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白白还拿着筷子站起来扭了两下,“明儿个我就去买一盘磁带,回头去鱼家听!”
等第二天去张哥张姐家回来,白白还真弄了一盘磁带,直接拿去了温鱼家。
磁带插在录音机里,音乐一放,那久违的迪斯科舞步自动就闯到了大脑中。
温鱼自身没有接触过,但她有那么几个尊贵的客户啊。
栾粮临小朋友还太小,怕对他的耳朵造成啥伤害,声儿开的不高。
孩子们一个个老老实实看着录音机,直接愣在了原地。
小冤种听了半天,少年老成道:“闹腾。”
抱着弟弟出去了。
五星现在已经能够对各种新鲜事物平常心看待,钢琴弹的节奏快一些,同样能令人热血沸腾。
温振中久久没能回神。他是几个孩子里头,最不爱弹钢琴那个,他觉得自己笨,可是又不希望姑姑和表哥觉得他笨。
他就故意嘴硬说自己不喜欢钢琴,死活不愿意去碰。
温向党倒是一点都不认生,拉着白白仰着头喊,“白姑,白姑,你教我,你教我!”
白白弯腰拉着小男孩儿手开始跳,“随便扭啊!你想咋蹦就咋蹦。”
只要自己开心,没有规定的动作,也没有啥特殊的步伐,就根据自己的节奏,以突出腰胯扭动幅度为标准跳就行了。
“听张渡说,有些地方还有专门跳舞的屋子,满屋子的人,还有各种颜色的大圆灯转,穿个喇叭裤,戴个蛤蟆镜,别提多洋气了!”
是了,炫目的灯光,节奏强烈的音乐,自由时尚的舞步,迪斯科风靡一时,成为很多年轻人的最爱。
啥都不忘小老太的温鱼拿着磁带,和白白一块儿去了婆母那院儿。
栾四民蛮喜欢,和美一本正经道:“我要是没怀,我也跳!”
叫她看着干着急,真烦人。
洛松兰笑得合不拢嘴,“能跳能跳,咱离他们远一点,别那么大动作就能跳。”
“真的?!”
傻媳妇儿立马乐呵呵拽住了温鱼和白白,有点迫不及待。
栾闰文和小冤种的感觉一样——闹腾。
躲外头清净去了,只觉得耳朵里吵吵的慌。
晚点胡同里的街坊四邻还要过来,小老太直接对白白道:“闺女,把这个先拿走,家听去,你们年轻人跳这个,我们老家伙看电视。”
栾惟京早就把那院儿的洗衣机和这院儿没有的录音机都补上了,跟温家堡的洗衣机啥的一块儿买的。
白白正有此意,“婶儿,刚好我想叫我二哥跟我爸妈他们也听听,那我就借一夜黑儿,明个儿给您送回来。”
成日里神出鬼没的布谷鸟彻底不见了踪影,来年麦收,才会再出现。
老百姓们常说,它嘴里念叨着的是‘割麦种谷’,就是提醒大家该农忙了。
温家老二温观棋在八月底的时候,把温耀送了过来。
“小妹,妹夫要是啥时候不在家过夜,你就跟我说,我来跟你作伴儿。”
皇甫淑珍也想留在妹妹家,她也想跟添添他们一起躺凉席!
只可惜栾惟京在,她没那个胆子。
儿子送过来就算了,媳妇儿,温观棋是真的不好意思再往妹妹家撇,“耀耀还有个航海模型的手工作业,回头你多说说他,叫他给做了。”
“二舅,你别管了,我保准叫耀耀完成。”
小冤种倒是接话接的快,一手抱着想下地的栾粮临小朋友,一边对他二舅保证。
“这个是足球,踢的时候小心点,别崴了摔了。”
麦场地把麦秸秆子都处理之后,面积很大,温观棋带了足球过来,放孩子们耍的。
温振中接过足球就跑了出去,温栋梁牵着他的小刺猬和他三哥温耀也往外跑。
五星跟在后头,不让他们捣乱的同时,负责照看,也不让年龄大的孩子欺负他们。
小冤种紧跟着,把想学走路的弟弟搁到了地上。一个暑假又长高两公分的大高个弯着腰,他也不嫌累。
温鱼准备有围巾,婆母说孩子学走路,都是随便找个啥勒住腋下,叫孩子自己在前头走,大人不用弯腰,只管在后头拽好就行。
快跌的时候提一下,就纠正过来了。
小冤种偏不,他说那样热,弟弟勒的疼。
家里多一个温耀,新的话题又多了起来。
“老长时间没吃扁食了,鱼鱼,明儿个咱吃扁食,想吃啥馅儿的?跟妈说,妈去准备。”
今儿个傍晚在婆母这院儿吃小压鏊,用玉米面做的。
调碗玉米面糊,里头放点调味料,鏊热了摊上去,几分钟就能出来一张金灿灿、香喷喷咯嘣脆的薄饼。
这个鏊纯铁做的,沉的很,还有盖子。和烙祭灶火烧、擀擀馍的平鏊还不一样。
这个小一些,直径15厘米左右。
卷菜吃的擀馍能有三十厘米呢!最后还得往上掖一下,要不然菜汁儿会流出来。
和美,“妈,你偏心,都是儿媳妇,咋不问我?”
小老太,“做啥你都说好吃,问你干啥?先把你手里的吃完了再说。”
“那我想吃个热的。”
好像没有反驳的理由,和美又咬了一嘴,越嚼越香。
婆媳俩在商量明儿个吃啥口味的扁食工夫,已经吃饱的小孩儿们闹做了一团。
“不是,这里要蹲下,膝盖不能打弯儿。”
温耀还学了武术,这会儿正教另外几个呢,连带着后头院儿狗蛋都在有样学样。
五星在翻馍,小冤种在拉着弟弟走路,各有各的忙。
光几个孩子就够热闹的,没留下看电视,几个孩子比着谁洗的碗干净,玩儿一样把力所能及的活儿给做了,温鱼就带着他们回去了。
到家,都不用她管,小冤种安排几个孩子依次洗澡。有人负责去拿凉席,有人拿枕头、毛巾被。夜里直接躺地上确实挺凉的,也有点过硬,凉席上铺了一层小被子,他们睡觉的地儿就有了。
天儿好的时候,小冤种就非要领着在房顶看星星,为了避免谁半夜睡着了翻滚,放梯子的口特意堵了木头板。
这天睡觉前明明好好的,到了半夜,雨点子滴到了脸上。
小冤种又以为弟弟尿了,眉头紧蹙,眼皮子没睁开就喊人,“星,醒醒。”
他身上沉,起不来,感觉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