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赵匡胤抚摸着连续试射后的长管燧发枪，久久沉默不语。
    奶奶的，才刚刚弓箭换鸟枪，又要更新换代了。老子的封桩钱。。。
    这边蒯彻又添上一把火：“陛下，这唐军不仅有新式燧发枪，其火炮之犀利也远远胜过。”
    说着，拿出临摹的图纸递过去：“炮车精巧，又有高头大马，纵两千斤重炮也能拉着行军。延安府城一日之间便被轰塌。还有一种开花弹，对木制营寨杀伤极大。。。”
    蒯彻倒是没有藏拙，把唐军的优势尽数抖露出来。
    全面透露唐军信息是经过始皇帝允许的。宋国作为牵制李唐的主力，要是因为信息差吃了败仗，那秦国就更不好过了。
    反正就算藏着掖着，等过两个月，延安会战的结果传遍天下，唐军枪炮之犀利还是会被发掘出来。
    赵匡胤看着手中的炮车样式，对于蒯彻之言已经信了大半。
    有这种碾压式的枪支大炮，杀神在托塔天王手里吃个大亏就不稀奇了。
    纵然有些夸大，想来也不会差太多。
    这般看来，秦国是真的危险了。
    不行，大秦决不能倒下，必须火速救援。。。
    赵宋官家开始战前动员之时，草原上的蒙元中军大帐，成吉思汗正在摆弄着眼前结构精巧的步兵燧发长枪和稍短一点、不带刺刀的骑兵卡宾枪。
    阿术盯着这些样品，馋的直流口水，忍不住开口请求道：“大汗，请把这支多出来的骑兵火枪赏给我吧！”
    铁木真笑了笑：“不就是一支骑枪嘛，何必这般小儿姿态。拿去吧，赐给你了。”
    阿术连忙抱起来，像搂着心爱姑娘一般爱不释手。
    伯颜在一旁惋惜道：“若是能有一千支这种好玩意，前些日子围歼清军前锋也不会损失如此巨大。”
    就在唐军攻入秦境的前夕，发大兵往攻开平的清军与蒙元铁骑打了场恶仗。
    铁木真以小股牧民为诱饵，吸引清军冒进。
    骄横的八旗军前锋大将傅尔丹，仍然以昔日忽必烈军的标准判断元军战力，自忖即便有危险也无大碍。
    前锋军的战士们装备豪华、勇武善战，就算碰上十倍的敌人又如何，打不过，还怕撤不出来吗？
    于是没有等待主将军令，便擅自出击，中了埋伏。
    所部万人突出重围的不过三千。听到战报的康熙皇帝差点晕了过去。
    七千人，似乎不是个很大的数目，但除却两千多索伦兵，其余四五千都是纯正的八旗子弟，而且多是从京师护军营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大清国才只有二十万旗丁啊，能入选护军营的不过一万五千，一下子就没了两三成，玄烨没当场哭出来都是心理素质过硬。
    蒙元这边也不好受。为了围歼这支八旗精华，铁木真集中了四倍于敌的兵力，最后杀敌七千，损失却不下八千。
    新建的一万怯薛也丢进去一成半，可谓惨胜。
    铁木真倒是不甚在意：“能一战打垮清军精气，便是再多付些代价也无妨。”
    又接着看向手上划时代的新式武器，平日里豁达乐观，总是爽朗大笑的成吉思汗，忽然叹了口气：“只是这种燧发枪的普及，对于以骑兵为主的我军，恐怕不是件好事啊。。。”
    蒙元军团领袖发出感慨之时，清军大帐中，御驾亲征准备一波推塔，却被扇了一个大耳刮子的玄烨，正在召集奴才们商议。
    主座上坐的不甚端正的康熙皇帝看上去心情并不美好。
    前锋惨败已经过去了多日，时不时想起此事的麻子哥依然会忍不住痛骂。
    就像今日，不知何时，康熙又把罪魁祸首拉出来再一次鞭尸：“傅尔丹这个蠢货，若非他不听号令，贸然进军，何至于有此大败？朕今日又怎会卡在此地，进退两难。”
    下边的奴才们听着主子叨唠，发泄情绪。
    最后还是费扬古站出来指出此战关键：“陛下，傅尔丹罪该万死。然我大军不能像三年前那般摧枯拉朽，却不是简单的前锋大败士气低落所致。”
    “铁木真整合了蒙古军团，以铁腕整肃军纪，严明赏罚。忽必烈改革也卓有成效，能够拿出更多的钱粮支持。”
    “蒙元军战力今非昔比。这才是我军止步锡林郭勒的根本原因。”
    康熙耷拉着眼皮，脸色晦暗。
    虽然麻子哥不是什么兵法大家，但费扬古说的这些又怎会不清楚，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
    大军出盛京西进，前锋受挫后便止步于开平城北。双方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决战，只是每日里小股部队厮杀试探。
    于蒙元来说，清军的火炮、大鸟枪威力强劲，八旗也勇武敢战，就算绿营，也颇有几个能打的营头。
    总体实力仍在其之上，打起来胜算不高。
    而对满清来说，八旗骨血就那么点，要是一战扔进去太多，那可是要动摇国本的。
    以元军能迅速全歼前锋军团的战力，还有这些时日斥候厮杀中的优异表现，怎么看都不像是损失个万八千人能拿下的。
    麻杆打狼两头怕，各有顾虑的两军便僵持了下来，直到南方秦国危急的消息传来。
    “诸位以为，这秦国，当救否？”康熙对费扬古的话不置可否，面向群臣问道。
    “陛下，秦国事紧，万万不可耽搁。以唐国之强，宋秦合力未必能胜，还需我朝南下助力方可。”图海建议道。
    眼下这鸡肋有个什么吃头，打又不敢打，正好有个由头，还不赶紧退兵。
    “清与秦虽未盟好，却是事实上的友邦。今秦国遇险，我大清出兵，责无旁贷，只是御驾亲征攻略蒙元尚未成功便退兵，倒似怕了他铁木真一般。恐怕那成吉思汗少不了大肆宣扬，动摇东蒙古诸部人心。”康熙似乎有些犹豫。
    图海有些想把脸捂上。自家这主子，可真是个好面子的，退兵还怕被耻笑。
    “陛下，这些日子的小规模乱战，元军损失不小，铁木真想必也不好受。”图海开导道：“而且蒙元虽与李唐交好，但也绝不会愿意看到唐国崛起。”
    “李家皇帝若是并了秦国，下一个目标不是宋就是元。是以那成吉思汗也定然乐意暂时与我军休战，共同制衡唐国。”
    “我国大可趁势与之达成协议，确定势力范围。如此，则不必担心各部人心动荡。”
    康熙这才缓缓点了点头：“卿言甚善，便派人去蒙军营中交涉。”
    “南方事紧，这蒙元，且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