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温乾桂竭尽所能的胡说八道,黑袍惟德真君终于相信是自己召唤的他。
每次被强行镇压,黑袍惟德真君都会丧失小部分记忆,而且白袍惟德真君通过法阵,将自己的某些记忆篡改,所以温乾桂才得以蒙混过关。
“计划推进如何?”惟德真君脸色如同身着黑袍,阴沉无比。
“进度缓慢,江道秋与夏家诸多法阵宗师同归于尽,一时间难以寻找那么多精通法阵之人。”温乾桂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一年还没找到?如今的世道真是落魄,你们这种废物若生在上古,给别人当狗都没有资格。”
黑袍惟德真君甩动衣袖,温乾桂只觉眼前一花,身体受到强悍的冲击,倒飞百丈之外,口吐鲜血,面色煞白。
不顾受伤之躯,卑躬屈膝,“真君教训的是,我定努力寻找。”
“乾桂啊,无夜已经陨落,我很看好你,不要让我失望。”
跨出一步,现在温乾桂的身旁,轻轻抚摸其头顶,浓郁的疗伤气息飞速治愈着伤势。
“待我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以后,你便是最大功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看向温乾桂的眼神浮现一抹温柔,像是老子看儿子的目光。
温乾桂感恩戴德,挺起胸膛,脸上是骄傲自信的光芒。
“不忘真君栽培,待您走出此地,定然净水泼街,黄土垫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一通马屁下来,黑袍惟德真君十分受用,浮现邪魅轻狂的笑容,通透的双眸看着温乾桂。
“那老杂毛跟你说什么没有?”
“您二人心意相通,晚辈岂敢在您面前玩心眼儿。”
温乾桂将之前对话和盘托出,没有一字虚假,除了鱼群之事。
“没了?”
“没了。”
“哼!”黑袍惟德真君抬脚踹在温乾桂的面门之上,顿时鲜血四溢,倒飞千丈。
“我再问一次,还有没有其他事?”
冰冷的杀意铺天盖地,温乾桂艰难起身,感觉被充满寒意的利刃包裹,只要他敢摇头,定会万刃剜心。
“不敢欺瞒真君,的确没有其他。”身体抖如筛糠,低垂头颅下隐藏着明亮隐忍的双眸。
“那老杂毛善于蛊惑人心,你万万不要着了他的道。”
杀意消散,黑袍惟德真君慈祥的抚摸温乾桂的头,他受伤的身体飞速复原。
“我心可比日月,断不会做出背叛之事,如违此誓,人神共弃!”
温乾桂满脸正色,伸出三指发誓。
“乾桂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黑袍惟德真君信任的拍了拍温乾桂的肩膀,“林家那群骚狐狸对法阵不是颇有研究吗?”
“林家底蕴深厚,除去那些闭关的前辈,当代家主林玄明那也是人中龙凤,不,狐中……绝对的高手,我并不如他。”
温乾桂实话实说,林家那些闭关的人物虽不及惟德真君,但也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实乃一方霸主。
只不过林家不喜好权利,不然元阳之主也轮不到自己那个愣头愣脑的傻哥哥温乾英。
“这个你送给林玄明,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理会了。”
温乾桂掌心多了面玉牌,古朴圆润,隐隐释放着飘渺的造化之力。
“这!”眼底微微放光。
他们停留在瓶颈多年,始终缺少的便是造化之力,这无疑是巨大的诱惑,比任何天材地宝的吸引力都要大。
“呵呵,你也想要?”
温乾桂急忙摇头,“不敢贪心,无夜兄陨落前,将他的那块送与我。”
“好了。”黑袍惟德真君挥挥手,“那老杂毛又要出来了。”
不知从哪里起了一股狂风,湖水飞速旋转,继而蹿上高空,天地连接九条水柱,犹如水龙腾飞。
温乾桂忙顺着来路返回,此间天地只剩白与黑的光影穿梭,如白昼黑夜轮回更迭。
直到远离火海的威势,温乾桂才止步转身,遥望令人生畏天地。
心中暗道,老子从来没有发誓效忠于你,自然没有背叛之说,我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林家……
温乾桂摩挲掌心玉牌,拿出白袍惟德真君送与他的灵符,配合法诀打出,飘渺的造化之力被抽丝剥茧,浮现隐藏在深处的蛊惑魅气。
灵符幻化成掌印,捏碎蛊惑魅气。
咔嚓——
玉牌表面呈现蛛网般的裂痕,更添一丝破碎之美。
江道秋若是没死,他到底会在何处呢?
温乾桂离开北境,飞向林家所在的凝霞洪烬岭。
……
昆仑门。
知秋道人敲了敲面前矮桌,满脸无奈。
昏昏欲睡的弟子马上睁开眼睛,正襟危坐。
“你们这个年纪居然也能睡的着觉?白白浪费我辛苦给你们讲经。”伸了个懒腰,浅酌香茶,吸一口拦面叟,顿时精神百倍。
“知秋长老,您讲的太深奥了,我们根本就听不懂。”
前排一名内门弟子比知秋道人更加无奈,他天赋中上,悟性很好。
但是每次一听知秋道人的讲经就云里雾里,就是想提问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罢了罢了,强求不得,都去玩吧,放松放松。”知秋道人挥了挥手。
众弟子行礼后鱼跃而出,空荡的讲经堂只剩知秋道人与景慧织女。
“这帮小辈悟性太低,难怪当今出不了什么豪杰,也就你还算过得去。”
景慧织女脸上说不尽的失望,若非要说恨铁不成钢,至少对方也是块铁,这帮修士在她眼里,估计连土块儿都算不上。
拿出拦面叟,学着知秋道人的模样嘬了几口,表情有几分惬意,不由夸奖道。
“这东西倒是很不错,我生的那个时代无人有这种想法,你勉强可算作‘一袋宗师’”。
“织女前辈,您到底要做什么?”
得到夸赞,知秋道人并没有太开心,身边有这样的超级高手,做什么都有些束手束脚。
这段日子虎蛟都不敢随便心念交流,就是因为景慧织女对虎蛟产生极为浓郁的兴趣,说祂的皮做成的织物异常细腻。
搞的祂在雪山洞窟内布下许多法阵结界,又将洞府往更深处挪了挪。
小青鸟在睡梦中听到祂的羽毛做成织物后的模样,身体抖动了好几日,不知道是不是会不会做噩梦。
紫鸢倒还好,她没有毛皮,景慧织女对她的兴趣流于表面。
景慧织女知不知道林家九尾天狐的存在呢?
那一身雪白的毛皮,恐怕很大概率要遭她的‘毒手’。
“我不做什么,就想待在你身边而已。”景慧织女满脸认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