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的人率先站出来指责道“梁小王爷,好厉害的手段,自古就有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以臣之名,行君之令,要让我等死无葬身呀!若真如此,今日我将话再次放下,以后再有什么以君之名发出的号令,就恕在下实在是难以从命,谁知道这些命令是皇帝发的还是你梁小王爷发出的。”
“他妈的,真把老子当做傻子了,这番糊弄人,什么皇帝,我看狗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没有真皇帝,咱们现在杀了小王爷也不算是造反了,毕竟欺君之罪的人是他呀。”
“快去,火速郊外集结人马,兵围王爷府,誓死保卫皇帝。”
“营救皇帝,诛杀反贼。”
“清君侧,清君侧...”
下面人声鼎沸,乱作一团,一个个的群雄激昂的恨不得将朱勋生吞活剥了,各路人马一时间更是团结在一起集结人手,打着保卫营救皇帝的名号,冲着王府方向进攻,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想趁机重创梁王朱温,趁机也能捞些油水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台下更是有不少的江湖人想要趁机作乱,高呼着上当受骗了,一个不注意,也不知道是谁长刀出鞘,冲着台上朱勋的方向飞来,一声高呼“有人行刺,要杀害皇上。”
朱勋身边忽然冒出一位翩翩公子,一身白衣手持玉笛,居高临下仅用一掌就将行刺之人打了下去,口吐鲜血,这下可好了,江湖上的其他人见自己人吃了亏受了伤,怎么肯善罢甘休,一个眼神,四面八方的人同时跃起,想要群而攻之,玉笛公子一时双手难敌四拳,朱勋身边所有的人都纷纷出战,打作一团,朱勋连忙吩咐道“快调取府兵前来支援。”
身旁的将领指着不远处的几个节度使代表道“小王爷,若是府兵参战,这些人怕是也要跟着动手了。”
朱勋望着这些人真是咬牙切齿的恨问道“那怎么办?”
将领道“小王爷,您先撤,让我来断后。”
看着周围参加打斗的人越来越多,朱勋原本想借机提高自己的江湖和朝野地位,现在看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皇上见状慌不择路一屁股躲在了朱勋的椅子下面,惹得台下一片嘲笑。
朱勋慌忙想要出来住持大局,却没有一个人听从,就在这危机时刻,一人从天而降,双手接兵刃,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当前台上的打斗,众人一惊,放眼望去,这才认出了这人不就是朱勋小王爷的老丈人吗,
朱勋暗自询问“这个老匹夫来了多长时间了,不会是躲在后面看笑话了吧!”
“小王爷,上官庄主刚刚到的王府。”将领道
朱勋道“知道了。”
“老狐狸终于现身了。”龙晏清冲着银针道
“只有看见他才觉得心里舒服些,生怕这老家伙在暗中捣鬼。”银针道
不错,名剑山庄的上官洪又出现了,他站在台上摆手示意道“大家都是江湖朋友,千里而来,有事情就解决事情,何必非要动手呀!”
“你他妈的好女婿,把我们都当猴子耍了,真是不要脸,我呸。”
上官庄主可是不慌不忙道“若是这样,我定要代大家加以严惩,这样大家都在都已经聚在这里了,也不能白来一趟,给我个面子,让这小子将功赎罪如何,请出真正的皇帝如何?”
“谁知道真的假的。”
“别又是个假的来充数,咱们有没有见过真的皇帝长得什么样子。”
上官洪道“有平原公主和岐王殿下在这里,难不成还能欺骗大家在弄个假皇帝吗?大家放心,他没这个胆子。”
冲着名剑山庄的脸面,有看了看平原公主,台下江湖中人的哄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朱勋看着台下得意的平原,心里升起一股恨意,知道这女人不好惹,如今这般不识抬举,休怪我今后让你哭的难看,无奈之下,眼下当务之急只能将真皇帝请出来以示面目,以平息众怒,赶紧安排手下道“还不快去,把皇帝给请出来,另外,下手小心点,不要让他在台上乱说话,去吧!”
