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月：“菜我很喜欢，就是我天生肚子小，吃不了多少。”
宋勤书：天生肚子小？平日能干两碗饭，这还叫肚子小？
不过宋勤书到底还不是一个憨憨，这种话题不适合继续在外人面前谈，他只以为宋微月可能是在孙轻舟面前装斯文。
毕竟过往还在宋府时，宋勤书也时常陪着大少爷去赴相亲宴，那些个小姐也是这样，吃不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表示吃饱了。
酒足饭酣，三人从饭桌再转战茶桌，孙轻舟将配刀往茶桌一放，“叮当”茶壶茶杯茶盘齐齐跳动。
看的宋微月眉心一跳，这不是吓唬我吧！肯定不是，先别自己吓自己。
正当宋微月准备深吸一口气安慰安慰自己时，孙轻舟拱手道：“微月姑娘，孙某有一事找姑娘相助。”
“咳咳咳”宋微月直接被吸入的气呛到了，所以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就为了这个？果然，没有一顿免费的饭是可以便宜吃的，免费的饭往往是最昂贵的饭。
不过在知道了孙轻舟是有求于自己的那一方后，宋微月心态还是平复不少。
宋微月正襟危坐，做好准备，“你说吧！”
“宋勤书说，你给他出了个主意，可以以沙代粮，蒙骗粮商，不知可否详细说说。”
宋微月看向宋勤书，无声的问，怎么你没和孙百户说清楚？
宋勤书回想一下，自己好像当时只顾着催孙百户去请示上命了，以及让孙百户一定不要放过赵有玉，至于如何执行，好像，是没说吧？
宋微月一看宋勤书这模样，就猜到个大概情况了，八成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鉴于孙轻舟是门外汉，宋微月准备说详细一些。
“夏收之时，宋勤书收了一批被泡过水的麦子，孙百户可还记得。”
“记得。”四五千石粮食，怎么会忘。
“此事大概率是赵有玉所为，虽然我们目前没有证据，但是目前我们得罪最厉害之人就是赵有玉。”
宋勤书附加一句，“而且那批粮食就是在赵家庄附近收的，赵有玉祖宅就在赵家庄。”
孙轻舟不解，“这之间有关系？”
宋微月听懂了，孙百户所问是指，这些与以沙代粮，蒙骗粮商有关系吗？
“你继续听完。”
看见孙轻舟点了点头，宋微月这才继续说：“赵有玉使了一招，提前摸清楚勤书哥何时会去收粮，而后提前一天将麦子泡过，再将麦子表面晾干，如此从外看，根本无法得知这麦子居然有问题，为了更加万无一失，赵有玉还特意在这些麦子最上层有覆盖了一层完全晒干的麦子，混淆视听，致使这些麦子无论是用常用的表层法，还是颠重法，或是插样法都无法甄别。”
听到这里，孙轻舟若有所思，有了部分感悟。
“所以，你的意思是？”
“勤书哥应该与你说过，要借势吧？”
宋微月顿了顿，继续说：“士农工商，粮商虽比一般商户地位高些，却也是最依附权贵的，若按照赵有玉那法子是定然不行的，太浪费粮食了，所以我们只能另辟蹊径。
先借势施压，一方面增加己方的可信度，一方面也是让粮商不要过于详细的去检查粮食问题。
而后就是要有一批拿来让粮商检查，放松警惕的前头兵，并且后面的假粮哪怕放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得粗略的禁得起查，比如大致重量，不能有太大出入，最重要的是，装粮食的粮袋一定得结实，千里长堤，不能毁于袋子上。
像填充物不局限于沙子，还有木屑，树叶这些都可以呀，至于怎么样更贴切真的粮食的重量，搬运时的声音，以及自外摸起来的手感，就还要实验一下才能得知了。
如此，有了身份上的掩护，加以第一批粮食的真实性加深印象，大部分粮商其实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一袋一袋查的，真正与假粮食真正发生密切接触的，其实是那些搬运的挑夫，这些人只要没有太大的异常，其实是不会私下去检查的。
当然，为了计划能够顺利执行，除了找一个合适的身份进行施压，还有一点要同步进行。”
“哪一步？”宋勤书急忙问。
宋微月一笑，“要让粮商们形成竞争关系，适当还需要挑挑火，要让粮商们明白，我们的粮食很火，不缺人买，如此在有了信任度后，你说粮商们会如何？”
“粮商会急不可待赶紧将粮食买走，避免被对家抢了先。”
“没错！”宋微月打了个响指，“只有粮商急了，才不会过于去检查粮食的问题，就是底下人真的发现了问题并完成了上报，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等他们真的反应过来，我们早就撤场了。
所有办这些事的人，一定不能用明面上的人，要是生面孔才行，而且得符合大人物身边人的身份，这人才是最关键的。”
这句话一下子让孙轻舟为难起来，他们军队里面，大老粗一大把，像面前这两位，鬼点子一把一把的人，还真是少见，何况这临时要去哪找人呢？
孙轻舟冥思苦想后，慢慢将视线聚焦到宋微月身上，而后又放在宋勤书身上，没办法吧，不说性别，关键是宋微月身高不够。
……
宋勤书被这视线给看毛了，连忙起身道：“你可别把主意打在我身上哦，过几日我就也要去收粮了，我可没这个时间。”
孙轻舟慢慢又将眼睛转向宋微月，正当宋微月在想以个什么理由拒绝时，孙轻舟又将视线收了回去。
宋微月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吓死我了，幸好没问我。
正当宋微月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孙轻舟又问：“如果一切顺利，在获取银钱后，如何更快的将银子换成粮食呢？”
过往都是拿银钱去到南边比如荆州、扬州，或是去到衮州买粮，但是这其中虽然价格是便宜些，但是同时周期也会变得更长，如今若是真能如宋微月所说，能空手套白狼白得一些银钱，还是早日换成粮食放在仓库里更安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