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不再理会众人,拿出玉瓶,操控灵力抽取尸体里的毒血。
“再拽我胳膊,信不信我抽你?”
老头吹胡子瞪眼睛,分丹药的手总是被身后的手拽来拽去,不由分说的咒骂。
“你别他娘的磨叽了,等会儿死了个屁的!”
关乎生命,谁在乎岁数大小,活下去最重要。
好不容易分好解毒丹,几人争先恐后的服下,入口即化,药效飞快,手上的漆黑不到十息全部消退。
不仅毒素驱散,体内素有顽疾病症的三人,只觉疲惫的身体充满活力,精神奕奕,神清气爽。
你看我,我看他,张口结舌。
这解毒丹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多谢齐天君!”
几人跪地大呼,尤其是中间三人,感动的痛哭流涕。
“你们解剖的目的是什么?”
收集完毒素,知秋疑惑的问道。
这属于完全没有必要的操作,现在又不是智者时代,解剖了也没有高科技的手段检测,况且这年轻人是凶手,也不用查明他的死因。
白胡子老头抬起头,吞了口唾沫,指着知秋手里的两个瓶子,“我们是为了抽取他们体内的毒素。”
原来朝廷有专门的毒素库,名叫尼莲华,记载了数千种毒草,产地以及调制方法,包括售卖地点,不仅仅是琼之国境内,囊括了三十个诸侯国。
尼莲华隶属尚书省下的礼部,礼部分为礼部司,祠部司,膳部司、主客郎司,四个司负责的事务各不相同,尼莲华属于祠部司下的一个小部门。
但这个小部门却在皇城之内,而且守备森严。
长宽三十丈,高三丈,没有窗户,只有手掌大小的通风口,隐藏在墙壁与屋顶的夹缝间。只有一个六尺高的门供人进出,墙壁是由泥浆混合石子,再加入纵横交错的铁筋整体浇筑,达到五尺的厚度,的确称得上固若金汤。
将两种毒素一分为二,留下一些备用,剩下的让他们去交差,转身离开碧霄阁。
出门正巧看见易圭与郑定举,二人行走在密密麻麻的楼宇间,好像森林里的两只老麋鹿,忽然见到稀少的蘑菇,急匆匆的向前冲。
“齐天君今日怎么有兴致来碧霄阁?”
见到知秋二人很是高兴,这些日子深居简出,墨子这本奇书真是让他们受益匪浅,正想着去找白府汇报自己的成果。
“刘瑾被人杀了,你们没听说?”
知秋将毒药递给郑定举,提醒他别傻乎乎的用手触碰。
二人心中暗道:“这个老太监终于是死了。”
他们没有仁慈的心,却很少折磨别人,刘瑾的毒辣手段世人皆知,只有像他一样变态的人才会赏识他,大多数很不屑与他打交道。
哼了几声表达自己的态度,这里是皇城,错话尽量少说,被有心之人听到加以利用,很容易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这毒很厉害。”
郑定举仔细辨别,脸色微微变化。能调配毒性如此猛烈的人北冥州里凤毛麟角,眼神变换,思绪转动。
“琼之国里用毒的人多如牛毛,但没有真正的高手,如果要我说的话,只有宝色教的跟毒龙院是北冥州最顶尖的毒门。”
易圭深以为然的点着头,他偶尔也会用毒,但用来用去也是皮毛而已,郑定举说的这两个门派,可以算是将毒药用到了极致,玩出很多新花样。
“这两个门派不是一个在明之国,一个在暗之国吗?”
留存的记忆并不多,而且基本属于传说。
宝色教属于明之国,毒龙院属于暗之国,两个国家相互接壤,距离琼之国不止万里,中间隔着四五个诸侯国。
宝色教的教主名叫段锦,具体年龄不知道,有人传他是个小孩儿,有人传他是个老头,说什么的都有。
是男是女也不确定,每个传播谣言的人都信誓旦旦,但看到对方洋洋自得的神态,就知道对方肯定是吹牛的。
据说身体任何地方都是剧毒的,掉下来的头发、剪下来的指甲都可以毒死人,而且见效奇快,两息不解就会死去,大罗金仙都救不活的那种。
相比之下毒龙院院长阮鸣嗣传比段锦更真实一点,他是个男人,这点大家非常确定,不过他比段锦更可怕,传说他的呼吸都带有剧毒,与他对话不能超过两句,超过必死无疑。
按照传说,这两人已经超越人的范畴了,仅凭用毒的手段完全可以统一北冥州,为什么只是当一教之主呢?
所以,传说全部带有神话色彩,未必是真的。
见知秋嘴角上扬,二人心里咯噔一声,忘了眼前这尊大神了,郑定举赶紧补充一句,“他们自然无法与您相比,再厉害也只是两个中年男人而已。”
“对对对!”
易圭连忙点头,传说可没说他们到达圣师境界,面前的齐天君可是货真价实的巅峰强者。
知秋无所谓的耸耸肩,即便他们跟传说中一模一样,顶多也是明玄境的水平。
“你见过他们?”
知秋捕捉到郑定举话里的有用信息,开口问道。
郑定举点点头,眸子闪烁着回忆的光芒,“前些年我追求医道,周游列国时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宝色教有教徒三四百人,段锦是教主,三十来岁,现在应该四十出头,他手下有三个副教主,不过用毒手段比段锦差太多,下面的更是些凡庸之辈。
毒龙院比宝色教人数多些,五百人左右,算起来阮鸣嗣今年有六十岁了,配制毒药的手段与段锦不相上下,其他人吧,马马虎虎吧。”
郑定举又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将玉瓶递给身边的易圭,看着知秋说道:“这个毒很像他们配制的,不过我不敢确定。”
易圭观察了片刻,轻轻摇晃玉瓶,咦了一声,缓缓开口,“我倒是有个更加接近的人选,困妖府的戴林桓。”
困妖府属于夜之国,琼之国在北冥州的最南端,而夜之国在极其遥远的北方。
“你见过戴林桓?”郑定举惊奇的问道。
这人在传说中也是北冥州顶尖用毒高手,不过郑定举没见过,不敢妄下定论。
“与他上次相见至少有二十年的光阴了。”
易圭感慨道,时光易老,人易逝。天地太大了,有些关系可能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知秋若有所思的点头,忽然问道:“你们觉得金丰居士的手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