再一次的期待已经没有第一次的耐心了,时间不长也不断,底下的骂骂咧咧声音就没有间断,再一次明黄的轿子出现,平原和银针以及在场的每一位都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轿子,根本不敢眨眼睛,生怕一眨眼睛,父皇又被人掉包了,这次又会是个假的,在场上的这么多人的期盼下,轿子停在了台上的正中央,朱勋以及身边众人跪在旁边道“恭迎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是山呼海啸的万岁声,一连几遍,轿子里没有丝毫的动静,这就奇了怪了,实在是架不住台下质疑的眼光,朱勋小声问道轿旁的刘胡安问道“可是从偏院夹道抬过来的?”
刘胡安道“正是。”
朱勋心里暗骂:这个老不死的装什么架子,都什么时候了还非要人去请,看不清形势自不量力。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朱勋一个箭步走上前将帘布当众缓缓打开,一声惊呼传来,轿子中做着的人瘫在里面,鲜血从鼻腔眼睛里流出,已经没有了气息。
这是朱勋也是没想到的场景,吓的倒吸一口凉气,一退三步,旁边的刘胡安大着胆子用手往鼻子下面一摸,已经没有的生气,吓的连连后退,几个人这么一退,到是透出空隙来,台下位置靠前的人纷纷凑上前,跟着一探究竟,立马跟着高呼起来,“啊!皇上死了。”
“什么,真的假的?”
“真的,鼻子那不是血都流出来了。”
这话犹如一颗炸弹哄的一声在人群中炸开,平原公主两眼一黑一阵眩晕,还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发生,也顾不得什么安全什么计策,只想再看看是否真的是父皇,平原公主眼中含着眼泪,发疯一般的穿过重重人群来到台前,扒开围观的人,看着眼前自己日夜担心的人,此刻正安静的倚坐在轿子里,不用再饱受人间战火的摧残和对黎明百姓流连失所的担忧,现在显得格外的平静安详。
是父皇,这个真的是自己的父皇,是哪个从小就疼爱自己,喜欢抱着自己,声声呼唤自己宝贝的父皇,平原公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任由泪水冲刷自己的脸庞扑进轿子中,抱住皇帝的身子嚎啕大哭道“父皇,您睁开眼看看我,我来救你来了,父皇,您就看看我吧,以后我什么都听的话,父皇。”
声音凄惨,那是撕心裂肺的绝望,让人听者流泪,闻者伤心,场上所有的人已经相信此刻台上明黄轿子中已经去了的人正是大唐的天子。
银针听到平原哭喊声、朱勋的指责声,还有人群中议论纷纷的声音,耳边传来了皇帝已经去世的噩耗,泪水横流,脑子哄的一声,两眼一黑险些一头栽下去,根本无法思考,身子抖动,所有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神志似乎已经离自己而去,只剩下这副行尸走肉的虚壳。
银针努力的想要压抑着自己,但是越压抑越难受,实在是难以忍耐,嗖的一声,纵身跃起,从人群中飞身跃上高台,龙宴清刚想阻拦,但是已经晚了一步,刚想上前助银针一臂之力,身后却有一双手紧紧地扯住了龙宴清的衣服,龙宴清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老大哥时冽,龙宴清有些着急道“大哥,这时王爷府,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赶紧离开,我先去救银针,等会咱们王爷府外面与你汇合。”
时冽道“别急,现在这个小王爷自顾不暇,注意不到我们,当下最重要的是你还不能露面,这些人所有的纷争所有的导火索都是冲着玉玺来的,而你父亲就是当年和玉玺一起失踪的人,你若现身,无论是天涯还是海角,朱勋的人必定会将你除之而后快,其他的各路人马也决计不会放过你。”
龙宴清愣住了,眼前再一次燃起了将军府的大火,烧红了双眼,炙烤着自己的肌肤,都说是父亲兵败做了逃兵,皇上下旨做的惩罚,天山的悬崖边上,大哥告诉自己是因为朱温的阴谋导致父亲被陷害,现在大哥又说父亲是和玉玺一同消失不见的,真真假假围绕着龙宴清,事关父亲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面是自己的父亲,一面是银针,时冽继续道“不用担心这个小姑娘,她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强大,她不会有事情的,你且静下来慢慢看这场好戏,不到万不得已不需要你动手。”
天山派这边也是没有想到银针居然在这个时候出手了,沙青峰和雪墨跨步上前被大师兄素尘拦住道“这个时候天山派还不能出手,江湖人不插手朝堂之事这时规矩,我们一出手就代表了咱们天山派跟梁王宣战了。”
沙青峰心里着急道“可是银针身上有伤啊!”
