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传来一声冷哼道“这样虚妄的誓言可是难以服众的。”
何有道听到后,一把从身旁田长老的身上抽出长剑,双手运用内力将长剑徒手折断,扔至脚边大声道“我若有虚言,犹如此剑,身首异处。”
台下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补充道“何帮主敢不敢答应,若是这些事情于何帮主有关,何帮主将从丐帮中除去之名,并得以丐帮弟子人人得而诛之,并下江湖令加以追杀何氏满门,如何。”
这那里还是誓言,这简直就是妥妥的后果暗示,追杀何氏满门,这是要何家老小的一个也不能够放过,何有道目光闪烁,心里发虚,迟迟不敢开口允诺道“我是江湖人,所有的事情皆可以按照江湖规矩来,可是何家那是朝中重臣,于江湖无关,江湖中有江湖的规矩,就是江湖人不扰庙堂事端,庙堂不问江湖恩怨,难道这些你们都忘了,若是我做的自当是千刀万剐,问心无愧。”
台下的声音再次传来道“何帮主全家的性命是性命,难道帮中的众多兄弟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吗?”
何有道义正词严道“帮中的兄弟就是我的骨肉血亲,若是哪天有人敢拿帮中兄弟作为赌注誓言,我何某依然是今天的这个态度,哪怕是将我千刀万剐也绝对不会允许。”
“徐帮主到了。”
一句话打断了何帮主和其他弟子的对峙,大家也顾不得什么誓言了,也不再较什么真了,满眼的哀伤和抽泣,看着丐帮中的几个小弟子将徐帮主的尸身抬进绿树林,时冽心里沉重可是更为好奇,在帮中弟子的簇拥下一起走上前去,缓缓的揭开盖着的白布,架子上只有一直臂膀呈现在大家的眼前,待在徐帮主身边最久的小火神看到后嚎啕大哭道“这手臂是帮主的,手指上的伤痕就是我不小心伤到徐帮主时留下的,是帮主的,帮主。”
大家伙听到后也跟着一个个的哭喊起来,何有道更是泣不成声,跪倒在地匍匐到徐帮主单架身边,时冽看着他的样子一时间分辨不出他这是因为内疚还是难过,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说突然吼了一句“只有一只手臂,没有尸体这就不能证明徐帮主他老人家已经去了,你们哭什么哭。”
玉笛公子立即补充道“是田长老亲眼看见的,徐帮主寡不敌众坠落悬崖,尸骨无存,仅有这只手臂的,田长老也是经过浴血奋战才将这只手臂带来的。”
此言一出,田长老成为大家的注视下的焦点,所有的眼睛齐刷刷的望向田长老,田长老依旧是面不改色道“不错,徐帮主在镇洲受到了一群人的追杀,我当时受命何帮主正在调查咱们兄弟抢夺粮草的事件,距离镇洲较劲,当天接到何帮主的命令说是发现了徐帮主的踪迹,生怕会有什么危险,让我即可动身前往镇洲接应徐帮主,没想到在我赶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这群人,而当时的徐帮主也被这群人砍掉了手臂,独自迎战。
但是人数太多了,不小心跌落悬崖,当时我就在他身边想,想要去救但是徐帮主没有手臂,根本就没办法抓住他,就在我眼前看着他坠崖身亡,我趁机赶紧逃命,等到我赶到崖底的时候,徐帮主已经是血肉模糊,无法将他带来,我只能通知何帮主带回徐帮主的手臂。”
何有道道“性命攸关,事发突然,来不及跟大家商议,我擅自下了决定后,想跟大家商议此时,可是接连发生了上马长老被人加害的事情,帮中又混入奸细,马长老处被人洗劫,所有的事情全都凑在了一起,还没等我将这些事情告知大家,但是大家对我不太信任,各位兄弟已经对我开始逼问了。”
大家对何有道是不信任,但是对田长老的话还是深信不疑,这还源于田长老在丐帮中数十年里,无欲无求,待人亲切,从不与人发生冲突,而田长老的话则成为了何有道洗白嫌疑最好的工具,有了田长老作证使帮中的许多的兄弟已经开始自责起来,认为是自己的任性没能够顾全大局害了帮中的兄弟和徐帮主,更是有人问道“田长老,你可知道是谁杀了了徐帮主,他跟咱们丐帮有何冤仇,这般暗害我们。”
“对,是谁要这样的对我们。”
“田长老说出来,咱们丐帮骨气是有的,绝对不会放过她。”
田长老长叹一声,眉头紧蹙道“此番出手的是连环坞的人,我当时跟他们交手的时候那人使出的招式就是大至力阳掌。”
“什么,大至力阳掌,那不是连环坞的绝招吗?”
“咱们跟连环坞的人无冤无仇,有没有任何的冲突,他为什么要杀了徐帮主,跟咱们作对。”
“也就连环坞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够暗害咱们,挑起咱们丐帮和朝廷的冲突,或许关于粮草的问题也有连环坞在中间插手。”
时冽听到先是一震随即明白,心里甚至都有些佩服起朱勋来,好一招的借刀杀人,自己这些年真是小瞧了这位田长老,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见谁都是三分笑,现在看来这不就是妥妥的笑面虎吗,人心险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时冽默不作声,静静的欣赏着田长老演戏。
田长老义愤填膺继续煽动帮中兄弟的情绪道“连环坞自认为是天下第一大帮派,任意妄为,这些年看着咱们丐帮逐渐的发展成北方第一大帮派,这可是抢了不少连环坞的风头,这可让连环坞难受的很,他们的帮主时冽跟朝廷是对头,看着咱们丐帮的队伍逐渐的壮大,心里难受,本来这次中原的粮草运送的是沙家堡,但是连环坞的人居然联合沙家堡中的人一起残害本帮帮主,这个仇咱们丐帮跟连环坞不共戴天,誓死要让连环坞保持血海深仇。”
时冽听着只觉得很是可笑,刚想站出来辩驳两句,已经有小弟子发话了道“不管是沙家堡还是连环坞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帮派,不会如此小的气量吧,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呢?”
