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则是表明自己有很多的苦衷,又怕皇后娘娘再为此惩罚他,总之以后不能常来宫里看他了。
明明是自己没心思扮演父慈子孝的戏码,却将黑锅往纪依楠的身上推了一大半。
撇开那些小心思不谈,苏良辰不再来打扰,对苏牧尤来说倒也算的上是一件好事。
毕竟总是装出一副欢喜的模样去见自己讨厌的人,还是很累的。
糕点他是不敢吃的,怕拉肚子。
至于家书倒是没丢,原封不动的拿给了自己的‘上属’过目。
用行动表示,他绝对跟他们一条心!
陆彦玦挑眉,一目十行,将这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看完。
询问过小伴读的意见后,又将其转交给了被隐射小心眼的正主。
“我记得,苏家也偷偷开了几家店吧?”纪依楠巧笑嫣然,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还有空嚼舌根,来人啊,去给他找点事儿做做。”
当即就有人领命离去。
后续,知道她下达了什么命令的苏牧尤摸了摸鼻子。
这才是有效的挑拨离间。
本来就不喜苏良辰的皇后等人,现在是更讨厌他了。
·
皇帝被教训后,暂时歇了下来。
而苏良辰则是被自家产业层出不穷的问题,搞得焦头烂额。
账本上一个个的赤字,仿佛是用他的心头血写的。
两人都没来搞什么小动作,栖凤宫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春去秋来,光阴荏苒。
随着双胞胎长大,暗处魑魅魍魉的小动作,也逐渐增多。
皇帝一天不让位,这些小动静就不会停歇。
不过,对于苏牧尤来说,倒是毫无影响。
毕竟,他只是一个被皇后娘娘‘排斥’,被三皇子‘厌恶’的可怜小伴读罢了!
眨眼间,又过去了五年半,双胞胎已达束发之年(十五)。
纪依楠花了点银子,从皇帝那儿要来了准许出宫的口谕,准备在宫外的庄园里给孩子办个生日宴。
来护送的人有一半是打了皇帝专属标志的金吾卫,另一半则是从边境凯旋而归的士兵。
合计百人,也算是给足了皇后该有的场面。
当然,为求安稳,纪依楠暗里还安插了不少纪家驯养的死侍。
一行人声势浩大的出发了。
得知消息后的朝臣无一不在期待好奇,皇后娘娘会给哪些人发请帖呢?
被军队包括在中间的,是几辆马车。
排在首位的堪称奢华,不仅大,在阳光下还有些炫彩夺目之感。
显然,里面坐着的是皇后和三皇子。
剩下的几辆则要普通许多,想来是带出去的宫女侍从。
苏牧尤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和宫女侍从的区别就是一人独享,并非几个人挤在一起。
但这样的待遇落在别人的眼中,显然就是还没重新得到信任的表现。
这些年来,考虑到小伴读的处境,他们一直在外人面前维持这样的假象。
苏牧尤垫了一块软垫,保护了他的屁股不受行径的颠簸影响。
他掀起了马车的窗帘,往外看去。
护送他们的队伍泾渭分明。
右手边从边境归来的士兵们气势凶狠,铁血之气扑面而来。
而左边的……
苏牧尤想了一下形容词,大概就是保安和特警的区别。
两两相比,原本在城内威风凛凛的金吾卫,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此次回朝的士兵人数不多,仅有两百余人,但各个都是精英,身手不凡。
同时,身上的军功也不少。
他们此次回来,也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讨要奖赏。
朝廷的水深的很,为君者无用,贪官污吏纵横,送往边境的东西都受到了层层的剥削。
别的都可以忍,但战死士兵的家人,抚恤金总要先给到位的吧?
而纪依楠此次能顺利出行,也是因为纪家出手填上了这个漏缺。
苏牧尤神情有些悲怆,他们回来的也不容易,即便乔装打扮,也被各方势力针对,损失了不少。
保卫家国的英雄,却死在了国之害虫手上。
就在这时,窗外被他看着的士兵似有察觉,猛地转过了头。
见看着他们的是皇后队列中的人,面上的警惕这才消退了些,扯出一抹微笑。
苏牧尤连忙收敛神情,冲着他点了点头,当做是打招呼。
纪家一直无偿提供军饷,在边境军的心中风评很好。
他这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才得到了这么个好态度。
换做是别的士族,没在他们眼中看见杀气就谢天谢地了。
他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合上了窗子。
摇摇晃晃间,目的地已近在眼前。
前面的马车已经停下,皇后和三皇子从其中走出,没有等谁,在周围人的护送下,进入了庄子。
苏牧尤理了理衣服,装作垂头丧气,畏畏缩缩的模样,走在了宫女侍从的队伍里。
任务完成,还需巡逻的金吾卫也跟着折返回去了。
稀稀落落的脚步马蹄声中,只觉得眼前的光都亮了几分。
苏牧尤在宫女的带领下迈进了主屋,名义上的主子正在里头等他。
“现在不在宫里,你们都放松些。”
脱离了金吾卫的监控,纪依楠对小伴读的态度又好了起来。
见他走近,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两天都不会来外人,你们该玩玩,该吃吃,不用拘束。”
苏牧尤当即眼睛亮亮,总算是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那真是太好了!”
“后院有温泉,舟车劳顿,你们俩可以先去泡泡。”她顺势安排道。
苏牧尤闻言僵了僵,“啊,我还不是很累。”
一个人泡的话,倒是可以。
现在的他们可不是小孩了,还是需要保持一点安全距离的。
此时顶着三皇子名头的人是陆彦琛。
他眯了眯眼睛,敏锐的察觉到了小伴读的抗拒。
挑眉,睁着眼开始乱说,“可是,坐了那么久的车,你都臭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想欺负对方的心逐渐高涨。
特别是被惹到怒火上涨,不顾尊卑怒瞪他的时候,最是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