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干什么？杀人啦——！”翠玉惊叫了起来。
    “喊什么喊？！”老鸨竖起两道眉毛，“你们这两个赔钱货，今天一个也逃不了！”
    翠玉看见几个獐头鼠目的狗腿子，拿着擀面杖过来要摁住自己，就知道大事不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倒桌子撞了出去，但没跑几步，就被人赶上了，翠玉急中生智，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一个客人，吓唬老鸨道：“我肚里怀着江雨松的孩子，你要是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江雨松是县城里的一个穷书生，自从去年去了京城，便一直没有音信。
    “怎地，拿你的老相好来吓我，”显然老鸨可不吃这套，让人堵住她的嘴把她拖了进去。
    他们把翠玉绑在柱子上，拿擀面杖打她的肚子，一擀面杖下去，翠玉脸上，豆大的汗珠就滴下来了。
    就在这时候，门口有人大喊：“翠玉姑娘在吗——？江相公派人来看你啦！”
    纵然老鸨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刻也有些慌张，连忙叫停。
    “你们把她的头露出来，”翠玉强忍着疼痛，抬起手指着床上的小雀斑，“她要被你们捂死了。”
    老鸨支起耳朵，听了会儿动静，“不要轻举妄动，我先出去看看。”
    老鸨走了出来，只见来的人趾高气昂，都不拿正眼看她，见面就问：“翠玉姑娘呢？”
    老鸨道：“翠玉……翠玉她……身子不太舒服。”
    来人立刻劈头盖脸把老鸨骂了一顿，“我们江相公，在京城已经中了进士，翠玉姑娘要有个什么差池，他老人家岂能轻饶了你们？！”
    “没……没……母……母子俩，都……都挺好的。”老鸨有些将信将疑，进去先交代了几句，让翠玉出来见他。
    他们给翠玉松了绑，翠玉跌跌撞撞，挪到小雀斑的床边，扯开她头上的床单，小雀斑脸都紫了，半天才又听见咳嗽。老鸨在一旁，只顾着催她收拾了出去见人。
    翠玉见了这人，彼此都不认识，但还是要把戏演下去，翠玉道：“这不是老吴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们相公中了进士，我先回来向您报喜了，谁要是让您受了委屈，等相公回来了，自会跟他算账。”
    那老妈妈似信不信，她怕万一是真的，也不想把翠玉得罪了，于是说了几句好话，就带着人走了。
    两人一唱一搭，哄走了老妈妈，翠玉便问：“你到底是谁？”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两绺胡须，正准备说话，一个干净利落的身影冒了出来，“干的不错。”
    吴老九道：“葵花，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整天往这种地方跑？”
    葵花拿出一吊钱来，放到他手里，“九叔，拿钱办事，别多问。”
    “行，你有钱没处花，救妓女，我看你能救得了几个。”吴老九小声嘀咕。
    “葵花。”翠玉一把抱住了她。葵花小小的身子，支撑不住翠玉把全部的重量压在她肩膀上，晃了几下，才重新站稳。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翠玉问道。
    葵花道：“我来的时候，老鸨正好带着人过来，我就没进去，在一旁偷听，我听见你提起江雨松，又正好撞见了九叔，于是将计就计，想出这么个法子，骗走了老妖婆。”
    “竟然是这样，”翠玉说道，神情却并不惊讶，显然是早就猜到了。
    冯葵花又好奇地问道：“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孩子的父亲……”
    翠玉扑哧一笑，“我编的，江雨松那个人……我们先进去吧。”
    葵花把白菜、奶酪、奶疙瘩、奶贝拿了出来，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东西怎么吃。翠玉在旁边看着她，表情越来越惊讶，翠玉流露出一种坚毅的眼神，一把抓着她的手臂道：“没有你，葵花，我肯定是活不下去了。”
    葵花抬眼看了看她，“你如果能在这儿多撑几个月。我有办法帮你们。”
    翠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说道：“好，我信你。”
    “其实我今天来，”进了屋，放下东西，葵花说道，“有件事情想请教你。”
    “什么事情？”翠玉微笑着道。
    冯葵花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地问：“男人的***长什么样子啊？”
    “啊！啥？！”
    “我说，”葵花认真地、严肃地问，“男人的***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