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停,你别说了,你这关心,还不如不关心。”听了宋微月的关心,宋勤书只觉心中一哽。
“你看,我关心你,你让我不要关心,那我到底是关心好,还是不关心好。”
“你还是关心你的微风姐姐吧,我是无福消受你的关心。”
“那微风在家如何?诗意园现在生意可好?”
“都好,都好,反正我回去没听到什么不好。”
二人叙旧的功夫,粮草重新装载完毕,在王千户的“欢迎下次再来”的告别词中,宋微月时别一月余,终于又踏上了雍州地界。
宋勤书来接宋微月,自然是带了人手的,宋微月也不用再蹭孙轻舟的护卫了,直接上了宋勤书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几人轻车熟路,没几天就回了雍北府。
顺路宋微月还陪着宋勤书查了各大粮铺的账,就去了四方县诗意园。
天意作美,宋微月来诗意园时,宋微风正值放假,也在诗意园忙活。
宋微月一下马车,看见宁雪时,就猜到了,忙对宁雪示意噤声。
宁雪眼神示意线织房,捂住嘴冲宋微月点了点头,就有眼力见的走到一旁假装忙活去了。
线织房门开着,宋微风带着天衣无缝四人,还有新招来的几人正低头认真勾织,突然眼前一黑,耳边传来歪拗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宋微风摸上蒙住自己眼睛的手,这手,除了她,还能是谁?
宋微风拉下宋微月的手,扭过身子抱住宋微月,“微月,你终于回来了。你这回怎么去了那么久,要不是你回回写信说你没事,我都以为你被人绑架了。”
宋微月暗自腹议,这一行可不就是被人孙百户给绑架了,走不能走,跑不能跑,想起清远那三个铺子,心中倒是安慰不少。
“我没事,我不是写了信告诉你,我就是在外考察市场嘛,我也没想到会花这么久时间,好了,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走,我带你去看看。”
宋微月自马车上搬下来一个大木箱子,里面装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什么陶瓷娃娃、木娃娃,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彩盆,适合给宋微风拿来种多肉,以及清远最出名的千瓣菊花。
好吧,除了千瓣菊花以及娃娃套餐是从清远带的,其他的都是临时在回程时在各个地方凑的,一个地方凑几件就攒了这么一个大箱子。
宋微风还以为宋微月特意给自己带了这么多的礼物,热泪盈眶,弄的宋微月都不好意思了,连忙掏了掏袖口,却忘了自己跟糙汉子混的时间久了,早就忘记带手帕这个东西了,还是宁雪看出了宋微月的尴尬,给宋微月递来一方手帕。
手帕拭泪,宋微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众人面前潸然泪下,不好意思的擦干净眼泪,将宋微月带到自己房间。
“你给我带了礼物,我也给你看样好东西,你看。”
熟悉的账本,那么厚厚一摞,立在书案一侧。
可能是这一月余不是惊心动魄,就是长途跋涉,这番景象,恍若很久远一般,宋微月看了一个时辰的账册,才找回未去豫州前的感觉。
这一个时辰当然不可能看完细账,所以宋微月看的是总账,看完总账,看着总账显示盈利三百六十余两,宋微月终于放下心来,这诗意园看来是走向正路了,有刘婉晴在,不需要自己再操心了。
“微风姐,日后你这诗意园我再来,就只是你的妹妹,再不是什么小掌柜了。”
宋微风大惊:“为什么,这铺子是你的,点子是你给我出的,装修是你装的接,这诗意园本就有你的一份。”
宋微月修正她的话,“这铺子虽是我的,但是你我是签了租契的,点子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甚至我还占了便宜,开了家浮绣坊,装修虽然是我装的,但是这钱当初也说好,就当是我日后给你添的箱,如今这诗意园已经不需要我了,任何一个铺子都只能有一个掌柜,只能听一个人的,而诗意园只能听你的。”
“微月,不管你今日说什么,反正这诗意园就是有你的一份。”宋微风偏过头去,全身上下都在说,我不听,我不听。
宋微月早就猜到了,宋微风今日此想法,所以当初不管是到户曹立下诗意园的铺契,还是签下刘婉晴做掌柜,都是以宋微风的名义去办的,契书上也只有宋微风的名字,就连天衣无缝四人的卖身契也给了宋微风。
有这个铺子在,日后哪怕宋微风嫁了人,不管嫁入什么样的门户,手里有流水钱,总比那静水钱要好的多。
宋微月也无意破坏二人姐妹感情,反正个中内情自己知晓就好,于是顺着宋微风的话道:“你说有就有吧!”
宋微风这才喜笑颜开。
宋微月前脚还在感慨,自己无需再为诗意园操心了,谁知后脚就被赶来的刘婉晴打翻了。
“你说什么?你公婆要把你嫁了?”宋微月震惊。
宋微风着急问:“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我们也好给你想办法。”
刘婉晴这才抽抽啼啼将事情全盘托出。原来,刘婉晴在未开刘记花艺前,也就是夫婿未亡之前,还是有过一段夫妻和美,翁婆慈爱的日子的。
刘婉晴所嫁之人,名周庆翰,二人门当户对,虽说不上青梅竹马,但也是自幼相识。
成婚过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一人养花,一人作画,日子也算好过。可是好日子不过半年,见刘婉晴迟迟未有身孕,周父周母便着急了,毕竟周庆翰是周家的独苗,刘婉晴自己也心中着急,也配合吃了不少促进怀孕的药,可依旧不曾见效。
为了生子,周母还压着儿子纳妾,可夫妻关系和美,其周庆翰自然也就不乐意,一日,不知从何处听闻,有一处寺庙求子特别灵,周庆翰便想着去求一道符来,不管有没有用,但求心安,神灵庇佑。
谁知,这一去,被送回来的就只有一具尸体,这让周父周母如何能够接受,二人一日之间就染尽白发,连家中的生意也自此萧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