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州
趁着栾援朝回去参加葬礼,差几天过22岁生日的洛谨谦死皮赖脸要住到彦姝家里。
“阿姝,我的好阿姝……盼盼去学校,你一个人住家里多危险啊~”
“就让我过来陪你吧,我夜里睡家门口都行!”
他是会甜言蜜语,懂怎么得寸进尺的。
彦姝对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宽容。
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追求栾援朝的影子?还是碍于贵哥和贵嫂的缘故,彦姝也说不好。
难怪了人家都说,年少人的欢喜如愿,不过是年长者的故意放纵。
“没剩几天了,我还得提前跟盼盼打个招呼。”
洛谨谦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彦姝,他不是心血来潮,不是冲动,而是可以几年如一日待她。
甚至为了显得不那么幼稚,他连装扮都成熟了许多。
洛谨谦是个特别喜欢用肢体来表达爱意的人,动不动就想触碰彦姝。
在彦姝和栾援朝相处的时间里,从来都是她主动靠近。
如今,她反倒需要端着,要不然,随时都能天雷勾地火。
“打,打,我去跟盼盼说说。”
话音还没落下,洛谨谦就把心心念念的人压到了沙发上。
彦姝没辙的哟,顺手轻抚着大男生的头,“委屈你了。”
憋那么久。
洛谨谦羞红着脸,用腿支撑着身体,各种恋恋不舍的亲吻,辗转反侧,勾动着银丝。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彦姝反倒越冷静,回想起了她跟栾援朝在一块儿的亲热的时候。
栾援朝总说脏,嫌弃唾液把嘴巴弄黏了,每次都不让她好好表达情感。
那个时候彦姝总是替他考虑,站在他的角度,想着大概可能,他天生就不爱跟人亲近吧。
彦姝反正挺喜欢时不时的肢体触碰。
情不自禁的闷哼从小男人的鼻腔里溢出,他还掩耳盗铃捂住了彦姝的耳朵,“别听。”
他根本就不敢随意去挨着她。
彦姝身为过来人,可太有经验了,好几次都心疼他,想松口算了。
她又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大不了这个错了,再换呗!
再说了,没男人她又不会死。
“谨谦~要不,咱去卧室?”
沙发上到底有局限性,他头回办事,免得出错。
小男人紧贴着彦姝的脖颈,哼哼唧唧半天,张嘴想咬她,愣是手上用劲儿,转移了目标,抓得彦姝手臂泛白。
“我、去洗洗……”
裹着鼻音,捂住彦姝的眼睛,不叫她看他狼狈的样子,小男人起身赶紧走向了洗漱间。
照他这么折腾,彦姝其实也是有反应的呀。
饮食男女,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她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否则就真的没有转圜余地。
看似彦姝很洒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顾虑重重。
在栾援朝身上栽的跟头,不算小。如果真的重蹈覆辙,她能狠心一刀两断,贵哥和贵嫂呢?
人有时候挺矛盾的,一边想潇潇洒洒,一边又举棋不定。
彦姝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当初洛谨谦对她表明心意,她就承诺了他,一旦她想找对象、谈恋爱了,就找他。或者,等他到了法定结婚年纪,再光明正大走到一起。
他虽然偶尔想要点甜头,可他真的在遵守约定。
缓过了那股劲儿,听见脚步声,彦姝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怪热的,我也去冲个澡。”
实际上是下头黏。
洛谨谦趁机走到她跟前,把矮他半头的彦姝圈在怀里,“我要留在新婚夜,你别嫌我。”
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除了偶尔的任性,多像曾经的她啊。
彦姝仰头,对着洛谨谦低声回了声‘期待’,拿开他手,去了洗漱间。
洛谨谦彻底成了红苹果,捂住脸蹲到了地上,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他……是不是该去跟有经验的哥们儿取取经?
要不要问问他爹?
不合适不合适,还是自己偷偷去书店看看,有没有相关的书籍吧。
电脑上会有技术解答吗?
好苦恼,怎么才能让彦姝满意?
小男人正绞尽脑汁,门口传来了门锁被转动的响动。
说时迟那时快,洛谨谦刚要起身去开门,外头的栾逐元猛地推门而入!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他就在这里。”
本该在学校里上课的安盼盼,瞪大眼睛直视着明显是刚洗过澡的洛谨谦。
洛谨谦心虚了下,“盼盼,你咋回来啦?”
安盼盼气呼呼推开他,往主卧里去。
栾逐元恶狠狠瞪着洛谨谦,放开嗓门儿喊起来,“妈!”
主卧里没看见人,盼盼又去客卧,甚至她的房间。
栾逐元也没闲着,厨房,杂物间都翻了,“妈!你在哪儿啊!”
洛谨谦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斜靠在沙发上,眼皮子夹着回来拱火儿的栾逐元。
简直跟他爹一模一样,见不得彦姝好。
自始至终,盼盼都没张嘴说话,急得去窗根儿往楼下看了看,才问洛谨谦,“我妈呢?!”
栾逐元咬牙切齿看着他,满眼的凶光。
他仿佛忘了,他爹走的时候是怎么交代的。
洗漱间的水流声隔绝了外面的动静,等彦姝关了水,她才听到盼盼的声音。
闺女回来啦!
彦姝的第一反应是高兴,随之又担心起来,是不是盼盼出了什么事,这不该是回家的时间。
再然后,她想到了外面的洛谨谦,赶忙捞了浴袍穿上,快步走出来。
她简单冲了下,没洗头发,用发卡高高夹着。
倒是没外人,就是看见栾逐元那透露着厌恶的目光后,彦姝一下子就猜到了可能发生什么。
“妈!你怎么能这样?”
已经16岁的暴躁儿子最是忍不住,对着彦姝恶语相向,“你还要脸不要脸?我爸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啪——’
平静站起身,走到栾逐元跟前抽了他一巴掌,彦姝一字一句道:“你别喊我妈。”
栾逐元难以置信,指着洛谨谦,“你因为他打我!”
‘啪!’
又是结结实实一巴掌打在脸上,这下两边匀称多了,彦姝甩了甩有点疼的手腕儿,“错,不是因为他。我打你单纯因为你没家教,丢栾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