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阎解成还在睡觉,门口就传来彭彭的敲门声。
阎解成烦躁地穿上凉鞋。
“谁啊谁啊?大早上的!”
阎解成不耐烦地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位身穿轧钢厂工服的中年人。
“陈师傅?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坐!”
陈师傅尴尬一笑。
“我就不进去坐了,你抓点紧收拾东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陈师傅客气地说道。
阎解成顿时一头雾水。
“收拾什么?”
陈师傅面色一沉。
“街道办没给你说?这房子以后就不是你的了!”
阎解成往陈师傅身后一瞧。
板车上装得满满当当的。
一看就是搬家的架势。
阎解成瞬间恍然大悟。
愤然地大吼道。
“凭什么?我不服,我在这住了这么久了,说让我搬就让我搬?我要找厂领导理论!”
陈师傅面色凝固。
“阎解成,你这就没意思了啊!这房子的归属是厂里综合衡量和考虑之后的结果,你以为你去闹腾几下,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阎解成面色铁青,陈师傅继续说道。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成熟一点了,别跟个泼妇一样无理取闹!”
阎解成愤怒地甩开陈师傅的手。
“你得了便宜,你肯定这样说了,你遇到这样的事服不服?凭什么不让我说?”
阎解成说完就跑出四合院。
陈师傅也没阻拦他。
厂里的命令又岂是阎解成这个低级工可以改变的。
阎解成去了就死心了,也挺好!
陈师傅心里这样想着。
这时,正在阎家做饭的冉秋叶听到动静急忙跑了出来。
看到陈师傅身上的工服时面色一变。
“这位师傅,我们家解成怎么跑了?”
陈师傅平静地解释起来。
冉秋叶听完无力地扶着窗框。
眼中满是苦涩和失望。
阎解成此去必定会惹怒厂领导。
让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工作更加不牢固了!
她现在对阎解成彻底死心了。
强打起精神,苦涩地笑着说道。
“师傅,麻烦您稍等一会,我这就进去收拾东西!”
“哎,不着急!”
…………
冉秋叶将自己的东西都分了出来。
又找出户口证,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阎解成归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本来以为嫁到阎家不说享福,至少也不会受罪嘛!
结果呢?
阎埠贵那个公公就是个算盘精转世。
天天算计着她们夫妻俩的工资。
那些兄弟姐妹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分得一个比一个清,凡事都喜欢比较一下。
最主要的是阎解成。
他就是头没脑子的猪。
眼高手低,好高骛远,空有一身傲气却没有多少本事。
一天天想法还那么幼稚,目光短浅。
冉秋叶现在真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
她堂堂一个人民教师,嫁给了这么个二流子。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这次必须离婚!
谁劝都不好使,阎家就是个巨大的陷阱。
冉秋叶眼神坚定,可眉间却藏着淡淡的悲伤。
此时,红星轧钢厂内。
阎解成先来到房管科抗议。
被房管科科长骂了一顿后还是不服。
头铁地敲响了赵叔办公室的门。
阎解成进了门,直接开门见山道。
“赵厂长,我想问问我们厂到底做没做到公平公正!有没有官官相护!”
阎解成满脸怒容和严肃。
赵叔抬起头疑惑地询问道。
“这位同志,你是?”
阎解成面色一滞,愤怒地回答道。
“我叫阎解成,和李丰一个院的!”
说完不服气地瞪着赵叔。
他从赵叔的话语中感受到莫大的羞辱。
他可是二级工啊!未来怎么也能成为八级工吧!
赵叔连他的长相都不记得。
这不是瞧不起人是什么?
赵叔闻言立马反应过来。
身体微微向后倾,面无表情地盯着阎解成。
“阎解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红星轧钢厂一向秉承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怎么可能会官官相护?”
赵叔紧紧盯着阎解成。
浑身的气势毫无保留地向阎解成冲去。
他的和善都只对那些正经工作的工人。
对于阎解成这种偷奸耍滑,心术不正的人,赵叔一向是没有好脸色的。
阎解成顿时如芒刺背,额头开始微微冒汗。
但他还是嘴硬地说起分房子的事情。
“…………那房子我都住了几年了,我也是轧钢厂的工人,凭什么把我赶出去?我不服!”
赵叔闻言冷哼一声,心中却多了一丝欣喜。
他刚刚得知了李丰的消息。
正愁不知道怎么安慰李丰呢!
阎解成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赵叔点燃一根烟,不屑地说道。
“强词夺理,照你这么说,我还在地球上住了几十年呢,那我岂不成盘古了?你住着就是你的了?狗屁不通!”
阎解成顿时语塞,脸涨得通红。
支支吾吾地不知说什么好!
赵叔见状眼中的嫌弃和不屑又浓了几分。
“我告诉你,阎解成,厂里的决定不是你能质疑的,你没那个资格,你现在最好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帮着新搬去的工人搬家,再在这无理取闹,我就跟你不客气了!”
阎解成顿时心乱如麻。
眉头紧皱,思考了片刻后,凝声道。
“那厂长,厂里多久给我分房啊?总不能让我们两口子睡大街吧!”
赵叔欣然一笑,故作为难地说道。
“阎解成啊,我知道,你房子没了心里有气,但只要你好好工作,我保证,一定尽快给你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