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眼中满是质疑。
哦,原来不是宫子羽想通了。
是宫子羽将他脑子里的浆糊全部连通,成了条理清晰的浆糊。
宫子羽心中已经认定了就是宫尚角与宫远徵暗中勾连沆瀣一气,毒害他的父兄。
宫子羽对于自己心中的杀父仇人做执刃一事。
心中的不满溢于言表。
打定了主意要干涉此事。
后山的人其实心中也有疑虑。
毕竟这件事情实在太过蹊跷。
唯有一个知道内情的月长老,他还不能将事情告知其他人。
只能保持沉默。
双方僵持不下。
最后只能由宫尚角先成为代执刃。
暂时继承宫鸿羽身上的无量流火的图纸。
后山的三位长老商议之后,终于敲下结论。
“我们商议之后,决定启动执刃的继承制度。”
一听这话,商清弦就提出告辞了。
月长老却朝商清弦笑得慈和。
“无碍,商姑娘既是商家少主,留在此处为宫门做一见证也可。”
话都这样说了。
商清弦原本踏出去的步子都收了回来。
见此,几位长老才正式宣布:
“宫尚角为宫门唯一经过三域试炼的人,理应继承执刃之位。”
宫鸿羽背上刻着后山无量流火图纸。
这份图纸需要在六个时辰以内转移到活人身上,否则图纸就会消失。
听了这话,商清弦用手肘轻轻戳了戳身旁的宫远徵。
语气中带着十分明显的疑惑。
“你们这图纸,不能画在纸上吗?非得刻在执刃的背上?”
“这刻在执刃的背上,执刃又看不见,拿来何用?”
宫远徵闻言一愣,他也不太清楚。
“而且,这岂不是除了执刃本人,其他人都能看见?尤其是与执刃同处一室的执刃夫人。”
“你们之前不是怀疑新娘中不止一个无锋的刺客吗?”
“这不是直接上赶着给无锋新娘送业绩?”
听到这里。
宫尚角眸光微闪,眼中若有所思。
倒是花长老他们听到商清弦的疑惑。
开口解释:
“若是到了关键时候,需要使用后山的无量流火,可能就需要执刃献祭自己的方式启动无量流火。”
“这是身为执刃的担当与职责。”
所以刻上图纸的执刃不就类似于一个人形钥匙了。
商清弦瞬间想到了故意假死的宫唤羽。
宫唤羽宁愿假死,也不愿意继任执刃之位。
是不是打着想让动用无量流火为他所用的算盘呢?
若是如此,这个执刃不当也罢。
“原是如此,多谢长老解惑了。”
商清弦面上端着笑意,并未表露自己心中所想。
唯一经过三域试炼的宫尚角成为了执刃的候选人。
并且需要紧急继任执刃之位。
月长老负责在宫尚角身上绘制无量流火的图纸。
绘制完宫尚角身上的图纸之后。
两人决定将宫鸿羽的身体放入了徵宫的密室之中。
无法,谁让徵宫现在有唯一一个能让宫鸿羽复活的商清弦呢?
宫子羽没有经过三域试炼,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登上高位。
他满脸不忿,只是迫于诸位长老的威势,暂时不敢多言。
……
宫子羽失落地离开大殿。
执刃与少主遇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宫门。
夜幕低垂,宫门之中依旧灯火通明。
云为衫站在偏僻的角落里,她紧握着手中的金牌,眉头紧锁。
她的任务原本已经成功了。
如今少主假死,任务又失败了。
宫门决定让宫尚角为执刃。
她的任务对象又发生了变化。
再加上,上官浅的目标也是宫尚角。
云为衫深感形势严峻。
以宫尚角的性子,必定不会选择已经被宫唤羽选择过的云为衫。
云为衫心中焦急万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踉跄地从前方经过。
他满脸悲愤和绝望,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那是宫子羽。
云为衫神情微动。
“羽公子?”
云为衫轻声唤道。
步履轻盈地,走向宫子羽。
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羽公子,你没事吧?”
宫子羽抬起头来,双眼红肿。
“我……我怎么可能没事!”
有些泄气似的抱怨。
“我的父亲和哥哥被人暗害,而那嫌疑最大的杀人凶手甚至就要登上高位!”
“我怎么可能无事!”
宫子羽言语中十分不忿。
“我知道你很难过。”云为衫柔声安慰。
“羽公子越是难过,就越要振作起来;查清此事,还执刃与少主一个公道啊。”
“执刃也不愿看到羽公子这样吧。”
云为衫一点一点,循循善诱。
“羽公子,自从你在地牢中将我们放出来开始,我就知道羽公子是一个心地善良、爱护弱小的人。”
“……”
“你如此有担当,自然不输角公子的。”
“我怎么可能……”
公子羽摇头自嘲。
“宫尚角早已通过了三域试炼。
若非是他有害死我父兄的嫌疑,他的确是担任执刃的最佳人选。”
云为衫惊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羽公子,你是说今日之事是角公子从中作梗?”
宫子羽张了张口,却是哑然无语。
却发现自己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宫尚角心存歹意。
他心中更是悲愤!
宫子羽若有所思地盯着云为衫。
云为衫心中一惊,还以为宫子羽已经看出了自己的盘算。
没想到他倏然站起身。
对云为衫说道:“云姑娘,你说得对!我一定要查清此事!”
宫子羽满眼笃定。
见宫子羽并没有怀疑自己,反而将自己引以为知己。
云为衫顿时松了一口气。
对着宫子羽笑得越发柔和。
宫子羽这里有云为衫从中怂恿。
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要找出宫尚角和宫远徵‘谋害’自己父兄的证据。
因为她明白,宫子羽若是继任执刃。
他选的新娘极有可能会是自己。
当然,在此之前还要除掉另一位金牌新娘。
云为衫一边怂恿着宫子羽竞争执刃之位,一边又坐下两手准备,时不时偶遇宫尚角。
她也不曾有多余的动作。
只是不经意的相遇,或是一个擦肩而过。
宫尚角自己最近明显感觉到偶遇新娘的次数变多了。
原本只有一个上官浅,宫尚角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如今多了一个云为衫。
两位新娘都有意无意的来接触自己。
宫尚角会察觉不到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