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在手腕上划开了一道方便食用的口子。
至于为什么不让对方自己咬破了喝......
这就要顾忌到乖宝那口毒性满满的牙了。
现实给敖译涨过记性。
刚开始还会因喝了万毒体的血而晕乎睡着的小虫,已经能反过来把万毒体毒到晕两天了。
成长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敖译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的体质没什么了不起的。
对大祭司来说,不值得一提。
在乖宝的眼里,也只是解馋的小零食。
要是现在真有人因为他的血倒下了,他估计一时半会儿都反应不过来是自己的问题。
这边,试药人正在专心致志的喂孩子。
那边,暂时离开的苏牧尤也是真的发现了情况。
他动作轻巧的上了树,借着树叶的遮挡掩盖住了自己的身影。
期间,没发出任何的声响,自然也没被人发现踪迹。
不远处,一伙儿高矮胖瘦一应俱全的人正将一辆马车围在中间。
嘴里发出了反派专有的“桀桀桀”的笑声。
“宿主,你快看那个黄裤子的人,就是之前想偷你钱的扒手!”
系统空间里,拐洞拐正兴致勃勃的给他指认。
数据化的记载,让它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苏牧尤按照它给的提示锁定了人群中的目标。
发现对方正在凶神恶煞的踹着车厢,催促里头的人赶紧下来。
他重点关注了一下对方的五官。
很好,完全没印象。
说实话,要不是拐洞拐提醒,当初那件小事,他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苏牧尤本来不想来的。
毕竟大祭司也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性子,特别那人还是外乡人。
不过,听说是在闹事儿的强盗正处于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还是过来看看了。
不助别人,但要照顾一下自己。
至于拐洞拐,那完全就是想看乐子。
毕竟古代的娱乐设备太少了,联网功能完全报废。
囤着的小说综艺电视剧都看的差不多,只能在现实中找找趣味。
各地风土人情确实有点意思,但在赶路途中,那就真的只剩下乏味的枯燥了。
自家宿主偶尔倒是随时有机会能玩一玩。
可在它眼中,那些娱乐过程全打上了马赛克。
分享不了一点喜悦与趣味性就是说。
这不,只能卯这劲儿观察起外面的情况了。
这也是它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就提议过来看看的原因。
“没想到他不做扒手,倒是改行当起强盗来了。”苏牧尤瞧着那黄裤子尽显恶人本色,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人四肢健全,看上去也挺健康的。
怎么不是偷就是抢的?
拐洞拐也是锐评上了,“我看他就喜欢不劳而获的感觉,有这劲儿搬砖都能搬不老少了。”
一人一系统在不远处的树上看的目注心凝。
案发处,说话的声音也没听过。
“各位好汉,你们要什么财宝,我都可以奉上,但车上的是我妻女,你们就行行好放过她们吧。”
被控制住双手跪在地上的男人见黄裤子那般举动,急的脸色惨白。
“女的?女的更好!大的带回去洗衣做饭,小的养着当童养媳,哈哈哈。”
然而那些强盗们听了,非但没有住手,反而更加起劲了。
在他们的眼中,被他们拦下来的这辆马车,从里到外都是他们的。
哪儿轮得着这个男人在这指手画脚的分配?
故此,他的话非但没有让他们停手,反而越加过分了。
黄裤子抬起腿就是砰砰几脚,看上去稳固的马车竟也被被他踹的左右摇晃。
里头当即响起了孩童害怕的稚嫩哭声。
没几下,声音就小了下去。
结合男人说的话,应该是里头的大人吓得捂住了小孩儿的嘴。
“哇,他们也太过分了,没半点人性!”
拐洞拐气愤填膺,“宿主,你思考下ooc不?不ooc上去揍他们一顿!”
从出厂设置开始就遵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它哪儿看的了这个。
苏牧尤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大祭司虽然爱折腾欺负族里的小萝卜头,但那种欺负都是带着善意的逗弄,没有真的要伤害他们的意思。
结合对其他族人的淡漠来看,自然也是喜欢小孩儿的。
他呼出一口气。
外乡人的小孩儿,也是小孩儿。
“不要啊,求求你们了,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就行了。”男人已经被强盗们的话吓得肝胆俱裂。
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嘭嘭的在地上磕头。
回应他的,只有半分动容也无、猖狂的大笑声。
黄裤子见踹门没用,已经伸出手去,准备强行将人拖下来。
谁知,手刚抬起来,他的身体就倏地腾空而起。
那一瞬间,他的脑袋里只剩下了疑惑和不解。
他飞了?
“砰!”
现在是肉体砸在了地上的声音。
异变来的突然,刺耳的笑声跟着戛然而止。
苏牧尤坐在了车夫专用的驾马位上,正正好堵在了车厢门外。
要是有人想再做出刚才那人的举动,就必须先越过他去。
他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望着的砸在地上一会儿了都没动的黄裤子。
还是其他人率先反应过来。
一个手拿长刀、脸上的颧骨高的像鼠精的男人大叫一声,“你是谁!”
寂静被打破,强盗们这才反应过来。
“奉劝你一句,别多管闲事!”
“你一个人还能翻出花来?现在走,我们就不跟你计较。”
而被踹倒在地上的黄裤子,这才捂着膝盖叫唤了起来,“是谁敢偷袭你爷爷!?”
一回头,和车上的人打了个照面。
他的眼睛瞬间瞪得跟牛眼一样圆,“是你!!!”
苏牧尤就见他搁这儿自问自答。
显然,和他的遗忘不同,对方对他的印象那叫一个深刻。
过去两个月了,也能一眼就回忆起来。
‘老鼠精’转头看他,“怎么,你认识这位?”
