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面有两个人求见,说是孤风,不对,孤鹏……嗯,孤星?”
往日里机灵的门房不好意思的抓着头,想着那个拗口的名字。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着门房,这导致他更加着急,憋了个大红脸,却始终绕不出那个名字。
殷然青眉毛一翘,孤星?开口问道:“你想说孤星冬雪亭?”
“对对对,大人,就是这个名字。”
门房急忙点头,朝着殷然青行礼,又看向知秋,“那人说自己叫艾子寒,身边还跟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
“圣师,艾子寒是孤星冬雪亭的亭候。”
殷然青解释道,心里飘荡着几分好奇。
当日没见到艾子寒,以为他早已葬身雪海下,没想到还活着。
“请进来吧。”
知秋点点头,大名鼎鼎的“神算鬼谋,孤星亭候”也早想见识一下了。
不多时,艾子寒搀扶着艾子墨走进小院。
乐宁城常年温度都很低,太阳高高悬挂,耀眼而神圣,却仿佛释放着冰冷,让人感觉不到太多暖意。
艾子墨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全身不停颤抖。
知秋抬头看去,二人长相有几分相似。
帅气儒雅的表外,挺拔修长的身姿,一黑一白的长袍,彰显二人曾是养尊处优的高雅之士。
四目相对,各自浮现出笑容。
知秋释放灵念探知,对方情况了然于胸。
身体里的毒素多达几十种,能活在现在也是个奇迹,指了指面前的座椅,说道:“请坐。”
“多谢。”
艾子寒客气的点点头,将艾子墨放在座位上,整理衣衫向着众人拱手。
他极少在江湖露面,江湖上发生的事他却全部知晓。
殷然青、牛靳彩、宁家姐妹,包括九品女武者,艾子寒对他们了如指掌。
殷然青其实只见过他的画像,如今看来那画师的技艺有待提高,完全没有体现出艾子寒的帅气逼人。
其他人则连画像都没有见过,初次相见的帅气通常会让人眼前一亮。
除了牛靳彩以外,全部盯着艾子寒仔细的看,心中暗暗称赞,“真是离谱,天底下还有长成这样的人,关键还是两个。”
艾子墨也长着一张极为罕见的帅气脸庞,加上此时的眉头紧锁,更突显坚毅不拔,令人生出爱怜之心。
“你来是想让我帮你弟解毒?”
天底下几乎没有人用自己的身体炼蛊,但知秋还是要问问,万一人家喜欢这种痛不欲生呢。
不等艾子寒开口回答,满脸苍白的艾子墨变了个模样,红润爬上了他的脸颊,仿佛身处炙热的沙漠中,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滴落。
汗水不仅打湿了衣衫,地面像被泼了水那样阴湿,北风刮过,起了一层薄薄的冰碴。
艾子墨猛烈的喘息着,仿佛经历巨大的痛楚,咬紧牙关,猛烈颤抖。
艾子寒从怀里拿出药瓶,倒出三粒赤红色的小药丸,瞅准时机塞进艾子墨的嘴里。
症状并没有消减,反而更加严重,艾子墨喷出炙热的鼻息,全身上下冒出大量白气。
“他已经中毒了,你还给他喂毒药?”知秋问道。
很明显,艾子墨身体里的毒素都是艾子寒喂出来的。
“你能不能穿越时间与空间?”
艾子寒没有回答,反而问出十分诡异的问题。
知秋嘴角上翘,眉宇间露出耐人寻味的神态,缓缓摇头,“现在不能。”
“那什么时候可以?”
艾子寒神情浮现几分焦急,余光时刻关注艾子墨。
知秋再次摇头,“不知道。”
能做到跨越时空至少要东极三境之上,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跨入那种神奇的境界。
二人刚进来,知秋就确定他们是修士,体内有灵力运转的痕迹,只是处在很怪的一种状态上。
可以说他们很强,偶然散发的气息可以达到化神境。
在寒云峰里的化神境,在外面的境界绝对高到难以想象。
同时他们又很弱,平常散发的气息只有二阶灵依而已,在外面的世界绝对不会超过入圣境。
艾子寒缓缓摇头,明显露出失望的神态。
知秋无所谓的耸耸肩,指着艾子墨,“如果不理会,他可能要死了。”
“我哪有那般脆……”
弱字没有说出口,巨大的蒸汽从艾子墨的七窍中猛然狂喷,瞬间笼罩整个小院。
知秋皱了皱眉,这人形笼屉有点搞了吧。
捏碎灵符,顿生扶摇之风,卷动蒸汽飞上天际。
整座乐宁城都看到诡异奇特的一幕,城北某处出现一道直冲云霄的白色柱子,越往上越宽,慢慢旋转,像个巨型漏斗。
寻踪觅迹,发现是城北白府,四周变的朦胧,好似起了大雾,众人却明显感受到潮湿与温暖。
别家还好,城北白家无人敢惹,连太守大老爷进去之前都要正衣冠。
偷偷看了会儿,除了白雾没有其他怪异,一个个都跑开了。
“之前那异象,原来你的搞的鬼。”
这场景莫名有些熟悉,想了片刻恍然大悟,兴建水库时他曾遇到过相同情形,后来他去那山洞探查时异象就消失了。
艾子寒点点头,脸上的笑容颇为无奈。
那时他与艾子墨藏身山林,二人从雪山离开后,直接去了诛佛城。
只是他们的速度有些慢,正巧那段时间,知秋早就全国各地跑,双方擦肩而过。
艾子墨的怪异越来越频繁,为了不引起恐慌,只能先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躲起来。
如果用寻常手段挖水库,一年未必能修成一个,知秋只能动用非常手段。
武技开辟水库自然快的多,造成的轰动也大得多。
艾子寒经历过时空裂缝的开启,两种震动十分相似,以为魔族再次降临,带上艾子墨马不停蹄的逃离。
过了一段时间才听说事情的始末,再去诛佛城寻找知秋时,没想到他已经彻底离开。
兜兜转转,今天才到杨北州乐宁城。
喷涌完蒸汽,艾子墨又变成了哆里哆嗦的模样,这次连嘴唇都发青了,仿佛经受着难以忍受的寒冷。
“你弟的病到底治不治?”知秋问道。
沉默片刻,艾子寒开口问道,“你能不能感知到别的时空?”
知秋皱了皱眉,总问这么深奥的问题,我都很难回答你。
这次换成知秋沉默,沉默分好多种,知秋的沉默是最原始的那种,不知道艾子寒想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可能认为自己的话存在很多歧义,艾子寒指了指艾子墨。
“你能不能感知到另外一个时空的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