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三叔来啦!”
家里头,刚换上栾三军带过来的新款裙子,本来就够高兴的盼盼听见熟悉的拍车门声音,嚷嚷了句。
亲三叔栾三军,“……”
随着小姑娘蝴蝶一样飞快跑出去,彦姝对着嘴角挂笑的栾三军解释,“朋友,我们两家从父母那会儿开始关系就不错,在家里排行老三,盼盼就习惯喊三叔。”
“理解。”
栾三军原地没动,不知道外头洛国富朝着红旗车的轮胎踢了一脚。
妈的!
有点嫉妒。
把他的夏利车都给比下去了。
日!
安盼盼正巧看见这一幕,“三叔!你在干啥?”
她爸是她爸,栾家其他人,她还是挺喜欢的。尤其栾三军刚给她带了好些礼物,她都没看完呢!
急忙跑过去,盼盼抬手去摸了摸被他踢过的地方,“三叔,这车招你还是惹你啦?”
洛国富伸手揉她脑袋下,“傻闺女,那车轮儿就在是地上跑的,摸你一手灰。”
迈步朝家里走去,留下司机看着盼盼傻笑。
他家老板那是心里不得劲儿了,要进去抽风了。
盼盼赶紧小跑着跟进去,有点防备洛国富,搂住了她妈的胳膊,小声告诉她妈,三叔踢三叔的车。
彦姝被女儿的话给逗笑,招呼洛国富,“喝点啥?”
洛国富故意刺激人,“你不知道我习惯?平时来家喝啥,你就拿啥呗~”
挑衅看着栾三军。
彦姝瞪他眼,留下‘神经’俩字,起身去给他倒白开水。
栾三军狐狸一样,始终保持着友善的眯眯眼微笑状态。
这给洛国富气的,“你那车用的啥发动机?最大功率多少?”
说着,他就给栾三军递烟。
三天抬手挡住,“抱歉,不会抽。”
才怪!
盼盼还在,不好闻到烟熏味。
洛国富心里鄙视着栾三军连烟都不会抽,给自己来了根儿,还劝呢,“那你可得学,俗话说的好,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栾三军但笑不语,仍旧脸上挂笑。
盼盼去屋里换新衣裳,彦姝端了一杯洛国富最不待见的白开水放到跟前,“喝吧。”
外人在呢,洛国富强颜欢笑,“还得是阿姝,最了解我。”
啥没味儿她给拿啥,可真贴心。
彦姝笑着不搭理他,看他犯病。
吐了一个烟圈儿,洛国富手指头朝着外头示意了下,“我开的是夏利车,国内量产的第一辆采用四轮独立悬挂的小型轿车。最早全散件组装方式引进生产,376qe三缸1.0l发动机,最大功率三十九千瓦,最大扭矩七十七牛米,你的多少?”
一连串拽出来好些陌生词汇,里头还掺杂着洛国富自认为很牛气的精准数据,他等着看栾三军的笑话。
谁知道栾三军轻轻一扯嘴角,朝着洛国富道:“您是卖车的?懂这么多。真是难得的好工作,回头我有需求,会找您。”
四两拨千斤,人还从里到外都礼貌,虽然感觉上怪怪的,洛国富盯着栾三军不吱声了。
彦姝是了解的,跟栾家的其他弟兄比起来,她看上的栾援朝就是个憨憨。老大栾惟京运筹帷幄,有城府,是整个栾家的顶梁柱。老三是栾家最有头脑最狡猾的一个,黑手不少,还叫人瞧不出来。至于老四,他最小,也最滑头,最机灵,嘴甜会哄人,是个会来事儿会讨人喜欢的。
对上栾三军,彦姝只能摇头,希望他别继续作死。
她这想法刚冒出来,栾三军就扭头朝着彦姝云淡风轻道:“车友们一致认为夏利车的外观设计最经典,虽然真的很老土。”
连带着洛国富的品味都被质疑了。
见洛国富被刺激到,黑眼珠子都变大了,彦姝伸手制止他张嘴,“行了行了,你俩没必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免得洛国富迁怒栾三军,彦姝直接顺口道:“三哥,他跟栾援朝可不一样,你别找事。”
也算是提醒了。
盼盼换了一套运动服出来,脚上是崭新的运动鞋,“妈!三叔,三叔,看!”
有新衣裳,谁不高兴?
虽然彦姝没缺过她啥,可新鲜的,更何况还是合身的舒适的,肯定叫人喜欢,心情愉悦。
小姑娘自己没注意到,一连喊了俩‘三叔’,虽然都对得上人,可是怎么听怎么好玩儿。
“温鱼的眼光真不错,我就给她买不出这样的衣裳。”
栾三军慢条斯理道:“主要是南边儿的服装慢慢开始往这边儿发了,要不然家里也买不到。”
说起这个,彦姝就心痒痒,“三军,你回去可得跟温鱼说说,叫她赶紧往我们这边儿也多弄几趟车呗!我们的快递也有市场。”
洛国富不知道咋被带偏的,他在听彦姝和栾三军聊生意的时候,医院里,洛谨谦去找了栾援朝。
“我还担心你出院了呢,得亏你还住着,要不然我还得另外费心找去。”
邱继红回去了,人家总不能老在医院守着。
洛谨谦不是空手来的,还拿了水果呢。
贴心剥着葡萄皮,坐在病床旁边,小男人不跟他绕弯子,“做人脸皮别那么厚,彦姝都不要你了,还叫人去公司找她,你不要脸没啥,好歹顾着点彦姝的脸面。你叫人去一趟,知道多少人背地里笑话她不知道?”
还有人怂恿彦姝吃回头草呢,呸!
剥好的葡萄往自己嘴巴里一丢,葡萄籽吐到手心,“果然还是不酸的葡萄遭人稀罕。”
葡萄籽放到桌上,小男人继续剥,“最能拼搏的年龄,非要死皮赖脸耗在别人的地盘儿挺没意思的,我要是你,早走了。”
栾援朝瞅着他,只觉得好笑。
这小孩儿是来宣誓主权呢,只可惜,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彦姝还没接受他。
哼。
栾援朝不搭理他,甚至还能闭目养神一会儿。
洛谨谦不疾不徐剥着一颗又一颗葡萄,“你要是实在舍不得进州,也成,别老去彦姝跟前碍眼,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
栾援朝都不想提醒他,独木桥之所以叫独木桥,是因为只能一个人过。
他正心里笑话着小男人,却听洛谨谦冷不防道:“都忘了跟你说最重要的了,你看我嘴,都破了,知道为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