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不同命,别看有些孩子明明是有父母的,却不如没有,有些父母甚至都不配称之为父母。
孤儿院里有几个小孩都是被父母抛弃的,或许也各种各样不为人知的原因,但也为幼小的孩子们带来沉重的枷锁。
他就有看到,有个孩子说起被父母抛弃的那天,就恍如昨日一般,记忆犹新。
饶是如此,语气里却还是释然,仿佛是与父母的行动做出了和解,只是悄悄抹去的眼泪,还是透露了孩子心中的不甘。
他们因为挫折而成长早熟,能够理解父母的辛苦和无奈,但他们不是圣人,无法的完全忘却一切纷扰。
白檬归把林盛蒲拉倒一边,他微长的睫毛垂下,右眼角的泪痣更衬托他满是古风气质的俊秀雅致。
哪怕是相处这么多年,每次林盛蒲都不禁震惊他的绝世容颜,更叹息他拍了多年戏却还是不温不火。
他见白檬归迟迟没有说话,好像是在犹豫不决,疑问的问向白檬归。
白檬归眨了眨眼睛,有些神色不宁,他抿紧了嘴唇,才说出徘徊在心底许久的话语。
“我想领养个孩子。”
他的瞳孔微闪,虽然他不算红,但是也是有些知名度,现在又上了热量最高的直播间,之后的坦途肉眼可见。
但是领养个孩子,哪怕不是亲生的,估计也会被狗仔队八卦传出那些不堪入目的绯闻。
这对他的事业,肯定是会有影响的,他心里也十分清楚明白。
但是想到那张陌生又熟悉的小脸蛋,他的牵挂就无法放下。
林盛蒲听到白檬归说的话,眉头紧蹙,他作为他的经纪人,首先第一点也是想到的是他的事业。
不过,相处多年自知了解白檬归的性格,知道他不是无故放矢的人。
“可以告诉我什么原因吗?”
白檬归抬头,林盛蒲清晰的眼眸里满满是对他的关切,他的心底的郁气一扫而空。
“你知道我的家境吧。”
白檬归转过身子,目光出神的看向远方,眸中满是惆怅。
林盛蒲略微走近他,身子倾斜向他那一边,表示自己的立场。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希望白檬归对他有所隐瞒,这样才能在别人诋毁时,第一时间澄清。
“我或许生来就不适合有家庭,之前从小生活在孤儿院,之后被人领养,刚成年父母双亡,最后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童年经历,他对感情没有憧憬,到了如今已经三十五岁的年纪,周围的还是异性少得可怜。
林盛蒲家的小孩都能打酱油了,他至今没有结婚的迹象。
“今天去的那家孤儿院里的一个聋哑小孩,跟我当初的初恋情人有点像。”
林盛蒲听到前一句话还想着安慰,听到后面脸上顿时出现黑人问号脸。(o'w'o)?
他忙打断白檬归的话语,语气急切。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你未必还想像小说里那种,搞个替身从小养起吗?真那样,就不要怪我大义灭亲了。”
林盛蒲举起手机满眼警惕的看着白檬归,似乎他下一句要真说个是,他就真打110拨出去了。
被林盛蒲这么一闹,原本白檬归满腹的哀伤飘散得一干二净,随之而来的是对林盛蒲的无语。
他同样知道这是林盛蒲故意所为,是想让他从不好的情绪中脱离。
“去你的!我是这种人?”
白檬归没好气笑着说道,随后才郑重其事。
“我问过院长,确认过名字,那是我的初恋和孤儿院里另外一个相熟的哥哥结婚所生的小孩,只是麻绳总挑细处断,厄命专找苦命人。”
他轻叹了口气,眼前回忆过两人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历历在目,可惜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孤儿院的初恋?”
林盛蒲忍不住出口询问,他手里有白檬归的详细资料,他记着他从孤儿院被领养走不是才八九岁吗?难道之后还回去过?
