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管家道“属下明白。但是有一事属下很是不解。”
上官庄主道“何事?”
邵管家问抬手做了一个手势道“龙晏清这个小子多次坏庄主的事,为何不做了他,反而还要让他离开。”
上官庄主的脸色一沉反问道“你以为我不想吗?这小子武功高强,庄中谁是对手,不过这样也好,因为时冽的事情,他恨朱勋入骨,我要用他去牵制我的这个好女婿,更重要的是我要用他去解开天山的秘密。”
汴城中距离朱勋小王爷公告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朱勋此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自从他将这些的皇室宗亲接到汴城之后,这些人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每天都能接到各路人马的讨伐,有要求自己为自己挟持皇上所犯得罪行谢罪的,有强烈要求让自己放了这些个的皇室宗亲,还有不少的人跟自己下战书,要决一死战。
自己当初定下的月圆之时,就是稳住各方势力和各路江湖人马,给自己争取一段筹备的时间,顺便还可以稍加挑拨,利用帮派之间的恩怨引起争斗,好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和自己的所想虽好,可是眼下的情况却不知道被谁将自己的计划一一破解,这鱼龙混杂的汴城中,竟然无一人动手,不由得让其陷入深深地挫败感中。
而自己义父梁王朱温才不管这些,他只想知道皇帝手中的传国玉玺究竟在哪里?当年黄巢叛军的宝藏究竟在何处?这下难题给了朱勋小王爷,这些时日里可没少对皇室宗亲们严刑拷打,连一句有用的话都没套着,现在阳光虽好,但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心情,而自从离开名剑山庄之后朱勋整日和怜儿黏在一起,连见都不想见到上官嫣儿,上官嫣儿也是聪慧简单一想就知道了当时在名剑山庄中所发生的事情,一般无事也不会轻易打扰朱勋,但是今天却不一样,她的四妹妹上官妙儿带着来自突厥的沙漠之鹰前来进府做客。
上官嫣儿连忙派人前来有请朱勋前去一聚,朱勋心烦不已道“不去,告诉夫人我有政务缠身不能前去一聚,让夫人安排好家妹。”
怜儿赶紧上前道“王爷,四姑娘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人也是跟着一起来的,王爷可要去见见?”
朱勋有些好奇问道“不是一个人来的,跟着的人是谁?”
“沙漠之鹰。”怜儿道
“沙漠之鹰?这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咦,是不是名剑山庄中二妹跟李门主吵架的时候跟在四妹身后的可是此人?”朱勋这才有些印象,这人不吭一声,很难想起是个什么样的模样。
怜儿道“不错,正是沙漠之鹰。”
朱勋问道“他可是有什么来历?”
怜儿道“他是突厥人,听说还是来自来自突厥的贵族,姓耶律,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行走江湖听说是个收集情报的高手,小王爷不防前去看看,顺便试探一下这人有什么意图?”
朱勋点点头道“有道理,别再是上官老狐狸插在我身边一个眼线,回头再把我给暗算了,走,去看看。”
怜儿跟着朱勋穿过走廊来到后院亭子中,远远的看着上官嫣儿一副富贵之态正在给上官妙儿沏茶、切糕,朱勋的目光随后转向了上官妙儿的身后,果不其然一位身材魁梧、英俊挺拔的身影,较之中原男子多了一份粗犷,朱勋道“四妹身后的那个可是沙漠之鹰?”
怜儿道“不错,最近几年一直在中原活动,听说跟上官庄主的关系匪浅,好像对四姑娘有些意思。”
“哦,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朱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只要是有在乎的东西就像是有个弱点有个软肋就不可怕反而容易被击破。
朱勋走上前笑道“好热闹,四妹来了,汴城内热闹的很,四妹可要好好玩玩,后院的珍宝阁中还有许多的古玩,让你姐姐拿给你,看看喜欢哪个就要那个,这位是...”
