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旧如此,丝毫没有小王爷的踪迹,怜儿心中的不安正在逐渐的扩大,她不知道朱勋在执行着什么计划,没过几天,朱勋带着兴奋和疲倦回到王府中,一进门就一头扎进来怜儿的住处。
怜儿赶紧吩咐丫鬟煮茶,朱勋遮掩不住的高兴问道“你就不问问这些天我去做什么去了?”
怜儿甜甜一笑道“该我知道的时候,小王爷自会告诉我,无需我多问,看小王爷的样子,我猜一定是件喜事。”
朱勋兴奋道“是喜事也是大事,我知道了一件天大的事情,若是我能将这件事情办成,父王的宝座那是非我莫属,舍我其谁。”
怜儿心头一震,满脸笑意端着茶走过来道“恭喜小王爷,贺喜小王爷,这么大的喜事,小王爷可是要好好地庆祝一番,也让我们后院的女子跟着沾沾喜气。”
朱勋像是一个讨赏的小孩子,急需想要获得赞扬,开心道“那日你不是问我,在酒坛下的纸条上写的什么吗?”
怜儿点点头,朱勋兴奋道“那日我没有告诉你,也是害怕会走漏了风声,其实我在纸条上写的是:事情紧急,等不到午后行动,明日一早在郊外竹林中相见,有要事相告。”
怜儿顺着朱勋的话不解的问道“香秋不是说见面的时间是午后吗,那小王爷为何还要与他另约时间,万一他要是起了疑心不去怎么办?”
朱勋得意洋洋道“不会的,我在纸条上已经给他注明了,事情紧急,要是真的等到午后,就已经晚了,至于为何要定在清晨的郊外,那是因为我与他从未见过面,万一认错了岂不是打草惊蛇,所以必须约在一个人少的时间和地点,以确保万无一失。”
怜儿心中很是佩服,吃一斩长一智,这段时间的朱勋经过成长了不少,心里缜密,口风严谨,将来怕是平原公主要对他多费些心思了。
怜儿道“小王爷真是足智多谋,神机妙算,看着小王爷这般高兴,定是将这人捉住了。”
朱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机灵算是说对了。”忽然脸上的笑意散去,杀气骤起,冷冷道“他告诉我了一个天大的事情。”
怜儿忍不住问道“是什么事情?”
朱勋看了一眼怜儿,看的怜儿心里只发毛,后悔自己的嘴快了,暗自担忧生怕引起他的怀疑,朱勋冷若冰霜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道“关于传国玉玺。”
怜儿愣住了这是她不曾想到的事情,有些意外,朱勋像是沉浸其中,像是在给自己分析案件一样讲道“老周他是负责接手朝堂上的各大府邸中的秘事,并于江湖中的事情对接,他之前是父王派在忠武将军府中的一枚卧底,当年忠武将军府的大火烧的那是片甲不留,所有的卧底全部都葬身在忠武将军府中,无一例外,他却从中逃了出来,在无人只晓的情况下回到了梁王府,父王在得知龙威将军已经是大势所去,以后也很难再成什么气候,只是他想不明白,龙威将军罪不至死,何必要下火焚烧将军府呢,这么多人的性命跟着将军府的大火一起灰飞烟灭,除非是忠武将军府里有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东西,龙威将军这是想要掩盖隐藏些什么,生怕被别人发现了。”
怜儿不解问道“人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可以隐藏的?”
朱勋道“传国玉玺啊,听老周讲,他曾经偷偷溜进过忠武将军的书房,那里有一块明黄色的包裹被藏得很深,明黄色啊!只有皇室可用,后来随着忠武将军府中的大火,忠武将军也跟着消失不见了,他唯一的儿子,也不见了踪影,我就不信他能这么狠心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巧了后来再也没有人见到过那枚象征着无上权力的传国玉玺,之后所有的圣旨都是由平原公主所发,可是她拿的每一张的圣旨上面都是已经盖好章的,哪怕是我将皇室宗亲搜查了一遍又一遍,可是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
怜儿疑惑的看着朱勋道“梁王权势滔天,威服四海,就连咱们大唐的皇上在梁王面前都不算什么,有何必要执着于一块玉玺,难道这传国玉玺当真这么重要吗?”
朱勋道“那可不,试问天下这么多的诸侯谁不想拥有它,想想岐王李茂贞为何非要让自己的儿子娶平原公主,还不是为了这么个小小玉玺,谁要是有了它,就足以说明是受命于天,天意如此,众望所归,父王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皇帝的宝座,我一定要为父王找到了这枚玉玺,到时候还怕父王不会传位给我吗!”
怜儿点点头有些迷茫道“那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朱勋道“接下来就一定要找到忠武将军龙威!你是跟着王妃从名剑山庄来的,对江湖上的事情和规矩很了解,我已经派出了府中的暗线紧盯各大帮派,查看是否有任何的异常,你来接手这块,一但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及时告诉我!”
怜儿试探着问道“那这件事情还要告诉王妃吗!名剑山庄在江湖上颇有势力,要不看看名剑山庄可否能够帮上什么忙?”
朱勋摇摇头冷笑道“这倒不用了,上官洪这个老贼,可是不利不起早,一个连自己女婿都骗的人,能有什么信誉可言,现在的名剑山庄就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什么用处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朱勋将所有可以支配的江湖中人全部都派出去了,这些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在各大门派的周围进行蹲点,搜集各路信息,这些人倒是经常的传回来各种信息,可是这些信息在经过怜儿和朱勋的分析后,最终断定为毫无用处。
时间久了,这不禁让朱勋感到十分的焦躁,也开始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这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怜儿正在院子中煮茶,朱勋望天上飘过的朵朵白云,猛不丁的问道“怜儿,你说我的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怎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见不到任何的成效呢!”
