青峰说些什么,捂着伤口弯腰拾起地上的长剑,默默地离开了,只留下地上的血迹。
沙青峰更是有些心虚早早地结束了练习,一个人回到无痕居,心神不宁的来回走动,实在忍不住偷偷的来到屋后的岩石上扒开草木丛林,看看下面不远处银针居住的青苔舍有什么动静。
傍晚,龙晏清练气功心法结束后,来到无痕居见到沙青峰鬼鬼祟祟的趴在草丛里,向下偷看着什么,龙晏清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拍了拍沙青峰的肩膀,这一拍差点吓掉了沙青峰的魂,龙晏清太了解沙青峰了,立马察觉到情况不对劲,逼问道“老实说今天你干什么坏事了。”
沙青峰有些不自然道“怎么会,我今天是我学习天山五邪剑的第一天,能干什么坏事,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是我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接着便一脸兴奋的跟龙宴清讲述着今天素尘和银针对打的场面道“你是不知那场面真是高手啊,真没想到素尘师兄真是厉害不愧为天山派的第一弟子。”
沙青峰讲的是天花乱坠添油加醋,“我想就是父亲在百余招之内都未必能够赢得了素尘师兄”。
龙晏清点头一番正经的同意道“不错,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其实他们未必能有你厉害呢?”
沙青峰不解道“此话怎么说?”
龙晏清戏谑道“你呀说得这么厉害比说书的都厉害,谁能比得过你呀。”
沙青峰没接话茬问道“你今天干嘛去了?”
龙晏清没多想一五一十的说道“逍遥侯前辈昨日让我多加的强身健体,我去后山锻炼气功心法去了。”
沙青峰哦的一声笑道“那就好,也不跟我说一声,亏得我还生怕你独自在这里闷得慌”。
龙晏清佯装漫不经心问道“刚刚我路过悬剑阁的时候看见素尘正在盘查几个小弟子,好像是说地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对了,今天你和银针不就是在悬剑阁那里练得剑吗,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我我,我不知道...”沙青峰目光闪烁话也有些结巴,龙晏清不由得紧张起来问道“不会是你受伤了吧!”
沙青峰不耐烦道“没有,都说了不是我,是银针,今天素尘师兄让我俩相互喂招,你知道刀剑无眼,受伤是常有的事情,我我...只是一不小心伤到了他,你还不知道这个娇公子吗,娇贵柔弱,我知道他弱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弱,素尘师兄他不知道是我伤了银针吧。”
龙晏清彻底生气了,只觉得现在的沙青峰有些陌生,忍不住斥责道“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情居然如此没有担当,还推卸责任,你师兄一会就回来找你,趁现在赶紧去跟银针道个歉,你们是师兄弟,何至于要见血,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你的不对。”说完便拉着沙青峰向外走去。
沙青峰知道自己犯了错,不敢言语任由龙晏清拉着自己向银针的青苔舍中走去,来到青苔舍门口看到银针没有关门,正在里面独自给自己上药包扎。
龙晏清扯着沙青峰走进屋里,赶紧从怀里掏出一瓶自己在药王谷时施落送给自己的金刚散,治疗外伤最是有神效,放在桌子上彬彬有礼道“今日的事情是青峰的不对,来跟你赔个不是,青峰不是有心的,学艺不精不小心伤到了你,这金刚散治疗外伤十分有效,你且用着,不够我还有明日再给你送来,我略懂些医术,不如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有无大碍。”
银针的心中有无数的火气在压着,自打自己来到这天山派沙青峰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自己不愿意给他一般见识,结果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本就不想见着他们,可是偏偏自己又找上门来,当下更是恼怒抓起龙晏清放在桌上的金刚散便扔了出去。
本来沙青峰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很是对不起银针,心里满是愧疚,才躲在龙晏清的身后,看到银针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少爷的脾气一股脑蹭蹭的往上窜,用手指着银针吼道“你小子,有意思吗?我们都来认错了,还摆着脸给谁看呐。”
