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圣子,苏牧尤当然不可能突如其来的关心对方。
他想了个迂回的办法。
小猫没带什么力气,用爪子推了推大小起码是他两位数倍数的白狮,“喵嗷!”
当然,带上了力气大概率也是推不动的。
不过,某人能领会就好。
阿泰尔果然配合的半躺下了,毫无防备的露出了属于弱点的腹部。
顺从、但迷茫依旧。
苏牧尤迈进两步,先是用爪子按了按白狮的上胸腔,再慢慢往下。
摆足了试探的架势。
阿泰尔低下了头,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
苏牧尤的爪子已经按在了狮子的胃部......
好吧,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按照人体的分布,胃部就是在肋骨中间偏下的位置。
他索性变回了人形,就着位置,往下一躺。
人形态的背部能接触到的面积,可比两只小小的猫爪要来的大的多。
阿泰尔了然,这是之前的睡法睡腻了,这是想换一个姿势呢。
苏牧尤在白狮的腹部蛄蛹了两下,扭头看他,“会难受吗?”
阿泰尔没错过他眼中的关心。
刹那间脑子里想了很多。
一是对方找到了新睡姿的同时,顺带着关心了一下他这个床垫。
二来,当然是习宴做的东西有问题!
没问题的话,艾薇儿为什么要提醒?小猫又为什么要他先吃?
阿泰尔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
他面上露出了几分痛苦之色,“是有点难受。”
事实上,他的肚子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但对于能踩一脚企图跟自己争宠的兽人这件事,他还是乐此不疲的。
苏牧尤立马坐了起来。
严谨起见,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不是我压的吧?”
“当然不是!”
阿泰尔这会儿想也没想的就给出了答案,“别说是上半身靠着,就是你整个人的重量压上来,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排除了外界影响因素,苏牧尤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那怎么会难受?”
“可能......”阿泰尔期期艾艾,眼睛因为说谎不敢直视对方,“吃坏肚子了吧。”
反应过来他在暗喻什么的苏牧尤:“......”
不是,你们碎片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指指点点】
无语的他抬手就拍了一下对方的肚子。
阿泰尔一激灵,以为小猫这是发现他在说谎生气了。
然而还未等他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就看见对方手心上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躺好别动。”苏牧尤淡淡叮嘱。
演戏演到底,他本来也是想帮对方治疗预防一下胃病。
即便对方动机不纯,但他目的地达到了就行。
再者,‘契者’可是自己人,大方是应该的。
正在装病的阿泰尔忽然就后悔了,“我没事的,不用......”
小猫给迪克治病时那面无血色的脸,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让他产生了对方一使用力量,就会身体不舒服的阴影。
可阻止的话没有说完,小猫的手就已经收了回去。
这下轮到他噎住了。
“结束了。”苏牧尤扫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看来确实是小问题。”
阿泰尔:被戳穿的羞愧.JpG
走完这个环节,苏牧尤这会儿是毫无负担的把白狮的腹部当成靠垫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随意摆动的手臂刚好砸在了白狮的肩膀上。
无防备之下,身体的反应速度快过脑子,阿泰尔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他都快忘了自己捕猎时,被羊蹄子狠狠踹过这件事。
苏牧尤缩了下手,重新坐了起来:“怎么了嘛?”