朱勋边走边说很快到了沙漠之鹰的面前,四目相对,沙漠之鹰没有丝毫的闪躲,霸气十足的凝视着朱勋,无不畏惧,气场十足,朱勋心中感慨:这胆识,这定力,这气概,若不是个朋友盟军站在自己的队伍里,以后怕是个劲敌,不容小觑,还需除之而后快。
上官妙儿连连起身介绍道“他是我的好朋友,叫罗瀚。”
朱勋笑道“罗兄弟,家住何处,何门何派?若是不介意就住在王府里好了,近些汴城中人又乱又杂,也不清楚什么来路,王府毕竟安静也安全也。”
上官妙儿没等沙漠之鹰罗瀚说话就接道“那是自然,他跟着我一起来的,当然要住在这里了。”
朱勋道“有一件事我觉着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你俩,在王府的东侧有个侧院,里面都是一些重要的人,妙儿和罗大侠没事还是不要去那里转悠,以免手下的人不讲情面会伤到你们。”
上官妙儿道“啊,这么吓人,既然姐夫这样说了,我们肯定是不会去的。”
上官嫣儿也跟着解释道“你姐夫也是为了你们好,这几天是非常时期,以免引起什么误会,没事的,再尝尝这个。”
朱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罗瀚道“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你们好好吃。”
朱勋走出院落,怜儿走上前问道“小王爷您是担心沙漠之鹰会是冲着皇室来的?”
朱勋冷哼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不可不防,皇上皇后怎么样了?”
怜儿道“刚刚杨力将军来报,皇上皇后还是老样子,一问三不知,若是再严加逼供就要咬舌自尽,让小王爷无法跟天下人交代。”
朱勋怒气逐渐的上头道“严加逼供,当真是那我当孩子耍了,他现在已经是个阶下囚了知不知道,还敢跟我横,眼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我没有耐心跟他耗下去,传令给杨力,告诉他让他今晚连夜审问,还是不行的话就再拔掉他一颗牙,切记一定不要伤在明面上。”
怜儿见朱勋焦头烂额的模样柔声劝解道“王爷,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讲。”
朱勋道“说说看。”
怜儿不紧不慢道“王府外那么多人,都要在月圆的时候大家要见到皇帝,皇上这般宁死不屈,到时候皇帝一旦和大家见了面若是说出对我们有利的话还好,万一说出的话对我们不利,该如何是好?”
朱勋用手指着怜儿的鼻尖笑道“这才想到这层可真是不容易,多亏我早有准备,你以为到时候真是皇帝跟大家见面吗?他们中间又有几个真的见过皇帝的,即使真叫见到了,未必会认识,更何况相距这么远,所以我早就准备了一个跟皇帝神似之人,到时候由他还跟这些人见面,自然是我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怜儿浑身一颤,大吃一惊,这件事朱勋瞒的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新皇帝在那里,故作镇定问道“还是王爷睿智,那王爷又有何惧,慢慢跟皇上耗不就完了吗?”
朱勋长叹一口气道“你懂什么,我在担心我哥。”
“是朱友珪还是朱友贞?”怜儿问道
“都有,若是在这月圆之时还不能将其中的秘密问出来,皇室宗亲所有的人将由朱友珪一手接过来,我在这群江湖人面前低三下四的,跟着我的那些将领士兵天寒地冻的苦守凤翔一年多,到头来功劳还要转让给他,不服气呀,实在是不服气。”
此刻怜儿依然有些不明白朱勋为何将此事告知自己,是试探还是无奈,柔声劝解道“没想到王爷也这般不易,怜儿无能不能为王爷分忧。”
朱勋说了这么多似乎就在等怜儿这句话,听到这里眼睛一转道“怜儿还真有一事,怕是只能由你才能完成。”
怜儿心里怦怦直跳,隐约有一丝不好的预兆,扔扬起明媚的小脸柔和的看着朱勋,不解问道“究竟是何事这样的神秘?”
