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看到二人的情形,猜想这可能就是周姨娘与外界通信的方式。转念一想,在不知周姨娘是敌是友之前,还是别打草惊蛇,于是马上给两人找台阶下。
“想是这位姑娘鸡蛋煮得特别好吃吧,跟周姨娘说一声,如果可以的话,也给我送几个尝尝。”宝玉边走边说。
身后传来二人开心的回答:好嘞。
宝玉来到了寡嫂李纨和侄子贾兰的住处,看到贾兰正在练功。
宝玉看到贾兰练得就是花拳绣腿,样子虽好看,但威力明显不足,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动作,却恰好被贾兰的师父看在了眼里。
“二叔看我练得怎样呀!”贾兰笑着问宝玉。
宝玉只好说:“动作很优美,招式很典雅。”贾兰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贾兰的师父武师父却觉得宝玉的这两句话很古怪,再结合宝玉刚才摇头的动作,突然悟出了宝玉的意思。
“宝二爷是说我教的是花拳绣腿吗?”武师父问道。
“没有没有,武师父多心了。”宝玉说着就要走。
武师父却拦在了宝玉面前,“二爷既如此说,不妨展示两招,让小人也开开眼呗!”
李纨看到武师父与宝玉起了争执,只好出来劝解。但武师父非得要与宝玉比试一番。
赵姨娘的住处离李纨的住处最近,争执声引来了贾环和探春。贾环一直嫉妒宝玉,巴不得宝玉出丑。
只听贾环冷笑道:“二哥,还是赶紧给武师父赔礼吧,以武师父的功夫,打你十来个都不在话下,你还是识相些吧!”
探春知道宝玉没有学过功夫,立刻对武师父说道:“我二哥是侯府的公子,岂能和你们这些粗人随便动武。”
武师父冷笑道:“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被人这样当面侮辱,是一生的耻辱,宝二爷若不给个交代,我以后在人前还能抬起头么?”
宝玉笑了笑,不想和这个武夫计较,“那好吧,我给武师父道歉,刚才话说错了,还请武师父原谅。”
武师父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本来呢,不该我说这些话,但今天说到了这里,我就不得不说道说道了。你们贾家是靠军功起家的,而如今,功夫却一代不如一代,你说兰哥儿是花拳绣腿,那宝二爷您呢,还有珍大爷、琏二爷,包括赦老爷、政老爷,说句大不敬的话,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而已。史老太君功夫虽好,却教子无方,不过一个老糊涂而已!”
众人听了无不义愤填膺,贾兰和贾环也都握紧了拳头,武师父却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一副挑衅的表情。
贾环自幼跟着赵姨娘练功,平时也颇为自负,听到武师父如此说话,不禁动了怒火。“姓武的,我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咱们看看究竟谁才是酒囊饭袋。”说着不待武师父答话,就一招“黑虎掏心”攻了上去。
武师父轻蔑一笑,冷静出招。贾环本来年纪就小,力气不足,再加上在愤怒充斥脑海,一心只想取胜,功夫更是大打折扣,几招就被武师父打趴下了。
突然一只手把贾环拉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面沉如水的宝玉。本来宝玉对这个新身份还没有认同感,对贾家还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把史太君说成是老糊涂虫,宝玉是不能容忍的。
“环儿、兰儿要看仔细了,有一种功夫叫做截拳道,讲究的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宝玉缓缓站在了武师父对面,眼睛扫视了一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姨娘和史太君也到了这里。
武师父突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那是宝玉的气势,“出手吧!”宝玉冷冷地说道。