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一个眼科医生说:当排除了所有其它的可能性,还剩一个时,不管有多么的不可能,那都是真相。
所以,赵长波来了帽儿胡同……
说实话,他是真不想来。甚至一想到要跟某个打不得骂不得,脾气臭,满嘴歪理,偏偏你还掰扯不过的货打交道,心里就直打怵。
但没办法,这事儿他正管,躲都躲不掉。
不出所料,见了面没说两句话,就闹了个没话……
“行啦,知道你们一天天的就没点正事。”曲卓又无奈又嫌弃的摆了摆手:“甭为那两张破纸折腾了,赶紧办正事儿吧。一天天漏的跟筛子似的,这边发生的什么,外面马上就……
对了!我还忘找你们算账了……”
曲卓音调拔高了一节:“去年年底的表彰!国科院那边不了解情况瞎搞,你们也不了解?
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在干嘛。大张旗鼓的又是上电视又是上报纸,怕我死得不够快是吧?”
“不是,不……”赵长波嘴里发干。
那件事确实存在重大失误,差点让眼前这货陷在弯省。同意曲卓去弯省的大社领导都自请处分了,京城这边也处分了好几个相关人员。
但……跟赵长波没关系呀。
他又不负责外面的事,甚至都不知道当时曲卓在做什么。国科院给计算机有功人员评功评奖,也犯不着向他报备。
见某人又急眼了,赵长波赶紧解释……出现上次的问题,是不同部门间缺乏沟通,以及对关联情报没有及时做出汇总分析。
说白了就是,京城这边的单位,不知道曲卓要去弯省。同意曲卓去弯省的大社领导,不知道国科院会大张旗鼓的表彰曲卓。
大社把情况报备给京城后,这边的相关部门没有及时将两个情况关串联起来,并意识到其中潜在的危险……
“行啦行啦,跟我玩避重就轻呢?”不等赵长波解释完,曲卓就不耐烦的打断:“问题是,正情局是如何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就搞清楚了我的情况。
对,还有小日子,他们的情报来源又是哪里?”
“这个问题,你不要着急。” 赵长波腰板不着痕迹的挺起来一些,神色语气也硬气了许多:“相关情况的调查取证,我们已经……额…你甭管了。总之,很快就会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你为什么好像很得意似的?”曲卓皱起眉头。
“啊?”赵长波愣住。
“收获很大吗?是不是要立功了?”曲卓有些咄咄逼人。
“呃~嗨~”赵长波尬笑,神色间隐隐的得意消退。
“你在得意什么?”曲卓身体前倾,面色不善的问:“从去年到现在,加一起都多长时间了?先是英国佬,又是弯省,一直到小日子。我那点破事儿,该知道不该知道的,现在全知道了。
你刚才说什么?很快就会有明确的结果?
来,你告诉告诉我,你所说的,明确的结果意义在哪?告慰我的在天之灵呀?”
“……”赵长波稍稍挺起的腰板,再次塌了下去,坐那尴尬无语。
“要不是我运气好,现在估计烂的就特么剩点骨头了,你在得意什么?”
“唉~确实。实在是…咳~我们的工作,确实……”
曲卓听到卧室里有脚步声,瞬间变脸,大大咧咧的说:“没事儿呀,那两张纸不重要,丢了就丢了吧。几个电话号码我都记着呢。
技术资料也问题不大。尤其是时间较早的那部分,回来后已经全都整理出来了,不会有遗漏的……”
赵长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余光瞅见许桂芸从里屋出来才醒过神。努力的正色配合:“我这次来,就是跟你通报下情况。放心,丢的那两份东西,一定会找到。”
“赵处长来啦?不好意思,我这就给您泡茶啊。”许桂芸说话间急匆匆的奔厨房。
“不用麻烦啦,我这就走了。”赵长波站起身,郑重的再次保证:“你放心,我们一定……”
“得啦,甭一定啦。自己想想,这种硬气话你在我这儿都说第几次啦?”曲卓一副压不住火的模样。
“你这孩子,怎么跟人家领导说话呢。”许桂芸瞪眼。
“错啦错啦。”曲卓赶紧双手合十道歉。
“别别,现在曲主任是领导。我们的工作也确实迟滞了,曲主任批评的对。”赵长波满是无奈的苦笑,脑袋里琢磨的是:“对吗,这才是姓曲的小子生气时,处理问题的方式。简单、直接、不留余地。
所以呀,东西确实是丢了……回去继续查吧!”
心里有了判断,也没脸继续待了,赶紧告辞离开……
把赵长波送出大门,曲卓去南边小院继续过“劳动节”。一边刨坑种花,一边琢磨着刘健可能的下场。
没错,那两份东西,是曲卓特意为刘健“丢”的。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那天家里虽然被国科院纪律部门的人,踩的全是大脚印子,但那是在执行命令,没有迁怒人家的道理。
“根”是什么?
齐安泰齐大书籍,和那个叫刘健的秘书!
对齐安泰的行为,曲卓是理解的。试问他要当上大领导,也会琢磨着挑手下最刺头的那个立威。
但是,理解归理解,就冲他把好好的软件中心,搞成“康乐中心”的做派,曲卓就不打算惯他那臭毛病。
这方面他还是有底气的。
虽然书籍位高权重,但对国科院的工作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但他曲某人,呵~从上到下随便问,谁敢说是可有可无的?
更何况,这次曲卓占着理呢!
一状告到海子里,结果十分明显。
但有一点,虽然姓齐的好像是怂了,甚至亲自上门服软。
但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一个部级谠一把,吃了这么大的亏,心里能不憋着气?
别给他得到机会,不然铁定会借题发挥。
所以,也千万别给曲卓机会。
事情还不算完呢……
至于那个刘健,曲卓的火气是最大的。
不为别的,就为第一次打电话时,那孙贼张口一个小曲主任,闭口曲红旗同志。
你特么一秘书,撑死了就是个正处。给一副厅级正职打电话,牛博一成那样,谁特么给你惯出来的臭毛病?
还有大早晨来敲门那天,虽然曲卓不知道具体怎么个情形,但许桂芸事后特意提醒他,秘书代表的是领导的态度。
说明什么?
说明姓刘的小子跟打电话时一样,就不知道“客气”俩字咋写。
行,你不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呢?
那就挖个坑,把你埋了。
看看你的那位齐大书籍,能不能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