白檬归终于耐不住林盛蒲的时刻打断,对他翻了个白眼,古装美男的滤镜碎的稀碎。
“好啦,好啦,我早熟行了吧,而且我是暗恋别人,别人也不知道。”
白檬归恼羞成怒说道。
“哦~”
林盛蒲的简单的话语却格外意味深长。
“你就说行不行吧。”
也是彻底放弃形象管理了,他无奈的对林盛蒲说道。
脸上满是无所畏惧,反正他没背景,混到今天也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
娱乐圈演戏多年,虽没演过什么男主,但最好也高不过男二。
手里也不是没有点积蓄,退圈也好,继续也罢,就这样看着办吧。
两人聊天时关掉收音机,摄像机只能看到两个人躲在角落里面激烈着说些什么。
直播间里也不乏有白檬归的粉丝,他们有些好奇两人到底是讨论什么。
他们这么好奇,自然也这么在弹幕上打出来了。
墨菏璞瞥见直播间弹幕内容,撇了撇嘴。
他虽说被被自家老员工称为奸商,但也没有那么奸。
而且也是有眼力见的,两个人收音机都关掉了,摆明了是不想直播出去公之于众,他还特意叫摄像师上前去做什么,还嫌自己不够讨人嫌吗?
不过当天录制结束以后,墨菏璞也知道了白檬归他们两个争论的根本原因。
“你要养小薛?”
既然要跟墨菏璞说,自然白檬归也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墨菏璞惊讶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别墅内响起。
他也没想到缘分这么巧,白檬归正好碰上了熟人的孩子。
他考虑了几分钟,点了点头。
“反正你是靠演技出名的,不是那种流量粉丝,不用怕塌房什么的。”
墨菏璞信奉松弛有度,在管控方面该放松的放松,在需要抓严实的地方严格。
对于自己旗下的艺人领养孩子,墨菏璞表示可以接受。
“不过,你万一以后结婚了,小薛怎么办?”
作为孤儿院资助者,墨菏璞很关心孩子们的状况,他宁愿孩子们不被领养,也不要收养过后又被抛弃,这样的伤害反而更加惨痛。
“我现在不能保证我以后会不会改变主意结婚,不过目前我没有这个想法,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结婚了,我也一定会找一个能够接受小薛的人。”
他义正言辞的说,眉目之间的肯定,让人不由的相信。
“行吧,那你录制时自由活动可以去处理手续,结束之后就可以带小薛回家了。”
听到老板的话,白檬归心上的石头终于放下,想到回家这个词,他身体之前因为紧张绷紧的肌肉算是放松下来,还略微带着些许酸麻的痛感。
林盛蒲当初带白檬归来参加录制,只是觉得节目规则的改变,可以角色扮演。
让白檬归的演技能展露在观众的面前,只是谁能想到白檬归在这一次录制中带回去了一个孩子。
这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对他有利了。
小薛全名叫薛嘉杰,是个八岁的聋哑男孩。
听院长阿姨说,薛嘉杰的父母都是孤儿,无父无母。
父母都是医护人员,在‘暴风雨’当中不幸牺牲,是弱小的孩子自己去办理的父母后续手续,然后卷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了这家孤儿院。
他很懂事,生活自理妥当,从不让院长、志愿者为他操心,有时候甚至还帮忙照顾其他孩子。
白檬归处理好了一切,又来到了南墨孤儿院。
院长阿姨还是之前那副打扮,她温柔的眼睛里带着了然的神色。
“从第一次来看到你对小薛的态度,我就知道你要带他回去。请好好照顾他,他是个懂事的孩子。”
白檬归来到薛佳杰的面前,他的眼神忐忑不安,蹲下身子,口齿清晰的跟薛嘉杰说着。
“我想领养照顾你,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之前的相处中,他知道薛嘉杰看得懂唇语,自己的手语又不是很熟练,也怕词汇错误。
为了避免误会,他想亲自说让孩子知道他的态度。为
让薛嘉杰理解,他说的很慢,属于演员练台词功底的字正腔圆被他利用的彻底。
白檬归也时刻盯着薛嘉杰,注意他的神情,深怕他有所抵触,看见白檬归的话说完后,孩子小小的瞳孔顿时一缩。
“我是你父母同一个孤儿院里出来的,我希望能代替你父母继续照顾你。”
白檬归打开手机,手机相册里仅有的几个照片是他和他养父母的照片,以及他幼小时跟孤儿院整体一起的合照,上面就有他以及薛佳杰的父母一众小伙伴。
薛嘉杰小手抚摸上手机相册里父母年轻时的头像,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院长阿姨一直守在边上,想着薛嘉杰说话的时候能帮忙用手语翻译。
只是却听到一声暗哑甚至有些结巴的声音,缓缓在这个地段发出。
这个声音稚嫩,又很陌生。
“……你……认识……我父母?”
