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条件反射转身。
    赫然！
    孙越满脸惊讶站在不远处。
    “你怎么在这？”陈皓一脸懵。
    “我……”
    胖子心思一动：“之前不是说，我爸来看我吗？约在附近吃饭。”
    说话间。
    他目不转睛盯着夏轻彦。
    插！
    这不是太上校花吗？
    不是刚给学校捐一个亿吗？
    跟皓哥在一起？
    莫非……
    有奸情！
    皓哥脚踏两只船？
    陈皓看出他在想什么：“夏轻彦，夏轻墨，你想到什么没？”
    “啊？！”
    胖子猛然回过神：“夏老师跟夏轻墨……”
    “我是她亲姐。”夏轻彦淡笑。
    “原来如此！”
    胖子恍然大悟。
    同时，也替皓哥高兴：看来，皓哥跟夏轻墨在一起，已经得到她家人认可。
    “你跟夏老师来这，是有什么事吗？”他随口问道。
    “没……”
    陈皓撒谎不打草稿：“夏姐有点事，我们刚好碰上，聊几句。”
    “那行！皓哥，我去找我爸。”
    “好。”
    两人分开。
    都没进老正兴菜馆，似乎都只是从这路过。
    一个朝南。
    一个朝北。
    “迟早曝光。”夏轻彦撇嘴。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陈皓耸耸肩，无奈说道：“在学校爆出身份，会引来一堆麻烦，我想好好读完大学。”
    “现在怎么办？”
    “没事！先转一圈，等胖子走远了，再进去。”
    “行吧。”
    ……
    胖子悄咪咪绕到餐厅背后。
    走进后门。
    1号房。
    老正兴菜馆最大的包房。
    十多人早早到了。
    在一番尴尬寒暄后，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几乎零交流。
    他们来自五家公司，都是生产钛合金的。
    各自都清楚，甲方把他们约过来，纯粹是有意为之。
    谁便宜，我跟谁签合同。
    可想而知……
    接下来这几家公司，必然会有一番竞价！
    本来，同行就是冤家。
    今天更是死敌！
    还有什么好交流的？
    等会铁定撕破脸！
    “爸。”
    胖子推门进来。
    “儿子，来！”
    满脸和气的胖子，看向在座同行：“不好意思！我儿子在上海读书，我们爷俩好久没见了，顺便把他喊来见见。”
    “是孙总的公子啊？在哪读书？”有人问。
    “学校很一般。”
    孙贵龙似乎挺不好意思。
    呦！
    竞争对手眼前一亮。
    今天必然会直面对抗，脸面这东西不存在了。
    但凡逮到机会，就会落对方面子，狠狠打击！
    “没事。”
    赵总看似在宽慰：“什么学校都行，反正读完大学，也是继承家业嘛。”
    “对对对！这大学读不读，其实也一样！”
    “我记得……孙总初中毕业吧？不也干出一番事业了？”
    其他竞争对手帮腔。
    孙贵龙不生气。
    换成其他时候，学历是他的禁忌。
    没文化！
    大老粗！
    他最讨厌别人说这些。
    可现在嘛……
    “是啊。”
    他笑呵呵的，像一尊弥勒佛：“也就读个上交大，三流大学。”
    噗！
    竞争对手差点吐血。
    你刚才不是说学校很一般。
    你管上交大叫三流？
    “刘总，你儿子那个大专，花了不少钱吧？”
    “李总，你闺女上技校无所谓，反正回去接你班。”
    “还有赵总……”
    孙贵龙全程笑眯眯的。
    好像拿着很多刀，朝竞争对手身上捅，还全程风轻云淡。
    “切！”
    就在这时。
    刘总嗤笑道：“吹牛谁不会？你说上交大就上交大？我还说我儿子，在读清华呢！”
    孙贵龙一愣，立马不干了：“儿子！把学生证拿出来！”
    “有意思吗？！”
    孙越忍不住了。
    他觉得，这些人有毛病，包括自己亲爹。
    “臭小子，你……”
    “他是上交大的，我可以证明。”
    突然！
    声音从包房外传来。
    紧接着，在孙越惊讶的眼神中，陈皓笑眯眯走进来。
    “皓哥？！”
    得！
    之前，两人都假装路过老正兴，结果却在这里碰面了。
    不同的是。
    孙越压根没想到。
    而陈皓……
    包房之前，刚好听到孙越声音，再联系之前的种种，心里已经了然。
    “夏姐见客户，我蹭个饭。”陈皓笑道。
    “你谁啊？！”
    赵总大怒，指着他斥道：“有你什么事？用得着你证明？出去！”
    “要不我也出去？”
    冰冷地声音中。
    夏轻彦走进包房。
    “你是？”赵总发现不对劲。
    “我姓夏，汉腾资本ceo，需要我出去么？”
    “夏总？！”
    赵总大惊失色，赶紧赔笑：“那什么……是我失言，我自罚三杯……”
    “不用了。”夏轻彦摇头。
    “谢谢夏总！”
    “你可以走了。”
    “啊？！”
    “出去。”
    夏轻彦脸色很冷。
    对陈皓，她经常不假以辞色，心里却是感激的。
    是陈皓把她挖到汉腾资本。
    给她施展才华的机会。
    给她绝对信任。
    当然。
    还给了她打谢武脸的机会。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赵总对陈皓不尊重，她必须给以颜色！
    商业不该赌气？
    不！
    有五家公司。
    少一个，并没有什么影响，反而杀鸡儆猴的手段，会产生正面作用。
    她是甲方好吧？
    强势！
    霸道！
    有什么问题？
    “皓哥！”
    胖子回过神，满脸尴尬：“哈哈！原来……你也来这的？”
    “孙少，挺会装嘛。”陈皓笑道。
    “那什么……”
    胖子赶忙解释：“你没看老四，刚到宿舍就装逼，最后怎么样？被大家排挤！我就是个学生，不想因为家里，让有些东西变质。”
    当初包斯文装逼时，他心里充满了不屑。
    小渣渣！
    那三瓜俩枣，装什么富二代？
    起初，说起为什么选材料系，他说为了回家炼金。
    当时是开玩笑口吻。
    其实。
    他家真是炼金的！
    钛合金！
    “诸位。”
    赶走一家公司，夏轻彦落座：“趁着没点菜，要不先报个价？反正，大家都不在乎这顿饭，在乎的是最终结果。”
    确定了合作商，再吃饭不迟。
    接下来。
    剩下四家公司开始报价。
    千万别以为，这种顶级商务合作，就一定很高大上。
    跟菜市场没两样！
    这家报完，发现另一家报的低，立马改口主动降价，顺便落井下石。
    说对手质量不好。
    说对手产能太低。
    甚至，曝光对方以前的黑料。
    总之。
    一方面降低价格，一边还诋毁对手。
    价格终究有个底线，不可能搞到没钱赚。
    半小时后，四家最终价格出炉，而孙贵龙报的价格，并没有优势。
    “既然如此……”
    “等一下！”
    夏轻彦刚想宣布结果，孙贵龙突然站起来：“夏总，我再说两句！”
    “四家公司当中，我公司产能最高，这点毋庸置疑！”
    “还有！他们只生产钛合金，我公司除了钛合金，还生产其他特殊金属。”
    刷！
    另外三方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