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会县还是挺安全的,”灵凤道。
“怎么说。”
“离海边远啊,又山高水深的,这伙贼人不会上那儿去的。”
“可是咱们现在在京城啊。”
“天子脚下……不至于吧。”
“但愿吧,”冯葵花看了看周围,“你觉得这儿地段怎么样?”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要不要搞个铺子开开?”
“繁华是繁华,但都是些市井小民,没什么油水,要搞,咱就搞大的。”
两人在西瓦子痛痛快快玩了一下午,晚上回到客栈,店小二说有人送了东西给她们。
“不可能吧,”灵凤道,“我们才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小二,是不是搞错了?”
“你是灵凤姑娘?”
“是啊。”
“那这位,是冯葵花冯姑娘。”
冯葵花呷一口茶,轻轻点头。
“那就没错儿。”
“怪了,”灵凤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快拿上来看看。”
“是一个木盒,”店小二拿出来一看,上面还贴着封条。
灵凤撕掉封条,打开了木盒一看,“这是……斗宝大会的请柬。”
小二凑上去看了一眼,笑道:“能收到斗宝大会的请柬,您二位可不是一般人。”
“是嘛?”灵凤有些将信将疑,“这个斗宝大会是干什么的?”
“你不知道?”店小二愣了。“那你总该知道吧?”
冯葵花歪头一笑,“我也不知道啊。”
店小二摸了摸后脑勺,“奇了怪了,你们连斗宝大会都不知道,真送错了?”灵凤道:“小二哥你快跟我们讲讲,斗宝大会是干什么的吧?”
“好吧。”小二道,“这斗宝大会啊,是京城的首饰行举办的,一年一次。全京城的首饰铺子,共同推举出十八件最好的作品,再邀请各处的富豪来参加拍卖,谁家的作品最后成交的价格最高,谁家就是明年的行首。”
“听起来会很热闹,”葵花道,“既然人家给咱送了请柬,那不如就去看看,也好开开眼界。你说呢?”
“好啊,好啊。”灵凤道,“我没意见。”
离斗宝大会还有些日子,冯葵花和灵凤也没什么事,每天就逛逛街,买买东西,看看房子。
午饭后,冯葵花正昏昏欲睡,看房的牙婆来了。
灵凤把婆子请进来,摆上几盘点心干果。
冯葵花摸了一下茶壶,还是热的,顺手给房牙倒了一杯茶,“上次托您老人家的事,可有眉目了?”
“我正是为了这事来的,”牙婆道,“姑娘上次托我寻空闲房屋,地段要好的,装潢也要好的,这可着实不易得。老身找了这几天,才在红锦街上找到了,临街是两层楼,后面是庭院,有曲水花木,隔着庭院还有一栋小楼,格局清雅,布置精巧,保管你喜欢。”
“红锦街,”葵花道,“位置倒是不错,就是不够宽敞。”
“葵花,”灵凤道,“就我们两个人住,这还不够宽敞?”
“还有别的宅院吗?”葵花问。
“你要宅院的话,有是有,就是远一些……”牙婆忽然想起来,“崇文门那儿,还有一座宅子,只不过嘛,没五千两银子拿不下来。”
灵凤道:“什么宅子这么贵?!”
“那是朝中一品大臣的宅子,这位长官即将告老还乡,所以要把京中的宅子卖了。”
“一品大员的宅子,”葵花道,“大娘要是有空,不如带我们去看看吧。”
“老身今日无事,就领着二位姑娘去看看吧。”
客栈离崇文门不算近,冯葵花让小二去雇了一辆马车,三个人便坐着车出门了。
马车走了一阵子,上了一座桥,牙婆道:“过了金水桥,就都是达官贵人的住处了。”
过了金水桥,牙婆一一指点道:“那是蔡御史的宅子……那是建安侯的住宅……那边是董尚书家。”
灵凤深吸了一口气。
葵花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灵凤道,“我闻闻桥这边的空气,跟桥那边是不是不一样。”
一品大臣的宅院里,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空空荡荡的房屋。进门过石桥,就是开阔的庭院,竹树参差,点缀深红浅红,垂柳如烟,随风轻扬。屋檐如鸟翼将飞,斗拱上描绘浪花,怪石嶙峋,异果生香。进入屋内,天花板上如棋枰分布,每一格都有莲花纹样。处处台阁,有复道相连,站在桥上,远眺青山,天色在淡绿淡蓝之间。
葵花笑着对灵凤道:“这宅子,五千两也值得。”
灵凤道:“拉倒吧你,咱就是来看个热闹,你还真买不成?”
“哦?”葵花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买。”
“咱家在会县,你在京城买这么大一房子,给谁住啊?”
“咱俩住啊。”
“咱俩?住这么大一房子?”灵凤用手比划了一圈。
“宽敞。”冯葵花眨巴着眼睛。
“那可真够宽敞的。——不是,冯葵花,你疯了是吧?”
“你才疯了呢!我理智得很。”
“你……”灵凤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去道,“算了……你的事儿,我管不着。”
葵花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