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芝,你这是不舒服?”吕辉春风化雨般将称呼从赵总换成了更亲近的金芝,他注意到赵金芝心不在焉。
“没,没有。”赵金芝笑着摆了摆手,她在想说去上厕所的秦飞到底去哪儿了,总不能是掉茅坑里了。
“金芝,你酒店订好了没有,深北这几年发展很快,鱼龙混杂,小偷小摸的多。”吕辉细心地拿起赵金芝跟前的碗给她盛了一碗汤,“深北国际大酒店,离我这不远,那儿的大堂经理是我朋友,你就住那儿,安全。”
“那个谁,小龙,去打电话,帮赵总订一个豪华套房。”
吕辉一套操作下来,压根没给赵金芝拒绝的机会。
“那就谢谢吕总了。”赵金芝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这番盛情,只好答应下来。
“客气什么。”吕辉大气说,“金芝,你别叫我吕总了,多生分,叫我阿辉就成。”
“那我可不敢。”赵金芝笑了笑,“吕总的人都在这,我可不能随便叫,折了吕总的威风。”
“哈哈,金芝,你真会说话,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哪里有什么威风!”吕辉开怀大笑。
死秦飞,你到底死哪儿去了!赵金芝面上维持着敷衍的表情,心里暗暗吐槽。
另一边,顺子饭馆,任振飞打量了眼前的年轻人许久,迟迟没有开口。
他在想,萍水相逢,认识不到半个小时,连对方什么目的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该不该和一个陌生人谈这么深入的话题。
“秦飞,你问这个做什么?”任振飞的眼神很犀利,明摆着在问,小伙子,你到底要干嘛。
“任先生,我想帮你。”秦飞微微皱眉,想了想跟着说,“我祖上是司天监掌管星象和风水的,对看相也颇有造诣,传承到我这辈,就剩下点皮毛了,但就这点皮毛,我也看出任先生你不简单,天堂饱满,印堂泛光,这是魁星之像,所以我想帮你,等你发达了,带带我。”
任振飞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我这么说,你是不是不信?”秦飞问。
“不信。”任振飞这时候还能保留为人处事基本的礼貌,真的很难得。
“任先生,我看着像个坏人?”
“不像,但也不像个好人,像个卖膏药的江湖骗子。”
“好吧,等我想想怎么说。”秦飞叹气。
“呵呵,小伙子,你很有意思。”任振飞笑了,拍了拍秦飞肩膀,“我是快奔五十的人了,要说发达不敢想,实在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能不奋斗,你说的开公司的事,我是想过的。”
“那没开的原因是,没本钱?”秦飞问。
“是一个原因,但也不全因为这个,要想做事业,光有钱也是不行的。”菜这时端了上来,任振飞将白切鸡推到秦飞跟前,“小伙子,不说这些了,吃菜,他家这个鸡,嫩的很。”
接下来,不论秦飞怎么旁敲侧击,任振飞都对开公司这事避而不谈。
“任先生,你要是还想见宇辉的那个吕总,我可以安排。”秦飞放下筷子说。
“会不会太麻烦了?”任振飞说。
“不麻烦,这样,明天中午,还是这里,你在这等我。”
“好,麻烦了,秦飞。”任振飞站起身来,伸出手。
“客气。”秦飞起身握了握,他总不能直接塞给对方一捆钱,然后说去干去闯吧,我无条件支持你,成功了别忘了我就行。
这是个人都会被吓跑的,或者抱着钱跑。
秦飞回到宇辉,饭局已经结束,赵金芝正在吕辉的办公室喝茶。
“赵总,咱们是不是该走了?”推开门,秦飞站在门口小声请示。
“吕总,我确实是该走了,下午还有事,今天真是麻烦了。”赵金芝起身说。
“金芝,那我开车送你,你是去酒店还是去哪儿?”吕辉扫了一眼秦飞,心中不悦,一个助理胆子这么大,给老板发号施令。
“吕总,不用麻烦,车我叫好了,在门口等。”秦飞说。
“对,吕总,你忙你的,咱们回头见。”赵金芝笑了笑,摆了摆手。
“那行,金芝,酒店那边房间已经定好了,你去前台直接登记一下就行。”吕辉跟着赵金芝,看架势是准备一直送上车。
“吕总,别送了,再送我下次可不敢来了。”赵金芝说完,连忙转身快步走了。
等俩人上了出租车,秦飞双手交叉在脑后,靠在车座上,若有所思。
“上个厕所,人上不见了,掉茅坑里了?”赵金芝不高兴地质问。
“怎么了,我这个助理在不在,又没啥影响。”秦飞撇了撇嘴,“那个姓吕的,巴不得我不在呢。”
“你知道还跑!”赵金芝哼了一声,“去干嘛了。”
“这个回头再说,你得帮我个忙。”秦飞扭头看着赵金芝,“约一下姓吕的,明天下午我要带个朋友跟他见一面。”
“你的朋友?你在深北还有朋友?”赵金芝眉头紧皱,“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不好说。”
“你可别给我惹麻烦,我跟这个姓吕的不是很熟,要不是你之前一直跟我说要我留意这方面的公司,我才不会带你来。”赵金芝心中有些怨怼,却又没法说出口。
“不会的,我给你惹什么麻烦,你的麻烦还不就是我的麻烦,我又不傻。”
“等到酒店,我给他打电话。”
等到了酒店,到前台一问,赵金芝名下确实定了房间,两间,一间最贵的豪华套房,一间最便宜的标间。
“助理怎么了,助理就没有人权了,凭什么老板住豪华套房,助理就要住标间!”
豪华套房里,秦飞整个人倒向欧式柔软大沙发,忍不住吐槽。
“那不行我去住标间,你住这,我又无所谓。”赵金芝白了一眼秦飞。
“傻啊,这套房这么大,还不够咱俩住的?”秦飞把外套脱了,放到茶几上,“你睡里面,我睡这儿就行。”
赵金芝愣了一下,搞不清沙发上躺的四仰八叉的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