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红跑到市里给希同福汇报,能不能换个开发商。“希书记,这个光明集团不靠谱啊,海州开发区交给他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们区里建议换一家公司。”
希同福起身给美女区长倒了一杯碧螺春。“程红啊,你提的这个问题,市里不是没考虑过,只不过光明集团已经铺开了摊子,让他卷铺盖走人不是不行,但工程质量、工程价款等等后遗症太多。我个人意见是再给光明一个机会,公司提出的一些问题需要市里区里协调的,只要不过分我们尽量给跑一跑。”
希同福作了指示,在海州,书记指示就是通行证,比任何法律法规都好使,调规变性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海州规划局牵头把海州开发片区的控制性详细规划作了修订,报海州市政府批准后再报海州市人大常委会备案。最后一关是这个调规变性还得报省政府同意备案,才能走完程序最后一个闭环。
“程红出马,一个顶俩。”希同福的话让程红无法不接这个活。程红不得不跑一趟省城。
好在地头熟,程红轻车熟路的就摸清了,这事需要副省长朱士言签字就成了。可是报告打上去三天也不见动静,程红只好壮着胆子去给朱士言汇报。
朱士言很客气。“你原来是政策研究室的吧?”
“是,我才到海州没几天。”
“哦,妇女能顶大半个天嘛,哈哈。”
“省长说笑了,我们那个报告您看?”
“哦,这个呀,本来这个字我是直接可以签的,但是这个海州开发区高常委很重视,海州又是他联系的市,你呀最好专门跟他汇报一次,我这边没意见。”
朱士言是个人精,他一眼就看出海州这个调规变性有问题,因此他不愿意插手这个事,让程红直接找高强。
程红又去书记楼找高强汇报。
两人是熟悉的。因此高强开了一个小玩笑,“刘强东到底咋的你了,让你跑到海州去。”
程红脸一红,“你的兵,你问我。”
刘强东在省委办公厅,是省委办公厅综合四处的副处长,给高强服务。
“这小子,回头我问问他,这么优秀的老婆还闹什么幺蛾子,你放心,在我这个手掌里他玩不出这个圈。”
高强把海州的报告认真看了半天。“士言同志什么意见?”
“他说没意见。”
“这个誓言!”
高强拿着笔犹豫了一下在报告上批了这样一句话:原则同意海州市意见,海州市委市政府要高度重视开发区建设,把开发区建设成我省欧亚经济带主要的综合园区核心区,带动区域经济发展。
高强拿起电话,“办公厅吗?让刘强东跑步来见我。”
程红腾的站起来,她真心不想见那个负心汉。但是高强俯头看报告,没有给她的意思,程红又不好意思催,站在那里像是满身爬满了蚂蚁,浑身难受,扭捏的要命。
刘强东满头大汗跑进来。“高书记?”看见程红在办公室里愣了一下,两人都尬的要命。
高强把报告扔给刘强东。“你呀,好好检讨你自己。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你们俩出去吧。”
程红蹬着高跟鞋蹬蹬蹬往外走,速度快的像百米冲刺。刘强东满头跟在女人后面像个磕头虫。“老婆,老婆,你走这么快干什么?你听我给你解释。”
程红猛地停下来,“解释?你解释什么,你都被我按在床上了,你解释个屁!”
“我那天喝多了,我被人做了局,我哪有胆子出轨。”
“哼,也不看看你那德性,五分钟不到的玩意。”
刘强东满脸透红,“哎,谁说我不到五分钟。”
两人只是分居,并没有离婚。但坊间流言已经“判决”这两个人离了。
两个冤家面红耳赤的吵,迎头看见兴邦往大院走,他刚开完会从西康宾馆出来。
“宗书记好。”
“哦,程红啊,你们俩在这里干什么,声音这么大,有啥事不能回家说。”兴邦并不知道两个人在闹离婚。
刘强东马上接过话头。“走吧,宗书记都要咱回家说。”
程红不想在省委大院跟眼前这个无赖纠缠,让别人看她的笑话,用力把报告夺过来。“回家?回哪个家?一日不忠,终生不用。你要么把协议签了,要么等着收律师函。”
刘强东愣在当场,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柔和的女人刚强起来斩钉如铁。
妈的,离婚就离婚,还给你脸了!
夜幕降临金陵,街上的灯逐渐的亮起来,温暖了整座城。
金域花园里,高强和柳青兴致很高,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对方的身体。
“海州开发区的调规变性的报告我可是批了啊,你那个收购进行的怎么样了?”
“已经签过协议了,并支付了第一期六千万的对价。”
“这一次,五星集团有多少盈利?”
“将近四个亿吧。”
“收购用的是谁的名义?”
“一个壳公司,李强是法人。”
“这个人靠得住么?”
“可靠。”
“咱儿子怎么样了?于洋没给你们娘俩苦吃吧?”
“他敢!”
“嘿嘿,你也不要太盛气凌人。”
“我是给他面子。”柳青满足的抚摸着男人的后背。“我要是跟你是夫妻多好。”
“有夫妻之实,要什么名分?”
“我怕孩子长大后,知道了打击该多大?”
“所以你还得跟于洋演下去!把这个秘密永远藏藏下去。”
“有时候,我真心演不下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现在是关键时期,你可不能掉链子。”
柳青光着身子给酒柜开了一瓶拉菲红酒。圆润的曲线勾勒出女人成熟的性感,一颦一举中都尽显女人的韵味,这可是一个尤物。高强没有接女人递过来的红酒,一把搂过女人。
“哎呀,你刚才不是……”
“这玩意还有限制次数么。”
男人到了十二点才回家。江燕很生气。“你开会开到半夜么?”
“参加了一个小小的应酬。”
“去哪里找小狐狸去了吧?”
“你天天给自己找点事干行不行,人闲着就容易生事,天天对我疑神疑鬼的有意思么?”
“没意思,我也不想,你倒是早点回来呀。”女人偎过来,男人没心情。“开了一天的会了,早点睡吧。”
江燕把被一掀。“我看你是吃饱了吧。”
高强心一软。“你过来,我让你看看我吃没吃饱。”
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才是会玩的。趁着女人心情好,高强又给女人吃迷魂药。
“哎,我问你,孩子留学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去澳洲读。”
“加拿大那边呢?”
“也不是没路子,就是学费太贵了。”
“还是去加拿大,去温哥华读,那里华人多,没有陌生感,你提前办内退,一块跟着去。”
“那不是开销更大。”
“钱不是问题,男人不就是解决钱的嘛,这个你不用操心,过几天我把钱给你,你在那边买个大房子,我方便时也去看你们。”
高强做好了两手准备。上不去,他就得走了。
官场行舟,不进则退。
江燕听了这话晚上有些睡不着,她隐隐觉得男人的事不小,她所猜测的男人的婚外情相比这些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虽然她曾贵为部级家庭的长公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世俗思想依然牢牢刻在她的灵魂里。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看起来儿子这个留学得当正事安排起来,她可不想到时候身陷囹圄,让儿子可怜巴巴的去探监。
江南的黄梅雨说下就下,噼里啪啦的打在屋顶上,让人心烦意乱。
天要起风了。
早上起来,院内落了一地的饱满的黄梅,今年是个黄梅丰年。不过江燕没有心情去泡黄梅酒了,她急匆匆的要去留学机构办理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