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调查云为衫两人身份的人,也很快就回来复命了。
只有前去青州商家的几人,迟迟未归。
很快,几位新娘被请到了执刃厅。
宫尚角使计诈了一番云为衫,等云为衫勉强撑了过去,他才说出查证的真实结果。
其实,宫尚角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查出点什么。
无锋既然将人送进宫门自然是将身份都安排好了的。
他需要的只是两人下意识的反应,有些时候一点蛛丝马迹就能顺藤摸瓜,抽丝剥茧。
等到了商清弦时,宫子羽同样给身侧之人递了个眼色。
那人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商小姐身世不符。”
商清弦挑眉:“你说说,有什么不符。”
“商家邻里都称没有见过你,哪里相符了?”宫子羽理直气壮。
宫子羽一说这话,她就知道宫子羽这恐怕是在学宫尚角诈人身份的。
她不由好笑。
只是这宫子羽也不将自己的脑子拿出来洗洗干净,搞清楚了商家的情况再来问话。
商家不理俗世,整个庄园都在山上,周围甚至还有阵法掩盖踪迹,可没有什么邻里。
青州的一般百姓自然没有见过她。
当日宫尚角来商家都是商家人前去将宫尚角带上来的。
果然,宫子羽这话一出,就是宫尚角也有些无语。
宫远徵上前一步将商清弦拉到自己身后。
他一脸鄙夷看向宫子羽:
“宫子羽!你别太过分!”
“清弦在青州时,我哥就是见过的,怎么还会有人假冒她?”
宫子羽下意识想要反驳:
“你说,你若真是商家小姐,那我宫门前去探查之人,怎么会至今毫无音讯?”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闯入了商家某个阵法出不来了呢?”
商清弦摊了摊手,语气颇为无奈。
正待宫子羽还要争辩。
殿外突然传来声响。
“执刃,属下复命来迟,还望执刃赎罪。”
几个宫门侍卫走了进来,向宫尚角请罪。
正是宫门前往青州的人回来复命了。
宫尚角询问了几人迟迟不归的原因。
正如商清弦说的那般,几人莽莽撞撞进了商家山下的阵法,在里面迷了路。
后来兜兜转转,又被出外务的商家人给捡了回去。
正巧商父有事给商清弦交代,便让商家近侍送他们回宫门。
也可以由那近侍帮助他们分辨商清弦。
宫尚角将商家的近侍传唤上来。
便见一男一女身着劲装身量高挑的人,缓缓步入执刃大殿。
商珥给宫尚角见完礼,就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商清弦。
顿时双眼一亮。
“少主!”
商珥下意识就要朝商清弦扑过来。
商清弦扶额,怎么是这家伙来了啊!
商珥,看着商清弦长大的近侍,擅长毒术与蛊术。
天赋很高,就是性格不靠谱。
身为男性,却因为从小守护商清弦长大,每次看商清弦出门处理事务,都跟老妈子一样唠叨半天。
与一旁冷着脸的商琉形成鲜明的对比。
商琉虽是女孩子,却天生神力,是商清弦身边护卫中武力高强。
商父叫这二人前来,恐怕也是知道了商清弦暂时不会回去的想法。
见商珥急匆匆扑过来。
宫远徵下意识前跨一步,挡在商清弦面前。
正想要一只手抵住商珥,却不料这厮直接扑跪在地。
抱住了商清弦的裙角。
他的动作恰到好处。
刚好拉住商清弦,却无一点冒犯。
“少主!属下终于见到您了少主!”
“家主果然没有猜错。少主你果然还在宫门!要不是我提议让人前来当面分别少主,我还进不来宫门呢!”
“商珥!”
听了商珥的话,商清弦恨不得捂住这家伙的嘴巴!
你这话能当着人家宫门执刃说的吗?!
真是给她丢脸啊。
“少主,我聪明吧!”
“聪明,聪明。”商清弦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
商珥啊商珥,你是真二啊。
一旁冷着脸的商琉,终于开口了:
“启禀少主,家主让属下给你带话,若是做下决定,就可以准备归家了!”
听见这话,商清弦还没有什么反应。
宫远徵却是事先跳脚急了。
“什么回去?你还要回去?!!”
宫远徵一把拉住了商清弦,面色焦急。
见宫远徵有些失态,商清弦缓缓拍了拍宫远徵的手掌。
无声安抚。
商珥商琉见状,心中已经有数。
但商珥还是忍不住朝宫远徵翻了一个白眼。
宫远徵神色未松,眸光依旧紧紧盯着商清弦。
似乎是在等商清弦给他一个解释。
商清弦回以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宫远徵这才缓缓放松了手上紧握住商清弦的力道。
如此,依旧像一只生怕被主人一起的大狗狗。
略带阴沉神色的黝黑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商清弦。
宫尚角急忙初来转圜:
“两位初来乍到,不妨稍事休息,至于什么时候回商家,想来商姑娘心中有数。”
商珥不情不愿颔首答应了宫尚角的提议。
两人跟着护卫下去。
宫尚角再次开口了:“既然新娘的身份……”
“且慢!”
宫尚角话未说完,宫子羽却站了出来。
“今日几位长老都在,让人把贾管事带上来吧。”
“贾管事请你说清楚,是不是宫远徵让你调换了药物。”
宫子羽信誓旦旦,仿佛已经成竹在胸。
“你说什么?”
宫远徵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宫子羽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你再说一次?”
宫远徵眼神冰冷的盯着贾管事,声音低沉而危险。
贾管事小心翼翼瞥了宫远徵一眼,吞了吞口水。
“是,是徵公子让我调换了了百草萃中的药物。”
“放肆,你个老东西,胡说八道什么?”
宫远徵怒目圆睁,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这次,换商清弦将宫远徵护在身后。
“羽公子,你这给人定罪可是要讲求证据的。”
商清弦面无表情道:
“还要什么证据?我父兄去世,与宫远徵最为亲近的宫尚角就成了执刃,这就是最明显的证据!”
宫子羽似乎笃定了就是宫远徵所为。
面色格外笃定,忿忿不平。
“徵宫一直负责宫门上下的百草萃,不是你还会是谁?宫尚角吗?”
宫远徵轻嗤一声,朝着宫子羽勾唇邪气一笑。
“宫子羽,你可真是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