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琉璃火蓄势待发，肖劲生眼底蔓延出笑意，刚要发出，背后却被人狠狠拽住。
“劲生，住手！”
肖劲生动作一顿，侧头看向郝治，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郝治的脸色更加苍白，他艰难地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祈求。
“不要伤害它们……它们是我召唤来的……”他的声音微不可闻，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肖劲生的心上。
肖劲生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郝治，盯着郝治的眼神似乎要把他身上戳出个洞来：“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些东西会害死你的！”
郝治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他紧抿着嘴，良久才出声：“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想要的东西，只有它们能帮我得到……”
肖劲生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发白。他努力保持冷静，试图理解郝治的想法。
“郝治，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我们一起想办法，不一定要走这条路的！”
郝治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流露的却不是后悔，而是肖劲生无数次拥有过的情绪——坚定。
因发挥琉璃火的炽热的手却在此时慢慢变得冰冷，却远不及肖劲生心中的凉意半分。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跟这些小鬼相处了。
他收回手中的火焰，冷冷地瞥了一眼四周蠢蠢欲动的小鬼，它们似乎也因为火焰的消失而安静了下来。
看着肖劲生收回火焰，郝治微微松了口气。他知道肖劲生是为了他好，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和追求。
“劲生，你不知道我一直想要的是什么。”郝治的声音低沉无力，“不是权力，不是金钱，而是……”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来描述自己的内心。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而是自由。我想要自由地支配我的命运，不再受任何人的摆布。”
肖劲生沉默了。虽然他理解不了到郝治这种能住得上五星级酒店的有钱人有什么是不自由的，但现在他不想纠结这些，因为救护车的鸣笛声已经在楼下了。
他牙齿咬得咯吱响，一把将他捞了起来，语气生硬，不容置疑：“我不明白你，我也不想明白，先跟我去医院。”
“至于那些东西，我改天再来帮你收拾掉。”
男人虚弱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谢谢你。”
……
在救护车的呼啸声中，肖劲生将郝治粗暴地塞进车内。
车内的医护人员立刻围了上来，开始为郝治进行初步的检查。肖劲生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郝治。
他想要的自由，到底是什么样的自由？
肖劲生摇摇头，心中的疑惑并未减少。
许多事情加起来就像冰山一角，真正的内容还沉匿在水底，无处去寻。
夜色如墨，救护车穿过繁华的都市街道，一路疾驰。
肖劲生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神时不时瞥向后视镜中郝治苍白的脸。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但同时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在涌动。
突然，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转头望去，只见窗外白雾掠过。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怎么了？”驾驶员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
肖劲生摇摇头，深吸了口气：“没什么。”
但他心中的疑惑并未因此消散，反而更加浓重。
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肖劲生吗？我是郝治的父亲。”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肖劲生一愣，又偏头看了眼郝治。
这就是收养他的养父？
“你现在在哪？我需要跟你谈谈。”郝父的语气强硬得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肖劲生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郝治，深吸了一口气：“我在救护车上，郝治刚出了点事，我们现在正去医院。”
郝父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但似乎并不意外：“出什么事了？他现在怎么样？”
肖劲生抿了抿嘴，尽量平静地说：“他还在昏迷中，具体情况医生还在检查。如果你担心的话，可以直接来医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声叹息：“好吧，你告诉我医院地址，我马上过来。”
肖劲生报了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然后挂断了电话。他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心中却是一片纷乱。
“是谁？”
肖劲生睁开眼，偏过头，看到的是郝治苍白而虚弱的脸庞，正紧盯着他。
“你醒了。”肖劲生轻声说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刚才那人，是我的父亲吗？”
肖劲生有些震惊，寻思着自己也没开免提啊，转而又想到自己说的话，好像确实很容易想到是在跟对方父亲说话，便点了点头。
谁知对方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郝治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而充满恨意，打着吊针的手紧握成拳，暴起的青筋仿佛要将血管冲破。
“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吗？”郝治的声音颤抖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眼神，冰冷得仿佛要将他冻结，充满恨意，仿佛要将他吞噬。
肖劲生被郝治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吓到了，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后座上。
“你……你怎么了？”肖劲生试探着问，郝治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再睁开来时已是一片清明。
他毫无血色的嘴角扯了扯，嘲讽地苦笑：“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找到你的手机号码吗？”
郝治的话让肖劲生心中一沉，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郝治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痛苦：“他一直派人跟踪我，监听我的电话。所以，我的一切行动，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一点，肖劲生其实并不意外，因为当他问他时，他就隐隐猜到了一些。
“他在我的手机里安装了追踪器，在我的办公室，家里，都安装了窃听器和监控。每一个和我来往过密的朋友，都会被他查个底朝天。”
说完，他又抱歉地冲肖劲生一笑：“估计从我约你的那一天起，你的资料，就已经全被他全面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