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
周倩马上慌了:“肯定不是欣然做的,她没有这个胆子。况且她没有动机。”
“富贵险中求,你看悠然不就成为陆家二少奶奶?”
所以有动机吗?
当然有。
“不过你那个女儿跟你一样,眼高于顶,看不上我。她要的是我大哥。”
说这话的时候,陆沉洲脸上笑眯眯的,令人不辨喜怒。
但是周倩瞳孔却猛缩,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你还记得?”
声音是那么苍白无力,其实怎么会不记得呢?
只是她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或者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陆沉洲已经是她女婿,不会跟她计较。
周倩:“当年的事情,对不起,二少,那不是我的本意。你想想,谁把女儿养了十五年,都还没成年,就有人来讨要,会不生气的。”
陆沉洲笑得玩味:“是啊,是应该生气,所以你当年对季悠然的爱,去了哪里?”
周倩垂着头,不知道是愧疚还是难安。
陆沉洲却不放过她:“当年的季太太说,然然是季家的掌上明珠,说我这样就是轻佻浪荡,还说我不过一个连继承权都没有次子,是癞蛤蟆想要吃天鹅肉。
要让陆家来管教好孩子,所以直接把电话打到我爷爷那里。”
对于陆沉洲来说,伤害最深的不是被抓回去后,承受的陆震霆那顿打。
是连心爱的女孩子的妈妈都瞧不起他。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接受了他生母那边的关心,为了这一天,他步步为营了十年!
他要证明他陆沉洲不是只能倚靠陆家二少的没用二世祖!
卡座里,只剩下周倩白着脸坐在那里。
他都记得,都还记得,一字不差!
那天,她知晓了孩子不是自己的,本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在她不安焦躁之际,陆沉洲还上门,少年被淋得浑身湿哒哒的,在她忙于邀请他进门的时候。
少年却站在门口,仰着头,用一种坚定的神态,说了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能不能把然然给我?】
她当时正在患得患失中,被戳中最害怕的点,马上就反弹,厉声质问:
【然然是季家的掌上明珠,你这样轻佻浪荡的,不过一个连继承权都没有次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然后她一气之下还打电话到了陆家,她不知道当时听电话的是陆家老爷子,又在气头上,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说来说去,就是要陆沉洲不要再缠着季悠然。
周倩整个人无力颓坐在沙发上。
弄巧成拙了!
……
这边,季悠然来了季家,季军让她上书房。
季悠然在来的路上就想过,是不是季军要她明天都不用去公司了?
明天,是星光开工的日子。
季军多看女儿两眼,最后拿出一份文件:“你看看,这是年底接到的合作,跟b国的柴福家族的。”
这个家族,季悠然知道,世界五大财阀之一。
但这种神秘的大家族,为什么会找上星光?
季悠然抱着疑惑的心态,接过去,打开看。
季军说:“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当时接到电话也觉得不可能。是不是二少介绍来的?”
季悠然抬眼,神情也是茫然。
“我没有听他说起,但是这是b国的大家族,他认识?”
季悠然不太确定,其实内心更多的是否认,毕竟陆沉洲是个纨绔的印象过于根深蒂固。
可是他却认识f国皇室的人,一种是金钱的塔尖家族,一种是身份权力的塔尖象征。
虽不能比拟,但在陆沉洲身上已经有太多令她意外的事情发生。
季军:“陆家没人跟你提过二少的母亲那边?”
季军在她略显震撼的表情中窥探一二,道:“我也不清楚,但是圈内一直有传言说,陆先生的两个儿子是b国某位大家之女生的。
陆先生一直都在b国留学,当时还有流言说,陆家要办喜事,然后让陆先生继承家业。
最后只是陆老爷子宣布了鼎盛的继承人,居然是给一个在襁褓中的孩子。
一时间,都才知道陆家多了两位少爷。”
这个消息当时在震撼整个北都,不仅仅是商圈,就连街头巷尾都在议论。
因为继承权落在一个孩子身上,就说明陆家老爷子自己还要在商界扛至少二十年!
一个骁勇的健将,是很多人忌惮的,恨不得早早换一个文弱一点的,可以让自己多分到一点蛋糕。
也有很多人为陆垚不平,到底犯了什么事?连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都比不过,被否认?
这些都是豪门密事,季军不知道,季悠然也不知道。
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季军说:“这个合作你负责。”
这跟季悠然原本想的不一样,她还以为季军是要让她自动辞职,离开星光。
季军又说:“过去就过去了,你跟二少在一起过得也不错,以后你们的事情,爸爸不会干涉。
但是,也不用事事将星光摆在第一位,你要有自己的生活。”
季军是希望季悠然能为自己活。
季悠然心中也没有高兴,再怎么息事宁人,那天的巴掌是真的。
她抬头看着季军,很是认真:“爸,这个合作我没法接,我打算去国外进修。”
当初要不是星光眼看快不行,急于她来分担,那时候季悠然是要去国外进修的,徐先行推荐她去的。
现在季悠然是想,是时候离开季家了,既然她爸爸没有赶她走,也算最后留给她体面。
她已经做好跟北都这一切隔断的打算,包括陆沉洲!
季军没想那么多,想到季悠然在设计上的天赋,倒也没反对:“也好。”
直到季悠然出去,季军才放下手里捏着的另一份合同。
是他的遗嘱,原本想提前给季悠然透底,让她对这个家有归属感的。
现在还是先缓缓,因为星光已经耽误她三年,季军不想再把这个担子给她,让她有压力。
反正他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快会死,但是,人有时候哪能算得过天?
季欣然回来的时候正好跟季悠然碰上,马上警惕起来:“你来干什么?”
季悠然现在面对季欣然是连做做样子都不想了:“这是我跟爸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