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宇正好带着田甜过来,李树将花送上来的时候,陈一欢跟田甜都是一脸懵。
倒是陈一宇,嗤笑一声,抬手接过,左右看了看,一把就将花丢进垃圾桶里。
“什么东西!”
陈一宇表情嫌弃得跟什么一样。
李树头也不敢抬,但还是憋了一句:“我先走了。”
陈一欢看着跑得像是装了翅膀脚的李树,走过来,问陈一宇:“哥,沉洲为什么送你花?”
瞧见妹妹的目光还落在垃圾桶的花卉上,陈一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磨牙:“切,这小子心思比你想得到的深沉多了。
他明白跟你在一起的障碍不是你,而是我。
上赶着巴结我呢!”
他轻蔑一哼:“这花,我不同意,就送不到你手里。”
陈一欢被陈一宇这个语气跟表情惹笑了,当然还有赞叹陆沉洲的智商在。
确实,要是被陈一宇知道这花是陆沉洲送她的,估计进不了他们家大门。
陈一欢:“嗯。”
见陈一欢还笑着偷乐的样子,陈一宇就忍不住暴躁:“没出息!”
说完仰着脑袋很张狂的就走了。
陈一欢瞧着陈一宇那个板寸头的后脑勺,笑得吱吱。
田甜上前,“你哥就是这么幼稚。”
陈一欢道:“以后还要劳烦嫂子多管教。”
顿时,田甜也笑开了。
田甜人如其名,很爱笑。
陈一宇怎么跟田甜开始的,陈一欢不知道,当时她正在b国,陈一宇某一天晚上十二点了,还发消息给她,问她睡了没有。
她直接给陈一宇回电,然后陈一宇就说他,好像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了。
后面没多久就在一起了,两人交往了小半年,便将婚事提上议程,会这么着急,是高龙的意思。
如今的高龙还在牢里,不过在知道陈一宇交了女朋友之后,希望两人早日结婚。
陈一宇跟田甜商量之后,也便开始准备婚礼。
陈一欢看着田甜走向陈一宇,然后她哥回头,自然就将人拢进怀里。
她有些羡慕田甜,嫁进来后,没有门第之观,也没有阶层之分,她哥也疼爱她,她爸也很喜欢她,嫁进来将会被全家人疼。
陈一欢越想越多,索性跟陆沉洲牢骚,说的就是之前结婚,被陆家人摆威风,拿架子的事情。
陆沉洲心里也苦,就不能说他现在不是被陈一宇卡住了三寸之地?
可是不能说啊!
于是陆沉洲一番安慰,最后说了一句,做人要以己度人,方得始终。
这话陈一欢赞成。
心情平复下来,其实这些都是她的主观思维,田甜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蓝领,搭上高家这种家族,怕事的,估计害怕居多。
而田甜会不会有所顾虑,她又怎么能知道呢?
还是抱着祝福的心态就好了。
隔天,陆沉洲的花依旧被陈一宇丢进垃圾桶。
中午的时候,陆沉洲来接陈一欢去吃饭,正好遇上陈一宇带着田甜出来。
陆沉洲马上上前,笑得谄媚:“大舅子,我跟一欢现在要去吃饭,你跟舅妈一起来。”
田甜听到这个称呼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陈一宇更是不给陆沉洲面子:“滚一边去,臭不要脸的,管谁叫舅妈呢?要叫,怎么不叫妈?”
“哥!”
眼看着陈一欢脸色沉下来,陈一宇也止住话。
“一欢,跟哥说话,态度好点。”陆沉洲却无所谓一样,搂着陈一欢,笑得一双桃花眼眯眯。
陈一宇没眼看:“行了行了,手肘往外拐的臭丫头。”说着便用力的拨开陆沉洲,往着外面走。
陆沉洲还好死不死的问:“大舅子慢走。”
被陈一欢一把拉住:“你行了。”
真的要找抽是吗?
陆沉洲嘿嘿笑:“以前是我做的过分,所以你哥只是说话难听一点,没什么,别给哥摆脸色。”
陆沉洲捏捏她脸:“要不然,大舅子这事肯定又记账在我头上,说不定还要怀疑是我教的你。”
陆沉洲为陈一欢打开车门上车,陈一欢:“说到底,你还是怕我哥揍你。”
陆沉洲在另一边上车,收了笑意:“我只是想早点把你娶回家。”
前面的司机开车,又过了这么多天了,其实陈一欢的大姨妈已经走了。
这会陆沉洲这样说起,陈一欢便想到他是不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陈一欢:“等我哥结婚后吧。”
陆沉洲:“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陆沉洲:“你说了什么?”
他刚刚没听清楚。
陈一欢摆手,道:“你说吧,什么事。”
现在这件事也挺重要的,陆沉洲正了正身体,手里拿着陈一欢刚刚从口袋里溜出来的手机,状似无意的把玩着。
道:“小白被厉叔叔赶出去了,现在在医院。”
于是两人饭也没吃,又到了医院。
看着连脑袋也包扎着的厉淮白,陈一欢忍不住吐槽:“这到底是亲爸吗?”
厉淮白跟厉父说还想跟楚璃在一起,并且表示要结婚的事,被厉父打了一顿,又赶出来。
等陆沉洲赶到,送到医院,已经伤口感染了。
所以不仅一身伤,厉淮白现在还发着烧。整个人陷入昏迷。
两人就在外头看着。
陆沉洲说:“厉家的家规很严,小白也不是妈宝男,只是事情不到重要不可,他懂得保护自己。
小时候,他被家里人打得最惨,阿佐经常拿他家的祖传外用药给他。”
这些陈一欢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厉淮白是他们三个之中,过得最安逸,最幸福的。
没成想是在这样。
“或者你又要觉得我为小白说话了,但就让我说一句,告诉他吧。小白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
他早就喜欢上楚璃了,只是他料想过长辈会不同意,才一直回避。”
楚璃每次目光都会黏在厉淮白身上,久而久之,谁会迟缓都毫无察觉呢?
陈一欢想了想:“我需要给小璃打个电话,问一问。”
陆沉洲点头。
陈一欢到走廊尽头去打电话,陆沉洲推门先进去。
门关上的时候,原本“昏迷”的厉淮白醒了。
他抬高一点脖子,但是却疼得倒吸一口气:“怎么样?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