怜儿道“他要是不出错,咱们就无计可施,咱们这是等时机,那里是十天半个月就能见结果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的,小王爷也不要太急了,会有结果的。”
朱勋道“我能不着急吗!自从我失势以来,大哥、三弟的对着父王百般殷勤,那是变着花样的争宠,无所不用其极,这段时间父王一次都没有招我入宫,也不知道他还能记得有我这个人吗?”
怜儿道“再忍忍吧!小不忍则乱大谋,想要成大事就要有成大事的耐心。”
这时候侍卫打断了俩人的谈话道“启禀小王爷,怜儿姑娘,少室山下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打架斗殴。”
朱勋听到后,脸上那是写满了不悦道“你们真是越来越会做事了,打架斗殴这样的事情也值当的上报,难道还要我们处理吗!要当地的府尹是干什么的!”
侍卫满脸无辜道“可是那少年出手伤人用的是盘龙三十二棍!”
朱勋腾地起身,身子一抖,茶烫伤了手撒了一地,他丝毫没有察觉问道“你确定是盘龙三十二棍!”
侍卫狠狠地点头道“守在少室山的何长老亲眼所见,短短不会有任何的错处。”
朱勋精神焕发道“好好好,很好,盘龙三十二棍现身了,就在眼皮底下,难怪我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是我疏忽了,幸好让何有道这个老江湖盯住了少林寺,那出手寻衅的那个小子呢?”
侍卫道“何长老让我告诉小王爷一声,他已经将这个小子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将其拿下来,并关起来,等着小王爷前去亲自审问。”
朱勋大喜道“何长老这件事办的漂亮,你告诉他,让他看好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等我去了亲自审问。”
侍卫道“是,我这就去办!”
怜儿也有些意外道“盘龙三十二棍是龙威将军的绝学,在军营里也是无人能敌的存在,自从龙威将军失踪后,再无一人能够使出盘龙三十二棍,难道说这小子跟龙威将军有关系?”
朱勋道“还用想吗!一定是这样子的,真是天助我也!走,咱们去少室山上瞧瞧去。”
当天夜里朱勋带着怜儿连夜赶往少林寺,并派大量的士兵将少林寺团团围住,不允许任何人走动,消息已经发出,惹来了少林寺的众多僧人的不满,更是有不少的僧人执意要下山,何有道手持这朱勋的令牌道“各位高僧,我是奉小王爷的命令只是封锁道路,并未打扰到少林寺的清净,大家各退一步,何必要多生事端呢!”
少林寺的三代弟子圆心根本没有在怕,立即反驳道“我们还是太宗皇帝亲封的大将军呢,小王爷算是什么东西,这个地方可是太宗皇帝亲自赐给少林寺的,你胆敢封了我们的路,绑了我们的人还敢这样的叫嚣,这是想跟整个少林寺为敌吗!”
这倒不是圆心胡说的,早在武德年间,少林寺十三棍僧救了唐王的性命,后又相助唐王李世民平定过王世充,后来李唐立国后,特许少林寺演练僧兵,可以自立营盘,不接酒肉,李世民也因此封昙宗和尚为大将军僧,并且赐地四十顷,并且刻石为记。
何有道自知理亏,不敢与之硬怼,也生怕激怒了少林寺,自己吃不消,默默的吩咐手下道“大家赶紧推到少室山的脚下,对来往的人多加小心,只要是少林寺的人不出去即可,另外赶紧把绑着的那个小子转移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不要被任何人知道,不然鸡飞蛋打咱们出力不讨好,有任何的事情都要拖到小王爷来。”
众多的侍卫领命,立马退至山脚下静候朱勋的到来,何有道这边屁股还没有坐到板凳上,那边就有人前来通报“何长老,快去看看吧!无言大师要下山去寻找少林寺丢失的弟子。”
何有道只觉得比在丐帮中更为心累,跟着走出帐篷,双手抱拳道“无言大师,这深夜有何事情?”
无言大师道“哼,你心知肚明!”
何有道装的还不知情道“我确实不知,还请大师直言相告。”
无言大师道“我少林寺中走失了一位烧火砍柴的俗家弟子,看看你们这些人这样的阵仗,定是被你们这些人给捉了去,还不快快将其放出来。”
何有道佯装惶恐道“啊,还有这样的事情,我是丝毫不知道,来人,去喊来肖参将。”
很快肖参将走了过来,何有道问道“肖参将你可有看到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要是见到了赶紧将他送还到少林寺。”
肖参将满脸迷茫道“何长老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等根本不曾见到任何的少林弟子,不信大师请搜。”
无言道“你们要是有心隐藏,定是不会让我搜到的。”
何有道道“本就是个小伙子,我们要他有何用?”
无言冷笑道“要他是无用,可是你们好好地封锁少室山又是为何?”
何有道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赶紧解释道“无言大师误会了,朝堂纷争不断,有位朝廷钦犯就在附近出没,我等也是奉了小王爷的命令再次查看,并无打扰少林寺的意思,若真是有冒犯之意,我等事后亲自到少林寺领罚,请大师见谅。”
无言大师道“好啊!何长老不曾做过亏心事,想必也不会害怕佛祖怪罪,我就在少林寺等着何长老赔罪。”说完无言大师转身离开。
何有道赶紧问道“小王爷走到那里了?”
肖参将道“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就到了。”
何有道赶紧道“快去准备迎接。”
朱勋等人一进入少室山就看到何有道已经在山下迎接了,朱勋很是感动,何有道远远的看到朱勋的人马走来顿时长舒一口气,立即跪在路边迎接。
朱勋见状赶紧下马跑过去将何有道紧紧抱住道“辛苦师父了,我一接到您的信息立马就赶来了,师父真是如姜桂之性,到老愈辣,听说您将那个小子已经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