朱勋两眼发光满是兴奋道“我想着老皇帝不爱钱又无权,何皇后也老了,正是身边缺少一个知心的红颜知己的时候,论美貌,论姿色,论忠诚,放眼整个汴城里都无人能与你相较,这件事情交给你最合适。”
怜儿听明白了,这是个美人计,是让自己去做间谍,套取皇帝的话,自己本该有些不悦但是这却是一个绝佳的传递情报的好机会,又担心这是朱勋可是找到了一些的蛛丝马迹怀疑了自己,故意为之试探自己,稍有不慎便有后顾之忧。
片刻之间脑海里犹如万马奔腾,各种思绪全都涌向自己,不知道的该一怎样的情绪才能表达出一个下人该有的正常的反应,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下意识的拒绝道“王爷,怜儿只是无知的女子,怕耽误了王爷的时间会花了王爷的事。”
“你只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本王没信心?”朱勋有些不悦道
“是,怜儿领命。”怜儿除了领命也别无他法,只能如此。
怜儿揣着忐忑跟着美名曰保卫,实则看守的将军刘胡安后来到侧院,走过一段无人问津的长廊,在杂草丛生的枯树后,所有摸索,找到暗格推开,腐朽的枯枝烂叶味道扑面而来,紧接着一段昏暗阴潮的夹道映入眼帘,怜儿有些心酸,刘胡安已经习惯了,连忙招呼着怜儿道“姑娘,我的责任是守在外面,里面怕是不能陪着姑娘进去了,还请姑娘自己前去。”
怜儿点点头道“有劳了。”
夹道七扭八拐,也不知道自己身处王府何处,阴冷的微风吹过,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怜儿甚至开始有些害怕,担心自己一旦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哪怕是死在这里也无人问津,很快来到了夹道的尽头,怜儿鼓起胆子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再次吓到了怜儿,许多的皇室宗亲在这里衣衫褴褛,枯瘦如柴,恶臭不堪伴着蚊虫老鼠,还有几个人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倒在地上,望着屋顶无尽的黑暗,
怜儿实在是怕极了,转身向着回去的路一路狂奔,用力的拍打着暗格,外面的刘胡安像是聋子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久才慢腾腾的打开一个小口子道“怎么了,怜儿姑娘?”
怜儿满是慌张道“我要出去,我要去见小王爷。”
刘胡安一脸不耐烦道“怜儿姑娘,我只管着让你进去,可是没管着让你出来,您要是想着出来,还得等王爷那边个来人,亲自将您放出去,也就是看在你是第一次不知道规矩,要不然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声音,我都是听不见的。”
“刘胡安,刘胡安”砰,没等怜儿将话说完,门就关上了,怜儿顺着大门滑落跌倒在地上,似乎等待她的是无尽的绝望。
这时不远处正有一个沧桑的身影蹒跚走来,怜儿抬起满脸的泪痕,看了许久才从眉目之间认出这人正是大唐的天子,,怜儿慌忙起身,擦干眼泪紧张的蜷缩在一旁,皇上也不计较,示意她跟着自己走过来,怜儿似乎没有了别的选择要么是留在这里,不知道待到猴年马月,要么是跟过去兴许还能立功,有机会走出去。
怜儿有些害怕,不敢离得太近,只能远远的跟着,皇上带着怜儿来到一处墙根处,这里滴滴答答的声音从脚边传出,怜儿这才发现顺着头顶的瓦片,有不间断的水滴滴落,皇上走到这里从袖口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块,上面光滑无痕,伸手蘸着水滴在石块上写下:周围有人,莫要说话,怜儿懂事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皇上继续蘸着水滴写到:莫害怕,你是宿州苏家人,苏氏一门存活的人身在何处,出去后去问平原,即可。
怜儿见到字后大为震撼,自己苏氏一门被灭了已经有十年之久了,自己根本不敢想象还能够和家人相见,更是不可思议大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