龙晏清知道银针心情不好,又受了伤,不计较一把拦住了沙青峰摆摆手示意没事,和颜悦色的走上前去柔声道“没事,你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可以随时去无痕居我那里有的是,不知道你的伤势如何,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说完便伸手抓住银针的胳膊仔细查看,血是已经止住了血肉也有些模糊了,衣服上的线和血肉黏连在一起,趁着白皙的皮肤显得格外的吓人,龙晏清想要看清楚他的伤势,伸手将伤口处的衣服向上挽了起来。
银针睁大的眼睛像个葡萄似的,惊恐瞪着龙晏清,眼瞧着他动手碰到自己的肌肤脸刷的一下红了,见他还想将撩起自己的袖子,“伸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打在了龙晏清的脸上。
啪”的一声很清脆很响亮,龙晏清呆住了,沙青峰呆住了,银针也呆住了,时间仿佛静止在那里。
沙青峰看见龙宴清吃了巴掌,比自己吃了巴掌还要难受,怒骂道“给你脸了,你敢打我哥。”抬手就要揍银针被龙晏清连忙拉着离开了,走的时候沙青峰嘴里还骂个不停,还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以后我沙青峰专门和你过不去,你们谁敢照顾她,就是跟我沙青峰过不去。”
引得众多的弟子全在银针草堂外围观,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出一夜,整个天山派的人都知道了沙青峰和银针天山派的两个新来的弟子不睦,大打出手,还见了血。
第二天早饭时,素尘将沙青峰叫住在,当着天山派所有弟子面前罚沙青峰抄写门规二百遍以示惩戒。
这些日子,银针和沙青峰再也没有在一起练过武功,银针臂膀上的伤也练练好了,俩人的功夫也有了不小的进展,只是俩人见面谁也不搭理进,一句话也不说。
龙晏清根据逍遥侯所传授的内功心法修习,感觉体内舒服畅快许多,今日修习感觉体内气息或真或假,明日修习便有可能是虚空,不知不觉治疗体力与内力都是获益匪浅。
这日一如既往的来到后山,突然间只觉得眼前微暗,似乎有身影一闪而过,龙晏清已惊之下急步上前查看却是悄无声息毫无踪迹,龙晏清心中不解:是谁?会不会是天山派的弟子?不知来此处所为何事?不知怎地心里总觉得慌慌的透着些古怪,不再停留急步向素尘居住处走去,走到半道,方才想起这个时辰素尘多半是在碧水寒潭旁护着雪墨练功,龙晏清及时刹车转弯便碧水寒潭跑去。
刚刚跑到碧水寒潭只见雪墨和素尘已经整装待毕手握兵刃了,龙晏清刚想张开嘴巴,素尘便示意不让龙晏清发出声音来。
雪墨低声道“天山派的暗哨已经响起来了,素尘正在告知暗哨的方位,也不知来着何人,居然敢冲破山下的阻拦私自入天山,你赶紧去通知银针和沙青峰赶往悬剑阁,我们在那里等他们,还有通知到所有的弟子们打起精神,提高警惕把守天山的各个角落”。
龙晏清点头,示意便抓紧时间,不敢停留赶去无痕居和银针的草堂逐一通知。
一炷香的功夫众多弟子便已经是严查住了各个山头要塞,银针和沙青峰紧跟着龙晏清来悬剑阁找素尘和雪墨汇合,素尘暗示着大家一起去后山,一路穿梭来到了龙晏清平日里练习乱石阵的地方,大家都不好有什么大动作,担心会影响素尘的判断。
周围一切平静极了没有丝毫的变化,乍时草木未动空中剑光闪烁,山后有人隐伏,众人刚刚反应过来抬头之时素尘已经腾跃在半空中了,身子抢先一丈脚踏乱石借力一跃犹如空中雄鹰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察觉,起身,借力,腾空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身手敏捷,这才是天山派嫡系大弟子的身手。
如此窜下去却是极其危险,素尘顾不得多想不顾自己安危一马当先,众人一拥而上,这时一缕青衣之人一闪而过,紧跟着的表是紧锁双眉紧追不舍的素尘了,一声沉着的声音“摆阵”。
银针沙青峰雪墨龙晏清以及其他弟子听到素尘的指示迅速的占领东南西北的四个角落将青衣人困在其中,素尘脚点乱石大声喝到“你什么什么人,居然胆敢私自闯进天山。”
青衣人仰天哈哈一笑响彻山谷连绵不断笑道“好的很好的很,你要是想知道,就要让我见识见识天山派的弟子有多少的本事了。”
说完便拔出腰中的长剑,素尘也不再和他废话脚尖一招点水蜻蜓,点起石头朝向青衣人砸去。
青衣人眼瞧着石头向自己这边砸了过来,慢慢悠悠的沉气丹田,真气凝聚指尖以气带力顺势将石头温柔的带入自己的掌中,犹如掌心的玩物,忽然神色大变,左手袖口击打巨石石头猛然之间向着沙青峰的方向飞奔而去。
龙晏清有些担心沙青峰已经将之前的功夫散尽,难以抵挡,就在青衣人动手之时便已经向着沙青峰的方向狂奔。
果不其然石头朝着沙青峰的方向不偏不倚的飞来,龙晏清一个匍匐顺势将沙青峰扑倒哐的一声巨石在耳边落下,震得地面哄哄的响,震得沙青峰的耳边嗡嗡不止,龙晏清急忙将地上的沙青峰拉了起来摆好架势。
青衣人已经一眯仿佛迸射出一道光来冷笑道“天山派的武功不顶用,要沙家堡的功夫来凑数是吧,依我看嘛,这天山的功夫不学也罢,还不及江湖上二流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