“没事。”阿泰尔不想让小猫担心。
而且他刚才已经矫情过一次了,现在实在是拉不下那个脸来装可怜。
苏牧尤双手环胸,将他从头到尾仔细端详了一遍。
清理过自己的白狮从头到尾雪白干净,目光所及之处,也并无什么破皮的伤口。
可这样并不代表没事。
万一是骨裂内伤什么的,那麻烦就大了。
不论在怎样的背景世界下,都不能忌医讳疾。
否则,小病生生拖成大病,就是自讨苦吃了。
“变成另一个形态。”苏牧尤也懒得跟当事狮求证,直截了当的命令道。
说起来,阿泰尔为了方便他睡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变回成人形了。
阿泰尔在他威严的姿态下败下阵来。
瞬息过后,体型巨大的白狮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身姿修长的兽耳人类。
苏牧尤明显能感觉到,‘几天不见’对方变得更为成熟了,各方各面都朝着大人靠近。
不过,某些地方最好是别长了。
他默默期盼着。
“我真的没事。”阿泰尔微微低头看着小猫。
心中感慨,原来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想当初,小猫长得比他还高呢。
而现在,他只需要展开双臂,就能将其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
苏牧尤继续指挥,置若罔闻,“把身子侧过去。”
他记得刚刚自己是碰到了对方肩膀的位置。
圣子大人的命令,哪能不从?
阿泰尔只能听话的转身。
“再把衣服脱了。”苏牧尤尽量保持语气的平静,免得某人多想。
他只是检查一下身体情况而已!
阿泰尔这会儿的动作倒是迅速了不少。
刷一下布料就被丢到了旁边,一小半都垂下了床沿。
背对着小猫的他脸色绯红,“就是一些淤青而已,过两天就自己散了,不用特意治。”
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不过,偶尔受个伤好像也不错。
被关心的感觉让他仿佛置身于晨曦的阳光下,晒得身上暖洋洋的,浑身舒坦。
阿泰尔心想:果然他这个契者地位还是很高的。
换做是族内别的兽人,就算是找上门来求小猫治,小猫也不一定同意!
这是什么?这就是特殊对待。
他就是不一样的!
身后的尾巴开心的晃动了起来。
苏牧尤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在眼前摆动的小毛球,瞳孔缩了又扩大。
深吸一口气,“别乱动。”
看上去确实只是撞伤。
但白狮本身的肤色就要比一般的兽人来的白,还是晒不黑的那种。
乌青带着紫红的淤青,强烈的对比色,看上去十分的触目惊心。
就是八分的伤,也生生衬到了十分。
阿泰尔连忙分心神去控制尾巴,一板一眼,“好哦。”
在他答应的时候,苏牧尤已经开始着手为他治疗了。
淤青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最终消失不见。
表面的痕迹消失之后,能量也无法再进入对方的体内。
这说明确实没什么内伤。
苏牧尤松了一口气,“好了。”
阿泰尔闻言转了回来,金色眸子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圣子大人真厉害。”
而苏牧尤只觉得画面一晃,十分健美的身材便大咧咧的展示在了他的眼前。
或许是因为底色比较白,就连某两处的颜色都是粉的。
上次意识朦胧、外加黑灯瞎火的没看清的东西,这下是全看清了。
苏牧尤:“......”
故意的吧?
某些曾经格外高涨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不过,思索半天,他还是放下了。
就阿泰尔这个体型,就算成功了,他也累得慌。
几个世界下来,苏牧尤其实被温情侵蚀的变成懒虫了。
在猫猫基因的影响下,他毫无负担的承认了内心。
:躺着享受也没啥不好的。
半圆的耳朵抖了抖,阿泰尔看着陷入了沉思的小猫问道,“有......有什么不对吗?”
他低头看了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身材。
高强度的捕猎下,运动量不仅达标还超过了。
宽肩窄腰,胸肌健硕,腹肌八块,腹外斜肌明显,隐入xia半身的布料中,半遮半掩。
阿泰尔忽然有些忐忑,这应该跟‘差’搭不上边吧?
雄性在深爱之人面前的开屏天性作祟,他默默绷紧了肌肉。
线条更为明显流畅了。
“没有。”结束头脑风暴的苏牧尤镇定的拍了拍床,“睡觉吧。”
阿泰尔缄默片刻。
就这么直愣愣的躺了下去,并没有变回兽态的想法。
他展示产品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要试试这样睡吗?”
小猫本身就在琢磨着换个姿势,他这是合理的推荐!