田长老道“误会?你对着咱们的徐帮主的这个手臂去问问,咱们和连环坞、沙家堡中间会有什么误会?”
小弟子耷拉着脑袋不再说些什么,这时候时冽站出来问道“田长老,咱们此番跟连环坞、沙家堡可是可是结下了梁子,此仇非报不可,咱们两个这么大的帮派就此结下世仇,总得有证据吧,就凭着看到了对手使出了大至力阳掌的招式这一个理由,恐怕是不能够服众。”
“对对对,刚才我就是这个意思。”刚刚的那个小弟子跟着道
田长老道“那是自然,大家快看这是什么?”
众人望去,时冽吓的一时间大惊失色,这东西简直让自己做梦都想不到。
田长老拿出的东西让时冽真是做梦都没能想到,虽然不是连环坞的东西,可是那可是沙家堡的通沙旗啊,沙家堡,通沙旗,所动通沙,弯刀必现,这可是沙家堡的象征,怎么会在田长老的手里,情况不妙,看来这个家伙是有备而来势必要将沙家堡和连环坞拉下水。
一个激灵,让时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田长老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沙家堡和连环坞两个这么大的帮派本来是没有什么纠缠的,但是这么多年的因为走镖在一起多少有许多的利益在一起,更何况当年沙家堡和乔家寨因为底盘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当时连环坞作为中间帮派负责调停的,两个帮派也有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规矩,若是沙家堡中人遇事连环坞中的人必定鼎力相帮。
“通沙旗?这不是沙家堡的吗?”
“就是,沙家堡跟这个又有什么关系?”
“对呀!杀害徐帮主的不是连环坞的人吗?”
田长老道“哼,你们仔细看看徐帮主的手臂时被什么割下来的?”
众人走上前看到徐帮主的手臂像是被弯刀一刀切断,有人试探着道“看样子是弯刀,偃月弯刀?”
大家恍然道“不错,一定是沙家堡的偃月弯刀,只有沙家堡的人才能将弯刀使得这般厉害。”
这时在众人的注视下,田长老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一脸得意的空中扬了扬,转而又递给了身旁的小火神吩咐道“传给大家都看看,这是什么?”
小火神打开纸条后看着纸条上的所写的东西不禁大惊失色,身旁的几个长老见状一拥而上都想看看这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能让小火神吓成这个样子,待看到纸条后又统统默不作声,几个年轻弟子的好奇心激起不停的询问道“到底上面写了些什么?”
“怎么还不能说吗?”
“快拿过来让我们自己看好了。”
小火神忍不住道“这是连环坞的帮主时冽当时写的求救信。”
时冽听到后,脑海中浮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诬陷,怎么可能?看自己怎么讲这个谎言拆穿,撕下他们虚伪的面具,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走上前去一把将纸条抢了过来,不看还好,这一看时冽是彻底的慌了。
不错,一点也不假,正是自己的字迹,看那字迹好像还是自己参加名剑山庄婚礼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龙晏清,龙宴清告知自己有危险的时候,自己派奇林前往连环坞中给帮内的副帮主司内浦所传的求救信,后来洛阳的郊外奇林被朱勋抓住,惨死在洛阳,这么长的时间这么悲壮的场景,自己每想一次心就跟着痛一次,可是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张纸条居然还能作为揭发自己暗害他人的证据的用处,
往事这一幕幕又浮现在时冽的眼前,时冽心里紧绷的情绪,像是蓄积已久的火山随时都在爆发的边缘,很好,很好,时冽正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心里更是将小不忍则乱大谋的话念了一遍有一遍一次来安慰自己,自己身为连环坞的帮主所传的信号,还有象征着沙家堡的通沙旗,全部都是决定性的证据,眼下只能是田长老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证据就在眼前无法辩驳。
时冽两眼一黑,一头栽了下去,小火神慌忙搀扶起时冽哭泣道“石长老身子本来就弱,一定是伤心过头了,让我扶他回去休息去。”
何有道素来就瞧不上这个病秧子,想着石长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了,于是摆手示意小火神同意离开,小火神踉踉跄跄的扶起时冽,将其带出了绿树林,争吵声,辨别声越来越小,看着四下无人,时冽轻有力的一把将小火神拉过,凑在他的耳边问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小火神不明白石长老这是什么意思道“当然,石长老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一定会办好的。”
时冽道“我不是让你忠于我,我是让你忠于丐帮,如果会让你做一些很为难的事情,你能做到吗?”
小火神先是一愣,随后道“我八岁死了娘,没人管没人问,徐帮主见我可怜将我带进丐帮里,从那以后我才没人欺负,有了丐帮我才能过下来,只要为了丐帮,什么事情我都做。”
一番话听得时冽红了眼睛道“好孩子,你且跟我来。”
时冽起身拉起小火神拉为他擦去眼角的泪痕,带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小火神看着躺在床上还没有睁开眼睛昏迷不醒吧的徐帮主,小火神愣住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时冽道“石长老,这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徐帮主?”
时冽道“你打小就进了丐帮,在徐帮主身边已经有了数十年了,怎么认不出来了?”
小火神眼神中全是茫然甚至还有些惊恐道“这个真的是徐帮主,徐帮主还活着,那绿树林中那个?这就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
仅仅一句话就让身旁的司内浦和龙晏清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小火神还真是见多识广,借尸还魂,亏他敢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