其他的强盗们跟着停下了叫嚣,纷纷将询问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苏牧尤也不说话,眸中甚至染上了几分好奇。
他倒要看看,对方是怎么介绍的。
黄裤子的胸脯上下起伏,被气的。
那天被绑在大路上被群众围观的耻辱,深深的烙在了脑海。
他至今还记得那种面上无光、被指指点点到浑身发烫的羞耻感。
不仅如此,他的手由于脱臼太久才得到处理,至今恢复不到以往的灵敏度。
只能从小偷,改行成了刀口舔血的强盗。
这样的仇,别说是两个月,就是过去了十年,他也忘不掉!
黄裤子环顾了一圈,底气足了起来。
很好,他们这次来的人手也足够多!
新仇旧恨积累在一起,让他多了一股力量,不顾膝盖的疼痛,倏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今天就要让你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放完狠话,冲着兄弟们一招手,“大家伙儿,这位可是我的老仇人,咱寨子养的狗许久未吃顿好的了吧?抓回去给它们加加餐!”
话音落下,反应快的强盗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眼神也带上了几分阴毒的狠厉。
苏牧尤眉头微蹙。
这样的安排,他作为当事人,可是相当的不满意啊。
而且,这人强盗看上去也不是被迫落草为寇的模样。
不仅抢过路人的产物,还要强掳人。
眼中的杀意刺骨,怕是沾了不少条人命。
“这位大侠,你快走吧!”额头已破皮、鲜血满脸的男人苦笑。
双拳难敌四手,刚才看见对方时的喜悦此时也转变成了担心。
他们一大家子眼见今天已是凶多吉少,不能再连累别人了。
苏牧尤的手指撵了撵,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男人的品性竟是如此之好。
在这种危急关头没有死抓着浮木稻草,反而让他快走。
他轻啧了一声,这不更显得这群强盗过分来了嘛,好人也害?
刚来的时候抓了一把路边的小石子,正好派上了用场。
食指与中指夹着一颗,瞄准了黄裤子就是一甩。
眼见大仇即将得报、正激动着的黄裤子忽然上牙膛一阵剧痛,血腥味充满了整个口腔。
抬手一抹,两颗门牙就这么落在了掌心之中,“啊啊啊!”
他的表情说不上来是气还是疼,总之,十分扭曲。
苏牧尤压了压自己的耳朵,“吵死了。”
感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同步受到了折磨。
黄裤子现在是真的气到整个人都在发抖了,“上啊!”
他紧攥着手中了长刀,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
别说,那气势还挺足。
苏牧尤又曲起了手指,这次对准的是对方的膝盖。
破空声微弱却急促。
黄裤子刚迈出了两步,便因腿部的剧痛再次跪倒在了地上。
和开头对比,狼狈到几乎让人不忍再看。
这突兀的转变,只在短短刹那。
其他围观的强盗们望向坐在马车上的那人眼神已经变了。
黄裤子惨成那样,忽然出现的神秘人,却连位置都没挪动一下。
对比太过强烈,忌惮之心暴涨。
而被压着双手的那个男人见苏牧尤有这身手,眸中遏制不住的升起了几分期盼。
好像,真的能得救......
就在他这么想之时,寒光凌冽的大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劝你束手就擒,不然,我就杀了他!”有脑筋转得快的强盗已经反应了过来。
苏牧尤偏转了视线,手中的石子上上下下的抛着。
用人质威胁别人什么的,还真是贯彻古今改不了的劣质传统。
有了生命危险的男人,则是瞬间煞白了脸色。
他怕的瞳孔都在抖,却还是咬牙说道,“大、大侠,不用管我,如果可以的话,照拂一下我的妻女......”
话尚未说完,身后的强盗便不耐烦的将刀凑近了几分,“少罗里吧嗦的!”
脆弱的皮肤被的锋利的刀刃割出了一道口子,刺眼的鲜红瞬间溢出。
苏牧尤抛石子的动作顿住,神色莫名。
他直视着那名倒霉催的男人,认真问道,“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男人忍着颈边的刺痛,老实回答。
小石子又被上上下下的抛了起来。
苏牧尤打了个哈欠,“那我凭什么帮你?”
话说到这里,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
“不是,你不认识他你出什么风头?”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强盗甚至有些无语。
这都什么事儿啊?
苏牧尤瞥了一眼被他的武力值打击到、现在还趴在地上的黄裤子。
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不是遇到老熟人了上来打个招呼吗?”
强盗们面面相觑。
确实,从这人出现开始,就一直在针对黄裤子。
其他的事情,反倒像是误打误撞的凑上了。
黄裤子见他意有所指,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他真服了。
这人到底是扫把星还是他的专属克星?
就在这时,一个身高中等、但满身横肉,还长着一圈粗犷的络腮胡的男人走了上来。
“他交给你。”男人指了指黄裤子,“你离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强盗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见风使舵、欺软怕硬!
两个回合下来,络腮胡只能从苏牧尤的出手中,判断出他很强。
至于强到那种境界,完全是未知数。
真的要和这么一个对手对上的话,后果可不好说。
还不如将损失最小化。
总归黄裤子新加入没多久,只不过是一个还算机灵的外围人士。
没了就没了。
苏牧尤倏尔笑了,他扫向黄裤子的眼中带着几分玩味。
在对方极其抗拒的眼神中,点了点头,“行啊。”
就这么枉顾当事人的意见,痛痛快快的决定了。
在场的人情绪各不相同,但总的来说能分为几个板块。
一种,是相谈甚欢对此喜闻乐见的。
另一种,则是六神无主、五内俱焚的。
明显,苏牧尤和其他的强盗属于前者。
黄裤衩和那名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的男人,则属于第二种。
而二人的区别就在于,没有内力的普通男人,已经面如死灰的认了命。
武功在身的黄裤衩,却还想着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