对方的本体不大,完全躺得下。
苏牧尤一时间都分辨不出他是在暗示,还是直率懵懂。
他挑了挑眉,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跟着躺了下去。
同样的,也没有变回兽态。
如想象中的那般,狮子能将小猫完完整整的抱在怀里。
而和预料中不同的情况,又让阿泰尔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变成直挺挺的一根狮狮条。
鼻端充斥着的小猫气息,就像是对他百分百起效的诱惑。
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好像都加快了不少。
苏牧尤如果知道阿泰尔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一定会肯定这个想法。
众所周知,血液的流动速度跟心脏供血速度有直接的关系。
因姿势问题,现在的他正好靠着对方的胸口。
无比清晰的听到,耳畔间传来的砰砰声,一下比一下快。
苏牧尤闭上了眼,掩盖住了眼中的笑意。
还是纯情款的爱人比较好玩。
然而,有个词叫‘幸灾乐祸’。
很快,苏牧尤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有人拿枪指着他。
凶光毕露的同时,还蠢蠢欲动。
之前的祈祷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他不希望长大的()还是长的更大了。
心中不知怎么的有点生气,小猫忽然拍了白狮一爪子。
声色俱厉的威胁,“要是敢乱动,你就死定了。”
“我不会。”忽然挨了一下的阿泰尔委屈。
可他的声音,分明比往常低哑上数倍。
警告完了之后,苏牧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避开了刺挠的危险物。
过程中,难免产生磕碰剐蹭。
他倒是没什么事儿,只不过白狮的呼吸重了不少。
眼眶忍到发红,眼眸看上去都快绿了。
真是要命。
一阵忙活,苏牧尤总算是美美的睡上了。
他的睡相并不好,在兽态时因为体积小翻不出什么太大的浪花,换成人形就不一样了。
阿泰尔为了防止他乾坤大挪移般乱滚,只能双手并用的将他抱住。
痛并快乐着,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他十分苦恼,小猫的发热期到底什么时候来?
要不去问一下族长,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催上一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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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打猎队伍回来之后,一脸神秘的跟亲近的族人八卦。
:某白狮在去的路上,好端端的忽然流鼻血了。
兽人的身体倍儿棒,一般情况下,并没有上火的概念。
整的大家都懵了一下。
不过,都是成年狮了,特别队伍里有不少都是已经结契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相互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的笑容都意味深长了起来。
这是哪啥不满了吧?
年轻兽人,就是血气方刚。
然而,有些话传着传着就会变味。
“他急了,大概只能干看着。”
“阿泰尔和圣子夜晚的生活不太和谐。”
“他......”
......
“阿泰尔不行。”
“哎哟,年纪轻轻的,这也太惨了吧?”说话的是族内上了年纪的雄性兽人,拄着拐杖的他刚从巫医所出来。
他的面前,一名同样岁数不小的雌性兽人可惜的摇了摇头,“可不是嘛,圣子大人真可怜。”
“要不,咱们推荐自家孩子去试试?”雄性兽人忽然建议。
雌性兽人懵了,“啊?好、好像也不是不行......咦,习宴巫师,你回来啦?”
虽然这位流浪兽人在初入狮子部落时,实力并没有完全通过维娜的考核。
不过这些天下来,他的进步可以用巨大来形容。
不仅认全了基础常规的药草、上手给族人们治病时,讲究的也是‘快狠准’。
手法相当的老练,好像手上曾治过千百个兽人一般,一点也不像是还在学习中的半吊子。
所以这声‘巫医’,他们还真是叫的心服口服。
“嗯,刚采完草药。”习宴半转过身露出背后的背篓,而后关心的询问,”大爷的伤又复发了吗,没事吧?”
“没事没事。”两个年迈的兽人当即摆了摆手,你一嘴我一嘴的说道,“只是来换个药而已!”
“那就好。”习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紧张转变成了好奇,“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们刚刚要试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