许是太久没有说话,薛嘉杰的音调有些平,没有上下起伏。
院长阿姨有些震惊,这声音是薛嘉杰发出来的,他不是聋哑孩子吗?!
同样震惊的也有白檬归,他都做好了收养过后带薛佳杰去医院检查做治疗,甚至动手术的准备了。
只是他竟然不是哑巴,那资料上他真的是聋哑吗!
薛嘉杰看到院长阿姨的目光,一下子低下了头,脸上有些羞愧。
院长阿姨对他这么好,但是他却欺骗了他。
“……对不……起。”
薛嘉杰有些着急的道歉,本就生疏的说话,变得越发有些结巴了。
院长阿姨看到面前漆黑的头颅,或许是多年教育孩子的经验,她的心异常的强大能够包容所有。
她知道薛嘉杰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同时也能够理解。
白檬归站在边上,瞅着薛嘉杰和院长阿姨的谈话,仿佛自己好像个外人一般,格格不入。
不过毕竟自己和薛嘉杰刚相处不久,有这种情形,他也很理所当然。
他有心理准备,相处过后,一定会让薛嘉杰接受自己的。
院长阿姨温柔的抚摸了薛嘉杰的头,她蹲下身,和薛嘉杰的视线平齐,温柔的问向他。
“我能问问你有什么原因吗?”
孤儿院进来的孩子有些太过幼小,不会说话会组织去体检。
而有些会说话懂事一些的,就会让他们自己填写资料。
当初薛嘉杰如今资料上的聋哑人,就是他自己填写的。
毕竟当初幼儿园没被资助的时候,手里的经济也有限,不可能每个小孩都去做一个体检。
如此也就这么让薛嘉杰给混了过去。
薛嘉杰低下了头,眼神里满满的难过,他也不想骗院长阿姨的,院长阿姨对他们这么好。
他的手没安全感的攥着自己的衣角,把衣服扯的皱皱巴巴的。
“就是……就是。我不想被领养,我想着只要我是聋哑人,有缺陷……就不会有人来领养我了,我想我的爸爸妈妈。”
换茬子只要一开口,就越说越顺溜,薛嘉杰一连说了一长溜。
他说到最后眼眶里含着的泪水夺眶而出,
平常看着再怎么早熟,再怎么懂事,也不过是一个才八岁多的孩子。
“乖孩子,那你怎么会手语的?”
院长阿姨安抚的摸着头,接着追问道。
“当初我父母在的时候,经常带我去他们长大的孤儿院,小白叔叔手里的照片我也在孤儿院看到过。”
他边抹着眼泪,还抬手指向白檬归手里的手机,白檬归听见,握着手机的手略微攥紧了些,抬起来又无力的放下。
“那里的人跟我一般大,或者有些比我还小一点,手语是我妈妈教我的,我学会了以后可以跟里面的孩子们一起玩,也更好的照顾他们。”
院长阿姨把想要知道的情况都问清楚,把这个经历沧桑的孩子缓缓的抱在了怀里。
在她温柔柔软的怀抱中,薛嘉杰有种回到了母亲怀抱里的感觉,他顿时失声痛哭,久违压抑住的声音被他释放出来,惹得周围的孩子们众多围观。
薛嘉杰埋在院长阿姨怀里哭泣着,有孩子们打着手语问院长阿姨什么情况。
院长阿姨对他们解释着一切,孩子们不懂什么隐瞒,他们只知道薛嘉杰要有新家人,要被领养走了,还以为薛嘉杰是舍不得他们,不想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