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以说啊,我家里的情况大家也知道了,所以对于这次比赛就看的至关紧要,在屋子里埋头苦干,也就没能发现森林里出现了罕见的花植。
若是发现了,哪里还有林花匠捡漏的份哦。”
蒋场主挑起垂下的眼帘,语气悠悠。
“我回去以后,就是在培育花植,培育到最后觉得夺冠希望渺茫,直接开始喝起闷酒来,一直都没有出来。”
“就更不用说,知不知道林花匠偷走了我的花植一说了。
房间附近只有我一个人住,没有人证,言尽于此,你们若是还是怀疑我,那就投票吧。”
她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对于众人望过来的眼神有些无所畏惧,蒋场主瘫在椅子上一副放弃挣扎的样子,随口的说着话。
这副惺惺作态,让周围的几人都有些投鼠忌器起来。
一问都不熟,一搜全有仇,莫过于此了。
时间有限,由馆主搜到的证据也就这么一点,她问完了自己想要问的东西,直接回到了座位上。
第三个上前说的是宋花农,宋花农可憋了老久了,虽然时不时出来插句话,但插话哪里有自己当主角显眼呢。
“我在祝城主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个被锁起来的木盒子,房间桌面上特地用相框框起来了一份报纸,里面记录了由城主刚当上城主之位那一天的心路历程。
通过由城主当上城主那一天的日期,打开了盒子。里面有录音进入了她和林花匠的一段对话。”
宋花农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录音,这个信息不可谓不劲爆,当初第一次听,她都光顾着整理自己崩碎的三观了,还是第二次听的时候才想起来录音留证。
{祝:为什么你能获得冠军?夺得冠军的花植物的习性、培育方式,怎么问你什么东西都不熟。
林:呵呵,可能是比赛之后,因为业务太过劳累,生了一场重病,忘掉了一些东西吧。
祝:你不要骗我,你知道这对我们花城来说有多么重要,花植的买卖培育都靠你的经验来支承了。
林:我是不会骗你的,你没看见我当冠军都这么久了,现在都没人出来指认吗?是真的生病不记得了,我记得有笔记,到时候找出来拿给你就是了。}
一段录音不算很长,乍一听好像没什么毛病,也不知道为什么祝城主要把这个藏的这么深,也不知道宋花农要把这个当做证据来讲。
“这个事情你是知道是吧。”
宋花农摇了摇手上的手机,对着祝城主直接询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祝城主别过头,假装忽视掉宋花农那尖锐的视线,如此心虚的态度,不由的让周围几个看戏的人有些好奇。
“你这个样子,我更觉得你应该是知道了。你看到了林花匠拿过来的笔记对吧?那个笔记分明是我的字迹!”
她一把将手里的本子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这会是宋花农特地找了没什么东西的空旷地带。
本子摔在桌子上带起来的风,因为周围没什么东西的关系,散得越发远了,坐在桌子边上的几人,都能感觉得到一股徐徐的微风拂过脸颊。
“上一届林花匠能够得冠,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我和他之前是作为搭档的员工。
之前的老板其实并不像现在的林花匠管理这么严苛,你若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以后,其余的时间任意你自己安排。
哪怕里头使用的花材、土材工具什么的都是能够免费的自由使用。
那一次夺冠的花植,是我从之前的老板那里淘来的。之前的老板曾经被人欺骗,买了一批不知何种的花种,种在土里以后。
长大才发现大多部分都是野草,只有少部分的是花植,不过这些花植因为那段时间工作比较忙碌,又只是实验,放在角落里。
等到发现的时候,花植的营养早就被野草抢的差不多了。
大部分都枯萎死去,只剩下小部分还苟延长喘的活着,只是看起来都是歪瓜裂枣不太精神的样子,老板就下了决定把这些给我们随意处理。
林花匠是不屑一顾的,是我把这些花植都一个个单独挪了出来,精心供养,最后才发现其中有一棵宝藏花植。”
她似乎是说到这里,似乎是有些口干,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按照我当初的想法,其实我觉得这是老板所出的钱买的花种。
哪怕说是送给我们处理了,按照心里的想法来说,哪怕是如此,若是有幸能够获得花神比赛的冠军,那么我也要分给老板一半的。
但是一夜醒来过后,我和老板突然拉肚子拉的上吐下泻的状态不佳,就委托了林花匠前去参加比赛。
等再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是已经是花植以林花匠独自培育的名义获得冠军的时候了。
我们也不是没有想去找过他,但奈何他从哪里找到了老板的一些偷税漏税,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威胁。
再加上我里的长辈生病,需要一大笔钱外加林花匠自己老家独有的药材。
在种种威逼利诱之下,我和老板无奈同意了林花匠的要求。
就连那个笔记,也是他威胁我,如果若是我不给他,他就要断我的药材。真的没有办法,我也只能挣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拱手相让。
林花匠的所作所为另人寒心,再加上老板本就是外村人,这些经营下来也是心疲力竭。
心灰意冷的结果就是,把这里的经营直接转手卖出去,收了林花匠给的钱,就离开了这座城市。
这么多年过去,我虽然不知道老板过的如何,但是心里面还是一直心怀愧疚的。
更不用说当初我为了这个花植咬牙隐瞒到了现在,这个事情因为这些年日积月累最后还是断了花植药材的供应。
我其实有杀人动机,是你们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作为帮凶的祝城主,我就不信你没有发现过。
毕竟他本性就在这里,能装一天两天我能信,但是这狐狸皮能披多久?他能威胁我,自然也就能威胁你。
你不是跟踪他嘛?我听这录音,就不信这个事情没有之后的后续了,他没有在你得知真相后,还好意思来威胁你。
如果你们要真的结婚,那到最后的这个花城的城主,是你还是林花匠还未可知呢。
说不准就如同那些话本子、小说里面写的那样,他加入你家一点点蚕食殆尽,把你家的资产转化为自己的,直接鸠占鹊巢。
毕竟吃过一回亏的我,和林花匠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十分清楚他内心的算计到底有多深的。”
祝城主被宋花农这一通半是自嘲半是说教的话,说的眨巴眨巴眼睛,颇有几分不自信起来。
毕竟自己家里的事情,自己知道。
她说的这个事情,总有一天真的可能会成为事实。
这也是为什么,她这么不信任林花匠的原因。
其实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相处的久了,她心里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林花匠对她的态度开始慢慢有了变化。
刚刚开始的时候,简直把她捧在手掌心里宠着的,宠的她周围认识的朋友都觉得有几分过来。
等到了林花匠的地位渐渐稳固下来以后,从刚开始的疼宠,变成了现在若即若离的态度。
她询问过林花匠,得到的却是觉得他们是老夫老妻,从爱转变成亲人自然而然的感情变化。
祝城主被林花匠这么潜移默化的pua下,倒好像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平日里的生活中也是对林花匠多有放让,越来越妥协、听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