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三舅送了羽毛球和拍儿过来,小冤种跟小后妈学了咋玩儿之后,逐渐掌握到技巧,开始了虐杀模式。
“不行不行,你这才打几个球?”
温鱼,“我都七比零了!还打个鬼!”
小冤种丝毫都意识不到问题所在,“正因为你玩儿的少,才打不过我呀。快点,再来。”
温鱼球拍都想丢地上,气呼呼瞪他一眼,把拍子塞给了老男人。
栾惟京懒得跟儿子打,拍子给了五星。
五星不咋喜欢动弹,不过……
京叔不打,鱼姐没有一丝丝成就感,和他打才邪门儿。
看看婴儿轿里自己抓着奶瓶喝的栾粮临小奶包,可能性不大,就剩他了,五星只能上场。
“你不咋会,我让让你。”
小冤种嘴上说着让,蹦起来去勾球的时候,衣裳都掀起来多高。
捡了几次球之后五星‘呵呵’,“没气了,你自己练颠球吧。”
无敌的小冤种很挫败,“你们咋回事?难道我就这么厉害?”
没得意几天,当爹的教了小冤种啥叫‘爸爸永远是你爸爸’,打的小冤种嗷嗷叫。
没别的,京哥趁着小冤种和五星去上学,悄悄和罗吃水对打练了。
看他往后还敢不敢欺负他小媳妇儿。
——
又到了能卖鱼的时候,当初说好卖了钱要给姥家买洗衣机的。可是他爸捷足先登了,小冤种就拿着自己的钱,给奶家还有温家堡姥家,一家买了一台收音机。
有天在学校,他去办公室送补交的作业,大办公室里,俩上了年纪的语文老师在讨论评书,他竖起耳朵听了听。
一个说田连元版本的《杨家将》铿锵有力,引人入胜,另一个说袁成阔的《三国演义》耐人寻味,百听不厌。
管他袁的还是田的,小冤种都要!
家里录音机刚鼓捣明白,买回来收音机,小冤种在奶家研究了好半天。
电流‘滋啦滋啦’的声音,叫人陌生又兴奋,仿佛下一个就有动听的声音在等着。
轻轻转动着开关,来回看着指针在频道上来回移动,爷在旁边看着,和他一起听不同的动静,小冤种就觉得特别有意义。
“爷,你试试。”
栾闰文立马躲开,“你弄,你只管弄。”
跟电视又不一样,也和录音机不同,里头没有磁带,就能扭着一个小圆疙瘩听各种声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单田芳极具特色,抑扬顿挫的嗓音从收音机里头传出来,小冤种立马乐开,“爷!就是这个,这个人说过好些呢!什么《白眉大侠》、《封神演义》,还有《隋唐演义》、《三侠五义》,都能听。”
他不认生,听见老师们讨论之后,他就上前打听了。人家难得见个小孩儿对评书感兴趣,自然如数家珍知全部说给了他。
没有被用过度的脑子就是好使,小冤种还没说够,“爷,还有个刘兰芳的《岳飞传》,鞍山人民广播电视台放的,白话跟文言、韵文巧妙结合,叫人听得揪心又能学东西。”
用那语文老师的话来说叫啥来着,“哦,对,既有诗词歌赋的说表,还有现代词汇的评点,反正就是好。”
光冲着孙子乐意在这上头花大功夫,栾闰文就高兴,“好好,明儿个爷就听。”
拿着另一个,小冤种准备走人,“爷,要是信号不好,就把这个抽出来。”
一根卡在收音机上头的天线,能伸缩,“爷,这样,啥时候听清了,啥时候不再动。”
栾闰文晓得他还要去温家堡,“知道知道,你快去忙吧。”
小老太跟着学话,“是,咱家添添现在能给咱置物件儿了!比大人都忙,快忙去。”
仰着脖子,小冤种还挺骄傲,“奶,你也听。”
等小冤种从温家堡回来,已经天儿都擦黑了。
家里知道他弄啥去了,到了吃晚饭的点儿,没见他回来,就没等。
温鱼叫五星先去冲澡了,这会儿温度已经降下来,洗去身上的黏腻正合适。
栾粮临小朋友闲不住,拽着温鱼非要往大路上走。
好像知道哥哥没在家,非要去接。
“走到这儿就行了,我怕黑。”
远了就没灯光了,温鱼低头告诉栾粮临。
小家伙仰头看着妈妈,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咋听懂,身体歪的都要贴地了,死活非要往外走。
温鱼原地蹲下,“等会儿,我要松手了,你悠着点。”
栾粮临,“???”
啥意思?仗着他哥不在,欺负他呗!
温鱼好声好气,“我怕黑,既然你那么想去,那你就自己去,你可是男子汉。”
小男子汉栾粮临,“(⊙_⊙)?”
[○?`Д′? ○]
他们母子俩在大门口斗智斗勇的同时,隔壁房子里,白白呼吸都带着颤抖。
生理期过去,又等了几天,完完全全干净了,白白才选在昨天夜里吃了饭过来。
昨儿个周五,礼拜六礼拜天她可以休息两天。她就不信,这次怀不上!
罗吃水期待没有落空,一边替白白难过没有怀上,一边暗自庆幸着,她真的说到做到,又来找他了。
只是……
多紧他心里没点数?愣是叫白白哭了好几回。
道歉的话说了一箩筐,该放纵的时候,他是半点没收敛。
眼看都这个点儿了,罗吃水想起来做饭了,“饿了吧?我去弄吃的。”
冰箱他也整了!就害怕自己做饭难吃,委屈了白白的肚子,他提前在饭店买了涮锅吃的所有食材、配料,还有炸鸡、各种家常小炒。
就是跟洛松兰住同一个胡同里,三兄弟开的饭店。
白白嗓子都是哑的,没张嘴,鼻腔里‘嗯’了声。
说实话,她并不讨厌,只是某些时刻,她控制不住。
罗吃水有点不放心,“那你……今个儿黑不走了吧?”
他没有歹念,真的没有!
就是,如果能留下的话,那他会更竭尽所能。
白白是跟家里撒了谎的,她不想再耗着了,这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嗯。”
罗吃水掉头就去准备吃的,期待着夜晚的到来。
礼拜天,从亓老师家学画画回来,五星开始洗照片。家里专门给他弄了个暗房,小冤种挺不喜欢里头那压抑的感觉的,五星进去的时候,他还非跟着。
“还不行?这得多会儿啊?”
才进来十几分钟,他就开始抗议,五星,“……临临睡醒了,你去看弟弟吧。”
小冤种伸手想去拉五星,“就不能去明一点的地方洗?这一点光都没有,怪难受的。”
五星,“你还是出去吧,我自己还能快一点。”
小冤种不情不愿道:“往后还是去照相馆洗吧,多花点钱就多花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