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你一生气我马上打电话。”
    季悠然深呼吸：“说了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
    那头又传来他低低声音：“爷爷叫我晚上回去吃饭，你来不来？”
    。
    【你来不来？】
    是要她给出答案。
    陆沉洲说过，讨好他，她想要季家达到什么高度，都行！
    这是他给的条件，现在是要她做出选择。
    公司里，季悠然发现自己无法专心，脑子里是周倩的话跟陆沉洲的条件在交替。
    她想着去找季军一趟。
    结果碰上季军跟合作商出来。
    季悠然也认识，朝着他点头微笑：“钱总。”
    钱肯说：“季总真有福气，有季总监这样优秀的女儿，又有二少那样出色的女婿。”
    陆沉洲出色？哪个“色”？
    季悠然只觉得这位钱总说话带着刺。
    下一秒又听到钱总说：“当时我听到陆总那般说，还以为季大小姐是跟陆总有联系，没想到……”
    都是职场中人，陆总首先对照的就是陆正帆。
    陆沉洲在他们心中就是一个纨绔来玩的，私底下称一句“二少”较多。
    季悠然目光一暗，这位钱总话里有话。
    只听季军问：“钱总何出此言？”
    钱肯：“应该是四五个月前，我记得很清楚，在辉煌会所，我偶遇了陆总。
    正打算过去打招呼，却听到陆总说【她要是当陆太太也合适】。
    我就好奇了，谁那么幸运被陆总看上，结果一打听，不就是季总监。”
    钱肯呵呵笑：“季总监藏得深啊！”
    他的目光让季悠然感到不舒服，似乎在暗示她在两兄弟之间玩弄。
    季军送完钱肯回来，脸色不好：“你跟我进来！”
    门一关上，季军的脾气也上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季悠然站得笔直：“在我跟沉洲结婚之前，我跟陆正帆没有私下见过面。”
    季悠然回想起那天，秀眉紧锁，显然是不好的经历：“那天我是去见陈有铭。”
    陈有铭？铭诚珠宝的老总。
    季军有印象，季悠然说过现在国内，恒福珠宝一家独大，星光仅凭一己之力再做大很难，可以先联合各地的珠宝商，拓展生意。
    而铭诚珠宝是北市珠宝的老大，是优先考虑对象。
    当时季军是点头的。
    所以跟陆正帆又有什么关系？
    季悠然继续说：“我要离开的时候碰见陆正帆，他被一个女的设计，正在惩戒人。
    我即刻走开的，不知道他有发现我。”
    更不知道陆正帆还说了那样的话。
    季悠然想到那场景，一个妙龄女孩，就那样被他像是物品一样施舍给手下，还不是一个。
    明明那个女孩没有得逞，却遭受了最严厉的惩罚。
    甚至还连累家族。
    “那个女孩就是柯达科技的千金。”
    随着季悠然的说明，季军倒吸一口气。
    柯达科技在一夕之间就破产，不复存在，是小半年前的大新闻，闹得商圈一段时间人心惶惶。
    没想到竟是得罪了陆正帆。
    那就说得通了。
    季军听后，知道是自己误会女儿，语气和缓：“既然你现在已经嫁给二少，就跟二少好好过日子。
    至于大少，在陆家，你小心点。”
    陆正帆的野心大，财势也大，之前就有要吞并星光的苗头。
    “你小叔有句话说得对，现在陆季两家结亲，鼎盛跟星光是一家人，陆正帆应该会有所顾忌。”
    顾忌？那样狠辣的人，季悠然不觉得。
    她问：“爸，如果我现在离婚，你会支持吗？”
    季军错愕：“离婚？”
    不过很快又如常：“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
    看着季军的淡定，季悠然疑惑：“爸，你不反对？”
    季军叹息：“其实当时我就不同意这门亲事，二少出了名的花心，哪个正经家里愿意把女儿交给他的。
    只是陆老爷子他……加上后面问你，你也同意，所以才让你们结婚的。”
    季军有些丧气。
    季悠然听出不对劲，当时陆震霆还给她爸施压了？
    季军：“离就离，趁着还没有孩子，没有牵挂。回来，爸爸养你。”
    季悠然再也忍不住，心被塞满，一把抱住季军，声音有了哽咽：“爸爸，谢谢你！”
    季军以为女儿是伤心：“傻孩子，需要我陪你去陆家说清楚？”
    季军转身，决然道：“我们现在就去。”
    季悠然拉住她爸，笑颜如花：“不用，我们暂时不离。”
    。
    天山别院
    炫酷的跑车停下，佣人一左一右的打开车门。
    下来一男一女，格外耀眼。
    今晚的陆沉洲着酒红西装，里面的白衬衫领口半敞，酒红色原本就衬肤色，那肌肉线条也被衬托得格外明显。
    浑身上下，透出英俊炫目，意气风发。
    而季悠然今晚也褪去那一身黑白职业装，换成一条浅紫人鱼裙，在灯光下，还有些闪亮。
    精心打扮过的女孩透出一种摄人心扉的美。
    她挽上男人的手臂。
    两人站在一起，就是才子佳人的真实写照。
    季悠然小声问：“有必要这样？”
    不就吃顿饭？
    陆沉洲一笑：“就当是仪式感。庆贺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他特意强调：“从被迫关系到合作关系。”
    季悠然不理他。
    陆沉洲扫过她身上，不经意舔了一下唇，露出坏笑。
    靠近门边就听到里面一番欢声笑语。
    “缪斯姐姐，你真的好漂亮，要是我是我二哥，当然也选择你啊！”
    是陆曼的声音。
    季悠然一进门就看到坐在c位的缪斯，今晚的缪斯着了一条金黄色泡泡裙。
    款式有些类似宫欧风。
    这是来平民家里彰显身份的？
    季悠然明白过来，陆沉洲让她换身衣服的原因了。
    这人本来就是公主，身上不经意间都是娇贵范，更别说还刻意打扮。
    要是她穿着那身工作装来，马上就会被秒成下人。
    她刻意留意了一下老爷子的神色。
    只见陆震霆的脸色沉下。
    陆沉洲带着她大大方方进去，似乎感觉不到屋子里的诡异尴尬。
    “选择什么？”
    “我要的，得不到，爷爷也会帮我得到。”他透出得意，“小孩子才要做选择。”
    陆沉洲的声音不低，明面上是回击陆曼。
    暗地里却是告诉缪斯，她没有可能。
    缪斯不由得想到他那句【我不愿意的，谁也强迫不了！】
    “你也来我家？早知道，载你一起来。”
    陆沉洲这话让缪斯恨不得遁地走。
    看着他们这一恩爱模样，只觉得像被人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