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包二说得口若悬河,天南地北一顿胡扯,也对得起他“包打听”的诨号,但这其中也提到了一些高门大户的一些事情,尤其是他提到了有关于商家的几件事情,让萧不成有了一些兴趣。
等到包二喘息的空闲,萧不成趁机问道:“你这个包二,消息真是灵通,这商家的事情也知道得也真多。”
那包二嘻嘻一笑,知道鱼儿上钩了,也难为他说了这一路的话,就是为了打窝下饵,引起萧不成的注意。
他对着萧不成说道:“这汴京城虽大,但也没有什么新鲜事情,高门大户虽然门槛高,也不是一面不透风的墙,我在汴京混迹多年,自然是知道一些内情,公子想听,我倒也可以讲一讲商家的事情,如果说得不对,公子就当图一个乐,如果说得对,还请给个打赏。”
“你且说,我且听!说得好,打赏也是少不了的。”萧不成说道,他自然是不在乎这些闲钱,若能套到商家的内情,给他一些打赏有什么关系,只是怕是个空心包子,肚子里没有货。
石头听到了眉头一皱,对那包二产生一些厌烦,觉得此人太市侩了,句句不离钱。
这石头比较是苦出身,从小就知道一文钱要掰成两文来花,所以一路上对萧不成几次劝谏不要大手大脚,萧不成无奈之下,索性将钱财交给石头,每到用的时候,招呼一下石头。
那包二想着面前这个公子出手倒也阔绰,应该不会赖自己的赏钱,于是打起十二分力气,开始讲述起来。
“这商家自老家主起,开始显贵了,成为了汴京城有名号的大户。但谁能想到,当年这老家主不过是先帝在潜邸的一个奴仆,是入了贱籍的。不过,听闻这老家主从小就随先帝左右伺候,两人有着一同长大亲情。听闻老家主做事踏实,从未出过错,得了先帝的欢心。”那包二说道。
萧不成眉头一皱,没有说话,但心中有些震惊,他没有想到商家的先祖出身如此之低,也不知道借助了什么机缘,来个咸鱼翻身。
那包二继续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商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先帝以旁支宗室身份登大宝之位。这个商家老家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居然得了先帝特赐的皇商身份,自从平步青云,真是鱼跃龙门,自从不同起来。得了先帝的庇护,这商家将生意一路拓展,遍及了景朝二十四路,这商家老家主也是颇有手腕的人,短时间内能弄得如此大规模的,当真让人佩服。”
“这个老家主还在吗?”萧不成问道,他在心里猜测,先帝正值壮年崩逝,如果是随先帝一同长大,如今也是花甲老人了,按年纪来算,应该是商婉卿的爷爷了。
“商家老家主身子硬朗,去年摆大寿,设了流水席,我还去吃了一顿,说了吉利话还得了赏钱。”包二说道,见萧不成兴趣不大,立刻又说了一句要紧的话,“老家主虽然还在,但已经不管事了,听闻现在主事的是商家三房。”
这句话立刻得到了萧不成的回应,听他问道:“怎么是三房主事,听你这么说,前两房呢?他们不会将权位双手奉上,让给自家弟弟了?”
“瞧着公子说得,我在汴京多年,就没有见过这样,高风亮节的人。不过,这件事情正巧小人也知道详情,公子如果想听的话,就赏我一个辛苦钱,好让我能买碗茶润润嗓子。”那包二一脸笑嘻嘻地说道,摆出讨赏的样子。
萧不成笑了笑,知道这个包二没有存好心,平白无故地将其商家的事情,如此做必然是为了伸手要赏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伸手如此快。
“你这人,倒会找机会要赏!”萧不成笑着说道,然后示意了一下石头给赏钱。
那包二收到钱之后,立刻喜笑颜开,对着萧不成道谢,“多谢公子赏!”
然后他清清嗓子,开始继续说起来了。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自从先帝殡天之后,商家发展的势头就也大不如前了。那时商家老祖也深感年老无力,准备将主事的担子交给下一代,可惜出了一档子,这主事的位置就落到了三房的那头了。”那包二说道。
萧不成一听这话,心中开始发笑起来,按照这包二说话的意思,估计接下来要说到关于商家三个房头,为了家中主事的位置,开始明争暗斗,少不了会爆发各种啼笑皆非的内斗事情。
这种豪门争产,不仅仅存在于萧不成前世之中,在这个时代也是也是常见的,为了一些蝇头小利,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不过到了商家这种级别的富豪门第,怕是其中的手段更加见不得人,更加残酷了。
萧不成不经想到,商婉卿会离开汴京,来到横江,或许可能和家族内争产有关的,否则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为什么独身一人来到横江,除了商少卿,就见不到商家任何一位长辈。
如果说是商家子弟不多。派不出人手,萧不成是不相信了,富在深山有远亲,人一旦富贵了,各种远房亲戚,七大姑八大姨都会变着花样登门拜访的,哪怕就是通过隔壁家的狗,也能攀上交情。
“你说一下,当年商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朝素来讲究长幼有序,这商老家主为何弃了大房和二房,选择了三房做主事呢?”萧不成疑惑地问道,其实他更想探听一下关于大房的事情,在横江的时候,萧不成就听闻商婉卿就出自大房那一支。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当年那件事情闹得是满城风雨,我在这汴京多年,算是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事情。”
那包二先是长叹一声,然后继续说道,“这商家看上去高门大院,门楣极高,却也有一窝的龌龊,这其中蝇营狗苟的事情比起其他豪门大户,只多不少。当年商老家主膝下有三个嫡子,俱已成人,娶妻生子,为商家开枝散叶,就成了三个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