素尘道“不急,我会出手,一旦有什么事情,都是我的私人恩怨跟天山派无关。”
雪墨不放心道“师兄。”
素尘拍拍她的肩膀示意让她放心。
沙青峰双目紧盯着银针,心都跟着揪到了嗓子眼,心中的疑虑似乎已经逐渐的清晰:难道银针真的是皇室中的人,宴清哥也是从朝堂上来的,难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是我误会了。
玖璇宫中的人见到银针出手了,也跟着从四面的人群中纵身一跃,一起冲上高台一边护着银针,一边恨不得要将朱勋当场击毙,沙青峰看着一个个腾空出手相助银针的玖璇宫人,十分诧异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人,跟银针这是什么关系?”
素尘道“你们记住银针不单单是天山派的银针,我们只做好在关键时刻护住她而不干涉她即可。”
雪墨道“是。”
沙青峰暗想:银针素日里经常的女扮男装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可能跟这些事情有关吧!
朱勋看到各个方向的人全部都冲着自己而来,不由得心中一紧冷汗直流,脚下发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赶紧发号施令道“快快快来人,赶紧将这些人拿下,本王重重有赏,快去呀!”
一声令下,朱勋身边的那些招揽的奇人壮士们眼见着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齐刷刷的上前将朱勋挡在身后。
银针双目冰冷似三九冰霜,丝毫不畏惧,蜻蜓点水般脚踏人群,飞奔而来,甩出苍穹双剑。
秋风乍起,萧萧梧叶送寒声,惹得场上的人从心底生出阵阵寒意,唰唰唰三剑连伤三人,此招过于凌厉丝毫没有加以丝毫防御,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发,唬的几人心里有了怯意,但是很快也反应过来了,这也只不过是几个女人而已,自己这般退让在天下人面前岂不是丢脸连忙起身道“刚才看你是个女子故意让了你几招,接下来可要好好准备接招吧!”
几人纷纷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玉笛公子手持长笛,追命童子甩出追魂索和夺命链,白驼老者也出马了,金俏娘子,鬼面大头等等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眼看着情况对银针不利,玖璇宫中的人也加入混战,仅仅追命童子一人这夺命链横扫下去,千金之劲,玖璇宫中的几位女子中招受伤,口吐鲜血。
一时间清姨长袖飘飘,上下飘荡,手持长剑独自应战金俏娘子,鬼面大头,龙飞凤舞,难分胜负,银针一人于玉笛公子纠缠不分上下,白驼老者更是手持拐杖将其余的玖璇宫人缠住,使其无法分身相助他人,场上的几位节度使使者,火速将这里的情况传递出去并加派援兵,朱勋先是封锁城门不让这些人走出去传递信息,也一方面让上官庄主加派武林高手,一方面自己让义父梁王做好战斗准备并调取京都将领。
平原公主缓过神来,看着台上乱做一团,看着玖璇宫的人渐渐式微,情况不利也顾不得避嫌了,大声道“银针,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